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不續
“我……”
“向霽不用解釋什麽，我知道，其實我也沒有想過可以一直呆在戎璟的身邊。”我笑笑不在意，“我不想去想觸摸不到的未來，我隻在意此刻。不管兩個星期之後我是不是和戎璟再無關係，我依然不後悔現在的一切。”
向霽望著我，不再說話，或許是因為我剛才的問題讓他陷入了沉思。
因為是我請客向霽特意找了一家不算太貴的餐廳，整個晚餐向霽沉默寡言，他似乎一直在思考著什麽，而那些是我看不懂看不透的。
晚餐後向霽送我回別墅，下車後他抓住我的手腕，“荀戈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向霽你不用給我任何答複，如果兩個是星期後我注定離開，我也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我回答的堅定。
向霽似並沒有聽見我的話，他自顧的鬆開我的手，“我會讓你自願走到我身邊的。”
“向霽……”
我來不及開口，向霽進入車後絕塵而去，我無奈，難道是我表達的還不夠明顯嗎？別墅裏沒有以往的熱鬧，自從連蘇皓宇都被唐騫接走之後，我便一個人呆在若大的別墅之中，或許是適應了每天別墅裏有人的場景，現在我竟然會覺得有些孤單。
陽台上，月亮如水，一片明亮，我開始思索向霽的話，如果我真的離開了這裏，一切還會和以前一樣嗎？我又會怎麽想著戎璟，我還會安於每天隻是收集他的新聞，關注他的消息，遠遠的瞻仰他嗎？
我無從得知，卻在想到這些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時，心中一陣絞痛，後又覺得自己太過貪心，從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他相遇，再到可以陪伴在他身邊三個月，我早就該滿足才是。
第二天，戎璟沒有回來；第二天，他依然沒有蹤跡，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整整一個星期戎璟就仿佛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我住在他的房子裏卻感覺不到他任何的消息。
心情無意識的煩躁，是否還剩下的最後一個星期他就會徹底的消失，而我會和趙悅悅曾經一樣，在根本就見不到他的情況離開這個別墅裏，想到此處慌亂成堆，愁緒排山倒海般湧入到心頭。
終於在我獨自一星期之後，蘇皓宇和唐騫出現在別墅。
“荀戈姐，今天我要去看我奶奶了，你陪我一起去好嗎？”蘇皓宇請求，我驚訝看向唐騫，唐騫點頭，“既然他都知道了，我們也該帶他去奶奶那裏看看。”
我牽起蘇皓宇的手，“好我陪你去。”
蘇奶奶的墓地和蘇泉人是在一處的，隻是中間隔了一片，蘇皓宇跪在蘇奶奶墓前，傷心的哭泣著，從他知道整件事情之後這一次也才算是將所有的悲傷全都發泄了出來吧。
我和唐騫站在幾米開外，讓他擁有自己發泄情緒的時間。
“荀戈，你和向霽怎麽了 ？”唐騫突然開口問。
我茫然，“什麽怎麽樣？”
“向霽打電話給我，他說如果有一天他和阿璟為了一個女人爭起來我站在誰的背後。我想了一圈，那個人好像隻剩下你了。”
“我和他沒有任何事情，況且我和戎少的合約還隻剩下一個星期，我想到時候我應該會直接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足夠的平靜。
唐騫許久才再次開口，“阿璟如果不放你離開，你會執意走嗎？”
“他會嗎？”我反問，心中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害怕，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問出這句話的理由是什麽，我又在偷偷的期待著什麽。
唐騫看著我，我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猜測不了他的心思，最終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視線又落回到前方的蘇皓宇身上。
我沒有追問他，因為在我問出的瞬間便覺得這個問題太過愚蠢，不過反正也隻有一個星期了，以後說不準都沒有機會再看見他們了，有些疑惑還是希望得到解答 的，我假裝不經意的咳了聲，“反正我能夠留在戎少身邊的時間也就一個星期了，現在他一直都在外出差，說不準我都沒有機會再看見他一次了，那個我心裏 就是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想問你。”
“什麽問題讓你做了這麽久的鋪墊？”唐騫雙手抱肩，一臉的戲笑。
我假裝看不見他的調笑，厚著臉皮問出，要知道如果我不問的話以後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那個，你上次說戎少的初戀不是安以菇那麽他的初戀是誰啊？上學時候認識的人嗎？”
“阿璟上學的時候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就算是上了大學後和安以菇交往了，對她也是淡淡的。”
“這樣他也有初戀？”我有些懷疑。
唐騫笑，“別說當初我和你的態度是一樣的，這件事情他提過一次，也是六年前一切還沒有發生之前了。那個女人其實我也沒有見過，連阿璟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他自己都不知道名字？”我震驚。
“是啊，他現在連樣子都忘了。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沒沒多少印象，他好像是在路邊遇到過一個女孩，也不知道多大，反正估計十七八吧，好像是他把人送到醫院救了人一回，然後回來後就挺記掛的，本想著還要再去那個醫院找找，結果後來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去找那個女孩。我隻知道當時他第一次講的時候，眼神就挺不一樣的，他說那女孩眼睛很亮，很透，和他之前見過的人很不一樣。”
我心中似有一麵鼓在不停的被敲擊著，唐騫講完後身體裏所有的情緒都被提起，我捏緊了手，“他有說過他把女孩送去了什麽醫院嗎？”
“沒提過。”唐騫疑惑，“你怎麽了為什麽感覺你情緒不太對？”
“沒什麽，我沒什麽。”我忙搖頭，可是心底早就波濤洶湧，他的初戀是在六年前？是那個他曾經救過的女孩？
我無法不將這個女孩扯到自己的身上， 或許他六年前還救過其它的姑娘？可是真的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嗎？而且他也確實是在救了我之後一個星期後發生了那些傳聞的。
“荀戈？荀戈你怎麽了？”唐騫喚著我，我驚醒，“我……我沒事。”
我不敢確定的所有的事情，更不敢有任何的期待，我隻有最後一個星期的時間了，我不能胡思亂想，不能有過多的期待否則我隻會更加的舍不得他。其實我更想做的事情是可以在合約時間結束之前親自問戎璟，我想知道他記不記得曾經他救過的女孩。
事實總是比期待中的要殘酷一些，在最後一個星期裏戎璟依然沒有出現，他真的就像是在我的世界裏徹底消失了，在我們發生關係後他可能就不想再看我一眼。合約的最後一天，我從早等到晚，他依然沒有回來， 我看了眼牆上的掛鍾， 九點了，再過三個小時我便沒有資格再留在這裏。
難道真的要他來趕我走嗎？要他讓徐俊像趕走趙悅悅一樣來提醒我該離開嗎？縱然心中有著太多的期盼與不舍，我亦不能讓自己陷入這種尷尬的境地，我從一樓客廳走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行禮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雖然住了三個月，但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其實挺少的，衣櫥裏衣服全是後來徐俊給增置的，想了想還是不拿了，把自己帶來的衣服隨便收收出不過半小時的功夫，我又去洗浴間，廚房，客廳逐一的去尋找，然而這些地方沒有一點我的東西，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再多的留戀都無益。
最後我調整好心情拖著行禮箱從一樓客廳往門口走去，門突然被推開，戎璟西裝革履的出現在門口，風塵仆仆，他冷浚的目光慢慢的落在我的行禮箱上，聲音清冷，“去哪裏？”
“那個合約到期了，我，我該離開了，”他是不是太忙了，所以其實根本就忘了這件事情？所以這些天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糾結嗎？
戎璟目光更沉，“我知道合約到期了，但我有說過你可以離開了嗎？”
我驚訝，“恩？”
他抬腳徑自走向客廳，坐進沙發裏，遞給徐俊一個眼神，徐俊拿出一份合同放在茶幾上，戎璟霸道的宣布，“我要續約。”
“什麽？”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在三個月前趙悅悅就提醒過我戎璟從來不會留任何一個女人在身邊超過三個月，他不想放我走，是不是代表他……
“三個月，五百萬。”
戎璟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瞬間我的那些幻想全都破滅了，我的期待令我忽略了他隻是‘續約’而己！可能隻是懶得再找別的女人了便再續三個月？不過這一次我的價格好像還漲了不少，我突然覺得有絲心酸， 苦笑起。
戎璟誤會我的笑容，遞來筆，“ 簽字吧。”
“戎少你搞錯了，”我輕輕一笑，“我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