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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黃河不可一日無主

  柳向晚也聽到了鼾聲,急忙停住腳步,並關掉了頭燈,洞內頓時一片昏暗,不能辨物,只有那隱隱的鼾聲一陣高過一陣。


  我在洞中使勁閉著眼睛,好一會之後,才猛然睜開眼,勉勉強強能看到一丁點事物。原本洞中一點光亮也沒有,閉眼一天也看不清周邊事物。可林慕蟬身上竟然有一絲熒光,那熒光微弱到忽略不計的程度,但在沒有光線的洞中卻顯得格外重要。


  大家都驚訝的看著林慕蟬,因為她在洞中很顯眼,我小聲問她:怎麼了?你為什麼能發光?


  林慕蟬茫然的搖搖頭,對自己可以發光也大為驚訝,看霞散人擺手示意我們不要說話,用手指頭指指自己,又指指林慕蟬,那意思,你們少見多怪,林慕蟬身上發光是我教的道門,不用太驚訝。


  事後我們才明白,林慕蟬不但能在沒有光線的地方自己發光,而且能在落水的時候,鼻腔里往外冒氣,還能在火中化掉,然後在另外一個地方出現,總之這個道門叫作金蟬脫殼,是個打不死的手段。


  林慕蟬的神農古鐮鐮刃上,也發著微光,比林慕蟬自身的光還要強一些,那鐮刀頭裡悉悉索索有聲音,好像是螃蟹在吐沫沫。


  林慕蟬的這些異常現象,都是拜看霞散人所傳的手段所賜,已經開始有了效果。


  大家眼睛適應了好一會,能看到幾步開外的東西,黃金童便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這個地方不像是蔣宏山屯兵的所在,這裡不是黃河水夔老巢嗎?黃河水夔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有東西在打鼾?

  看霞散人也一臉茫然,也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早年我聽說黃河水夔是個獨居的異物,很不喜歡被人打擾,現在它死了,難不成是什麼別的東西佔了它的巢穴?

  我也小聲說道:先不管誰在裡面,關鍵是不知道月精石在不在裡面?

  看霞散人對我耳語說道:這個問題我倒有幾分把握,黃河水夔生前最財迷,蔣宏山的采河隊無論找到什麼都會被運進這個洞穴,多少年來形成了一種制度,采河隊的人也都習慣了,即使黃河水夔死後,像月精石這種有異用的精品材料,他們肯定習慣性的運到這裡來,因為早幾十年積累的東西都在這個洞里。不會再另尋一個地方儲存東西。


  我說道:好吧好吧,咱們也不能老在這裡站著,進去看看。


  我們便繼續前行。


  黃河水夔這個洞穴,除了黃河大壩上人工修建的那個水文站小房子,其他底下部分都是黃河水夔自己鑽的,越往下洞壁越滑,腳下也越潮濕。


  借著林慕蟬身上的微光,我看見洞壁之上,竟然還有些魚鱗的形狀。這個洞穴一直延伸到黃河底部,下通黃河,上通水文站,不過水文站那個出口,即便在黃河水夔活著的時候,也出入不多,黃河水夔還是很少出門的。


  沿著洞壁走著走著,眼前忽然開朗,身體甚至能感覺到有微風吹過,說明進入一個很廣闊的大洞穴,就在這個時候,柳向晚忽然哎吆一聲摔在了地上。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腳下太滑了,柳向晚一個不留神,滑倒了,到沒有受傷,只是跌的生疼,但是跌倒時的那一聲驚呼,在寂靜的洞穴里,像扔了個鞭炮。


  洞內的鼾聲嘎然而至。


  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誰?


  一般現在用語中,誰字讀shei。而剛才那個聲音是說的shui。


  這是一個古老的讀音,我曾經聽魯蝦蟆說過暗三門一段奇事,就是著名的張獻忠不死事件,上世紀八十年代,漢中有座監獄新分配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是老一批的暗三門人,就發現監獄中有個老頭很奇怪,引起了他的注意,便查閱這個老頭資料,發現老頭在解放前就在這個監獄里了,又查一些解放前的資料,發現這老頭是前清的監獄改建之後,留下來的,也就是說這個老頭在前清那會,就已經在監獄里了,再往前查,什麼也查不到了。


  那個年輕人便找機會和那老頭聊天,當老頭知道他是暗三門的新生後人之後,便告訴他一句驚天動地的話:我就是張獻忠,就是江口沉銀的那個。


  一句話差點沒把年輕獄警給驚死,饒是暗三門的小後生也有些扶不住,後來年輕獄警整理了很多大西國史料,與正史所載很不一樣,但又讓人感覺真實度非常高,年輕獄警還曾問他:你真屠過四川嗎?

  張獻忠就說:不曾,把人口殺沒了,留一片焦土,洒家跟誰收稅呢?

  現代人理解的讀音之中,洒家讀sajia,實際上當年那個張獻忠讀shuaijia。據年輕獄警講,那是真正的古音,他在暗三門中到處說張獻忠活到了今天,暗三門中由此掀起了一股長生熱,也導致當年民間導氣之法泛濫。後來年輕獄警想把這個張獻忠徹底公之於眾,一天晚上,所謂的張獻忠牢房裡留下一個大洞,越獄失蹤。


  我知道長生之說非常渺茫,張獻忠能活下來的可能非常非常小,極有可能那個張獻忠也是個暗三門江湖騙子,只得佩服的是,其騙術之高,能拿捏明朝古音,相當厲害。


  我聽到那個誰(shui)字,就知道說話之人,要嘛是個異物,要嘛是個高明的騙子。


  起初大家都沒有作聲,我見柳向晚十分懊惱,因為自己的行為讓大家隱藏不住,臉上有些內疚。


  我心想,既然被發覺還藏什麼?乾脆來個直接了當的,這個時期,除了蟲怪,我們在暗三門江湖中還能怕誰不成?


  便朗聲說道:你又是誰?憑什麼在人家黃河水夔家裡睡覺?


  那東西一聽,說道:哦,原來是有客人到訪,告訴你們,黃河不可一日無主,水夔糟了手下毒手,也令我悲憤不已,誓要來此手刃宵小,結果空無一人,便在此等候他們回來,你們可是采河隊的人?


  我越聽越糊塗,這是個什麼東西?還黃河不可一日無主,說的好像是黃河水夔死了之後,他來替代接班一樣。


  我將柳向晚扶起來,對她說道:頭燈呢?頭燈呢?趕緊開頭燈看看,說話的是哪路神仙?


  柳向晚便打開頭燈,不照不要緊,一照嚇一跳,原來四下極為寬闊,我懷疑黃河水夔當年把黃河河底都掏空了,周圍到處都是半人多高的大泥包,有的甚至有一人多高,就像是墳頭一樣,到處都是。


  看霞散人也很是驚訝,他也沒來過黃河河底,柳向晚的頭燈掃過一圈之後,仍然沒有見到說話的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在不遠處發現一根泥黃色的水柱,柳向晚將頭燈停在了水柱上。


  大家順著光束一看,好傢夥,那道水柱,四個人手拉手抱不過來,上面的水,有向上流動的,也有向下流動的,不論怎麼流動,那些水始終保持一根柱子的形狀,這根水柱就是黃河河底的河眼了,上面肯定是個大漩渦。


  既然這條洞穴上通水文站,下通黃河河底,那麼肯定有一條水路能通向黃河裡去,就是這跟泥黃色的水柱了。


  柳向晚的頭燈光束在水柱上面停留了幾秒,又扭頭亂掃,那意思得找到剛才說話發聲之源,結果慢慢掃了一圈仍沒有發現聲源。


  我對空說道:剛才說話的那個,有種你就別做縮頭烏龜,看清楚我們這幫人了吧,暗三門中只要是會說話的東西,我估計都得掂量掂量我們幾個。


  看霞散人微微一笑,用手指頭橫在唇間說道:王得鹿,你說話低調點。


  黃金童也在旁幫襯說道:除了蟲怪,余者都不足論,剛才說話那東西,你逃走是最好的結果,省的把命喪在這裡,還算你跑的快。


  說了半天話,剛才在洞中酣睡的那個東西始終沒有出現,我們心下便放慢了,一起跟著柳向晚走到水柱跟前,研究一下那水柱為什麼流而不散。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黃金童將手伸進那水柱了,也只是水流擊掌而已,伸出手來,水柱依然不散,連看霞散人也解釋不了這水柱到底是如和形成的。看霞散人只說道:水族自有水族的道門,這是在水下,咱們最好好使客氣一點,畢竟這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


  有句話說的好,叫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雖是句俚語,字裡行間也有些以偏概全,但卻說出了暗三門江湖一個事實,確實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河眼水柱旁邊有一個泥丘,就像大墳頭一樣,那泥黑中透亮,林慕蟬正好站在泥丘的旁邊,對柳向晚說:你回頭給我照一下,我看看,這泥墳裡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柳向晚便扭轉頭來,燈光一打,林慕蟬舉起手中的神農古鐮,往下砍去,鐮頭砍入泥中,沒想到那泥韌性十足,鐮頭砍進去之後,竟然拔不動了。


  黃金童急忙招呼生鐵孩去幫林慕蟬,林慕蟬的鐮頭還是拔不出來,那泥就和粘糖葫蘆的糖稀一樣,被拉的很長很長的。


  不過從砍進去的那個缺口來看,黑泥裡面滿滿都是寶器。


  原來這是黃河水夔藏家當的特殊泥。


  就在我們想方設法去拔神農古鐮的時候,我感覺腳下忽然一晃,身體在慢慢升高,腳下有塊泥忽然馱著我們幾個起來了,那泥呈獻圓形,我一看像是個大王八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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