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黃河鬼事
疤瘌眼一聽我這話,臉上微微一笑,笑容里透著一股寒意,說道:你這是跟我叫板啊,你不讓我知道你是誰,我就讓先讓你知道我是誰,不過呢,你現在從這裡撤了,我也許能饒你。
我一聽這句話,知道疤瘌眼兒是個貨真價實的老大,老大不是小打手,小打手可以不管不顧,打完就跑,老大不行,老大是過來平事的,以為我聽說過他的名頭,會給他面子,可惜我本是個外地人,就算本地人,我也不會給他面子。
他只要將我趕走,就算齊活,並不想將我們怎麼樣,因為一言不合衝撞起來,勢必要開打,弄我們個輕重傷,他要賠錢的。
我便對疤瘌眼兒說道:我說了,這段黃河今天爺爺包了,我也不管你是誰,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卧著。實話告訴你,我會十路埋伏拳,你們這十幾個人動起手來,不夠我打的。
我知道免不了和他們打一架,這個問題我想過,用叢芒拿它們,未免有破相之嫌,叢芒只適合情急之下運用,不適合這種情況,若把這些人都拿倒了,他們以後肯定會懷疑的,我要把自己說成是個武林高手,對這幫人有迷惑作用,這些人就願意信這個。
疤瘌眼兒一聽我話茬,說道:這是你小子自找不利索,不怪我。
扭頭對他身邊兩個小弟說道:別鬧出人命!其他情況都好處理。
這算是疤瘌眼對這件事的定性,那個意思,只要別給我惹出人命,你們造就行,給這小子一些顏色看看。
我對左右的林慕蟬和柳向晚說道:你倆別動,交給我來。
之所以如此大包大攬,是因為我發現了玉煙獸一個小秘密,玉煙獸佩帶的時候有講究,裝到上衣口袋裡或者用手拿著玉煙獸,那麼時間放的非常慢,如果裝在下衣口袋,時間便不會放的太慢,不過打這些傢伙足夠了。
我伸手觸到了玉煙獸,這個時候,我眼前所有東西都靜止不動了,然後我將玉煙獸放入我的崑崙石絲褲的口袋裡,這條褲子就一個口袋,這已經很奢侈了,因為石絲是十分貴重的。
放進去之後,我便見到現場的人動了,猶如電影里的慢鏡頭,疤瘌眼的兩個小弟,正沖我緩慢衝來,如果沒有玉煙獸,這兩人的動作應該是很快的。
我有充足的思考時間,疤瘌眼在緩慢往後退,兩人則奮力往前沖,沖在最前面的這個人是穿黃體恤衫的,落後一點的那個穿著白體恤衫,為了不讓兩人起疑,我一動不動的坐在欄杆上看著兩個人。
白體恤在往我這裡沖的過程當中,將小皮包慢慢掖在了身後,過不一會,手腕一番,我發現了一柄羅馬跳刀,被他用手腕遮住,如果沒有玉煙獸,也許我注意不到這個細節,因為跳刀暴露的時間非常短,在放慢時間的情況下,我感覺跳刀只露出了一兩秒鐘的光景,便被手腕遮掩了。白體恤隨身帶的小包,也被甩落在地上。
白體恤並沒有正沖這我衝來,而是遊走到我的側面。
黃體恤則不管那些,徑直向我衝來,從體格上來看,黃體恤的體重,差不多有二百斤,一米九多的個頭,而白T恤只有一米七左右,乾巴瘦。
黃體恤衝到我面前,慢慢揚起了右手,想要一巴掌打在我的左臉頰上,而白體恤則遊走在我的左側,手腕翻著,只等黃體恤手打在我臉上的那一刻,我眼睛一閉,白體恤的跳刀就紮上我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誰扎的我。
氣勢洶洶的黃體恤,膀大腰圓,卻不是真正的危險所在,他只是個虛架子,真正動刀的是白體恤,目標小,不引人注意,此二人不知配合多少次了,操作相當熟練,有一種契合的意識。
其實真刀真槍的干架,就是這種配合最厲害,不怕你是武術家,也不怕你是散打冠軍,只要你把注意力定在黃體恤身上,即便有能力將其干倒,也難脫被刺的厄運。
苟若一刀紮成功之後,這兩人拔腿便跑,因為被刺的人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已經被人攮了,傳出去,不論如何都是這倆小子勝利。
接下來的事,便是大哥出面,協調警方,賠錢給被扎之人,取得諒解書,然後出一個替身交給警方逮捕,再然後通過一番運作,將審訊筆錄做點手腳,最後被檢察院以證據不足的理由打回來,行兇這兩人便相安無事了,前提是,大哥的賠償款能令被扎的當事人不再追究,所以混社會打架還是打錢糧。
我自然不怕,因為他們在我眼中,動作太慢了。
我慢吞吞的從欄杆上下來,從黃體恤的胳膊底下,鑽了出去,正迎上白體恤,當然他是反應不過來的,我迅速繞到白體恤的身後,往他的膝蓋窩裡猛踹一腳,結果我的腳底板一陣劇痛,那種疼痛就像是踹在了一個大鐵疙瘩上。
緊接著我聽著一聲悶響,不過這聲悶響被拉的時間很長,是從白T恤的腿上發出的,我這才意識到,壞了,把人家腿骨踢折了,本來白體恤人物瘦小,腿不比我胳膊粗多少。
倒不是我有玉煙獸在身,平添多少神力,而是我踹的速度太快了,這種速度在局外人看來是很恐怖的,這樣速度之下,即使我不用力,腳遇到對方腿之後,也會形成極大的衝量,很容易就能將對方的腿骨踹斷,同時我的腳底板也有骨裂的感覺,實在是太疼了。
白體恤在慢慢倒地,這個時候黃體恤的手掌剛剛從空中落下,我卻已經不在原地了,但黃體恤還沒有反應過來,來不及抽回扇出去的手掌。
我一個健步躍到到了黃體恤身旁,心想這次得吸取上一次教訓,不能速度太快,差不對就行,我想了想人體最薄弱的地方是哪?下三路是不能招呼的,我可瞧不起下三濫的打法。我知道耳根後頭是人比較薄弱的地方,這是個常識,一拳下去,只要力道足,很容易將人打暈,只不過打暈之後,處理起來很麻煩,這人就說自己頭疼,醫院是查不出什麼東西的,懂行的便往神經外科一住,小半年出不了院,是個麻煩事。
不過會打架的更喜歡人體另一個部位,那就是胃部,這個地方打好了,不用很大的力度,就可以輕鬆讓人喘不上氣來,多伴有嘔吐現象,一拳下去便直不起腰來。
於是我掄起拳頭,照著黃體恤胸前叉子骨下面,緩緩的如沐春風般送去一拳。即便我已經克制了,但自己拳頭還是疼痛難忍,我心想,這一拳力道又大了,還不知黃體恤被打后什麼狀況呢。
收拾完黃體恤,疤瘌眼才剛剛退出兩三步遠,我轉身從白體恤手裡將跳刀奪過來,拿在手中,幾步躍到了疤瘌眼面前,這一次我也沒敢擊胃,因為剛才我發現擊打胸腹部險情還是很大,萬一把人打死不是鬧著玩的,乾脆還是沖著腿下手。
我用腳尖輕輕的往疤瘌眼小腿幹上一點,這次我感覺力道正好,因為我的腳不是很疼,小腿干也是人體十分軟弱的部位,往上面輕輕踢一腳,不是練過的就受不了,傳統實戰武術中本沒有高抬腿高踢的動作,只有一招叫作點,傳說魯智深深諳此道,最多踢到小腹上,叫作『一腳點翻了』,那種花里胡哨的高空踢實戰用處不大,即便在散打對決當中,雖偶有高踢,但絕不是發生在實力相當的兩名選手身上,實力相當的發現對方高踢,直接抱摔。
做完了這些,我又轉身到疤瘌眼身後,揪住他的衣領子,然後將玉煙獸掏出來,重新扔進了龜甲百獸囊中,又將叢芒拿了出來,以備不測。
就在叢芒剛拿出來的當口,我見前面的黃體恤一口污物從口中吐了出來,忽的一下癱在地上,雙手死死抓住胸口的T恤,一口氣上不來了。
白體恤則啊呀慘叫一聲,好像一個被人打掉雙拐的瘸子,也癱在了地上,手捂著一條腿,殺豬般嚎叫。
被我揪住衣領子的疤瘌眼口中也哀嚎一聲,因為我把他小腿骨給踢疼了,不過這次沒有斷,他還沒意識到我在他後面,我順勢踢了一腳他的膝蓋窩,令他跪在了地上。
用手中的跳刀逼住了他的脖子,我故作兇惡的說道:疤瘌眼兒,你一個眼珠子已經瞎了,要不要哥們我再給你換下另一個眼珠子?
說完我猛回頭,惡狠狠的對他身後的十幾個大哥說道:想要命的給我退後。
那群人全看傻了,他們什麼都沒看清,我就把三人給辦了,快到他們懷疑人生,在他們看來,我消失了那麼幾秒,人不見了,再次出現的時候,三人已殘。
疤瘌眼也嚇傻了,饒是腥風血雨砍殺多年,也沒見過這個,嘴中喃喃道:你……你……
我說道:你什麼你?我告訴過你,我會十路埋伏拳,而且內功深厚,是真正的練家子。
說這些話,主要是給在場的那些人聽,一切不可解釋之現象,完全可以往內功上扯。
疤瘌眼開始求饒:我有眼無珠,不知道高人在這裡,我給您賠不是。
我正沉浸在得勝的喜悅中,忽然從大壩上跑下一個人,正是黃金童,邊跑邊喊:壞了壞了,王得鹿,黃河鬧血潮了,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