第五百三十七章摩天杵
柳向晚說道:事情緊急,看來又陪不了媽媽了。
黃金童甚是著急,但還是客氣說道:你們母女這麼長時間不見面,又經歷了家族大起大落,你還是留下吧,我們先回。
柳向晚說道:那不行啊,韋綠和何半仙生死未卜,我就先不陪媽媽了。
一句生死未卜,嚇得黃金童坐立不安,恨不得一腳邁進豹伏山。
本來我們因為韋綠懷孕,不讓她出門,結果在山上,也不保險,主要是花果陣疏於管理,何半仙老說請瓜力士來修修,卻一直不見動彈,要是花果陣沒有缺口的話,蔣宏山也不會輕易將他們擄走,何半仙是很厲害的,之前的蔣宏山也就能跟何半仙勢力相當,如今的蔣宏山,我便不知道了。
柳向晚急調一輛車,我們來不及和張舒望說,便匆匆上路。
天明時分來到豹伏山,上山一看,屋裡面空空蕩蕩,我們的東西倒一件沒少。
轉了幾圈之後,確認除了人之外,沒有其他的損失。
黃金童在路上的時候,就反覆說:要不咱們不用去豹伏山了,直接下車找個偏僻的地方,將蔣宏山拘過來,先弄他一頓再說。
我說道:不行不行,我知道你很急,但是蔣宏山不能動,蔣宏山不是一個人去的豹伏山,你想啊,他從燕來山偷走月精石,會是一個人嗎?一個人搬不完。他們是一群人,咱們可以將蔣宏山拘過來,但他的隨從見蔣宏山忽然不見了,你能保證他們不會對韋綠和何半仙下毒手嗎?當然了咱們也能將韋綠和何半仙拘來,可一次不能拘兩個人,單拘一個,另一個就會很危險。
黃金童的意思是,不礙事,也許我們單拘一個,他們反應不過來。
我勸道:還是老老實實去找他們吧,你說綁架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威脅咱們嗎?就像個炸彈,一個有異動,另一個就炸了。
黃金童想了想,覺得也對,於是一路耐住性子,到了豹伏山上,再也忍不住,牽挂韋綠,催促我們直奔陀螺定妖針定出的分金位置而去。
豹伏山北麓,林子很深,我平時很少到達,路並不好走。
往北轉過一個山頭,有個山坳,遠遠的就見散落著幾頂帳篷,那帳篷我熟,上面畫著雙魚圖形,那是挑河采江底的標誌。
當時接近中午時分,他們人來人往的正忙著做飯,分金顯示,蔣宏山、韋綠和何半仙都在這個地方。
黃金童怒氣沖沖的從山頂往下走,人多眼雜,對方早就看見山頂下來人來,一陣慌亂之後,卻迅速恢復了平靜。該做飯做飯,該挑水挑水,彷彿我們不存在。
顯然是對面有人將我們來到的消息告訴了蔣宏山,蔣宏山吩咐他們不用驚慌,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黃金童大步衝到帳篷前面,大叫道:蔣宏山,有種你出來,綁我老婆算什麼本事?
蔣宏山倒也爽快,聞聲笑呵呵的從一頂帳篷中出來,說道:原來是黃老弟啊,快來快來。
黃金童卻停住了腳步,嚷道:我媳婦呢?蔣宏山你有什麼事沖我來,綁架我媳婦算什麼英雄行徑?
話音一落,就在蔣宏山剛走出的帳篷內又走出兩個人來,正是韋綠和何半仙,兩人神色凝重,無精打採的。
我就知道他兩個應該沒什麼大事,因為蔣宏山和他們沒有血海深仇,犯不著要他們命,只是想要挾我們。
此來正好,我還要套一套蔣宏山的話,看月精石藏在何處。
黃金童便跑步上前,一把將韋綠拽了過來,韋綠說道:你拽我也沒用,你瞧!
說話間舉起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戒指,說道:我走到哪都沒用,蔣宏山老賊給我帶了個戒指。
黃金童一見戒指,快氣瘋了,知道那戒指有些道道,絕不是普通戒指,一定是能挾制韋綠的,指著蔣宏山鼻子罵道:姓蔣的,你什麼意思?竟然把戒指戴在我媳婦的無名指上,你安的什麼心?欺負我沒錢買戒指嗎?
蔣宏山一攤手說道:黃老弟,我當時也沒注意,不好意思,不過這戒指是取不下來的,再也不能換指頭了。你就將就這點吧,我估計也沒人給你們兩口子送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不知足。
何半仙往前走了幾步,也舉起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和韋綠手上一模一樣的戒指,說道:我手上也有,這東西很厲害,叫作箍血戒,我們一旦離開蔣宏山,血液就凝固了,這是黃河水夔留下的東西,邪乎著呢。
我一聽是箍血戒,心想和我手上金鐲子是一樣的作用,我白了一眼何半仙道:我說老何,人家韋綠是個女孩,被蔣宏山抓來,還能理解,你這是老江湖了,怎麼會著了蔣宏山的賊手?
蔣宏山在一旁只是得意的笑,並不言語。
何半仙說道:王得鹿,你可要小心了,蔣宏山現在絕不是前幾天的蔣宏山,別說是我,就是你,現在也不一定能幹的過他。
原來蔣宏山辦事這麼快,前幾天剛剛盜取了著火的蟲母遺卵,如今就已經見到效果了,我不知道他是什麼道門,蔣宏山也沒告訴韋綠與何半仙到底是什麼手法,總之何半仙已經不能敵,被蔣宏山輕易而居的俘虜。
蔣宏山在一旁只是笑,一句話不說。
黃金童看著韋綠手上的戒指,質問蔣宏山說道:姓蔣的,我不管你現在有什麼道業,你給我媳婦帶的這枚戒指,如果對我媳婦和肚中的孩子有所影響,我就跟你拼了。
蔣宏山慌忙擺手說道:不會有影響的,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媳婦留在我這裡,她和孩子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看得出來,雖然韋綠和何半仙被綁來,但蔣宏山並沒有難為二人,好吃好喝待承著,沒事還要陪著聊天,剛才在帳篷中,三人也沒有吵鬧,雖然韋綠和何半仙記恨蔣宏山,雙方是仇視敵對狀態,但因為根本打不過人家,蔣宏山又擺出一副笑臉,所以也就心平氣和的和他敵對,從韋綠和何半仙身上,看不出憤怒來,這種事情,生氣也沒用,暗三門江湖嘛,這樣的事天天發生。
我開口說道:蔣宏山,我就納悶了,你將韋綠和何半仙控在你身邊,好吃好喝待著,到底安的什麼心?能我講講嗎?讓我也長個見識!
蔣宏山說道:嗨,那還不是為了你。
我問道:為了我?為了我什麼?
蔣宏山道:我明人不做暗事,實話給你說了吧,北極蟲母我還得去殺。
我點點頭道:你殺北極蟲母關我們什麼事?
蔣宏山道:廢話,我自己殺的了嗎?
其實在我來的路上,我已然猜到蔣宏山有可能是為了要挾我給他做事情,我說道:蔣宏山,你殺北極蟲母,我可以幫忙,這事還用綁架我的人嗎?你想想,北極蟲母還憋著燒我蟲書呢,趕蟲人更是在它絕種名單之內,早晚會來要我命,你用的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蔣宏山哈哈一笑道:王得鹿,咱們是合作過的,你們這些人,我很了解,最會上房抽梯,落井下石,不仁不義的事乾的多了。
我心中罵道:你是在說你自己還是在說我們?我們乾的再多,還有你蔣宏山多?五十步笑百步。但我知道這時候罵他什麼都沒有用。
我擺擺手道:姓蔣的,別說些沒用的,說正題。
蔣宏山一笑又道:光是北極蟲母嗎?還有掃雪真人,還有看霞散人,另外就是你王得鹿,再加上我,現在咱們五個人,是暗三門江湖上,僅有的五個能稱為對手的人。我蔣宏山孤零零的,各方都想與我為敵,我不先綁一個幫手,不好應對,對於你們這幫人,只有手中有你們的人質,你們才聽話,沒有別的方法。
我哈哈一笑道:姓蔣的,你想沒想過用感情來籠絡人,更為穩固?
蔣宏山的笑聲比我還大:哈哈哈哈,你說什麼?感情?我蔣某人早年就戒了。
說話間用手一指柳向晚,嚇得柳向晚打了一個哆嗦,以為蔣宏山還要強迫自己咽下一整塊的糖,沒想到蔣宏山說道:就比如柳向晚這個小妮子,她家是怎麼起家的自己不知道嗎?她想過感謝過我嗎?想過幫助過我嗎?沒有!這就是人性。
柳向晚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說道:蔣宏山你真不要臉,是你和我太爺打賭,自己輸了的,你交了三車銀冬瓜,想的是連夜殺我太爺全家滅口,奪回銀冬瓜,可惜你找的人也太差勁,殺了村裡的王先生,嚇得我們一家人躲到皇城根邊上住,這才躲過一劫,你這會還倒打一耙。
蔣宏山聽了這話並沒有生氣,反而笑笑說道:你看,你看,白眼狼,我說的沒錯吧,總之對付你們這種人,就得用這種辦法。
我沒搭理蔣宏山,轉而對韋綠說道:韋綠,這箍血戒怎麼才能要你命?
韋綠說道:蔣宏山說離開三里地之外,我們就得死。打蔣宏山也不行,會死的很難看。
我點點頭,韋綠和何半仙暫時沒事。因此對蔣宏山說道:姓蔣的,有幾句話我聽不明白,想討教討教。
蔣宏山說:你直說吧。
我說道:你剛才列舉的那五個人,說是暗三門中也就這五個人可以互為對手,我覺得你把我抬高了,不過呢,我這人多勢眾,勉勉強強也能和他們晃悠晃悠,你把你自己歸入五人當中,是不是孟浪了些,你多少本事,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
幾句話氣的蔣宏山臉上紅一塊綠一塊,說道: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養鱗道摩天杵的厲害,小的們,抬我的法器來。
這正是我想要見識的,我先摸摸蔣宏山的底,免不了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