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醫院
他明顯不忍的歎了歎氣，“我本不想和你說這些，但是你對於戎璟的誤會和這半個月來戎璟的狀態確實讓我看不下去了，我明白他的心裏是怎麽想的，他知道你對你母親的在意，所以用了他認為最好的辦法來保護你的母親，卻沒有料到你會這樣的誤會他，喬荀戈，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大可以去問你的母親。”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去，回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想著我對戎璟的態度，如果一切都的是唐騫那般，那麽我到底傷了戎璟多少？
我無法估算也不敢想像，明明心底清楚唐騫所說的都是真的，卻還是想從喬心的嘴裏得到更加確定的答案。
我走回去，站在客廳裏看著喬心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動彈不得，飯香從電飯鍋裏飄出，整個氣氛都顯得那般祥和。
“我回來了，幫我把這點菜揀了吧。”喬心背對著我說道。
我一步步走近，看著她的背影，一語不發。
喬心感覺到我的沉默，轉過頭，“怎麽了？”
“藥是你換的嗎？”我幾乎帶著絕望的問。
喬心手微抖，又轉過身去切案板上的蔬菜，“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一會兒就要吃飯了，不想中午餓肚子的話就快點幫我把菜洗了吧。”
“媽，”我叫她，“我想知道真相，不要騙我好嗎？我隻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喬心不理我。
我伸手握住她手，阻止她繼續切菜的動作，“告訴我，是不是你。”
喬心終於放下手中的刀，轉身看我，“是我，所以你想做什麽？想要把我交出去嗎？還是去告訴戎正信真相？”
告訴戎正信而不是戎璟……
“你知道戎璟查出人是你？”我震驚。
喬心突然笑起，“在戎璟去查這件事情的時候，我親口告訴他的。”
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怔愣，“你向戎璟坦白了，你是故意告訴他真相的，你就是想看他到底怎麽做，後來他沒有對你動手，沒有將你交給戎正信所以你才會和我打那個賭是嗎？”
“是，我和你打賭的時候就知道我肯定會贏，戎璟可以將這件事情推到安以菇的身上，另一方麵來說安以菇肯定不會輕易的答應背這個黑鍋，她對戎璟那麽癡迷自己的心裏肯定也是有計劃的。”喬心突然間坦然的將所有的事情都攤開了。
渾身的血液在不停的翻騰，“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當然有好處。事情成功，我不僅可以給舒童一個教訓也可以替你除了安以菇，試想如果戎璟將安以菇交給戎正信，到時候還會有人來對付你嘛。喬荀戈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嗎？”
“如果舒童死去呢？如果她真的死了，那麽你就是殺人犯你知道嘛！”我痛心的叫著，“我不想你剛醒來就不能再見到你，她若真死你會做牢的。”
“我的一輩子早就毀了，我一直都在做牢，這輩子都沒有自由過。要是舒童真的死了說不定我還能得到解脫。”喬心憤怒的走到我麵前，“喬荀戈我瘋了十六年，醒來的瞬間我就知道我之前錯的有多麽的離譜，我愛的那個男人對我有多麽的薄情，而我最信任的那個朋友是讓我最為痛苦的人。我離戎正信那麽近，我完全有機會可以去報複。他在認為我還在愛著他的時候他又是怎麽對待我的？”
“他每時每刻都在我麵前表現著他的深情，無時無刻的在告訴我他多麽的愛著舒童。可是他最愛的那個女人毀了我一生，她毀了我！”
“為什麽不能忘了呢。把他們全都拋掉，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不好嗎？”我帶著絲渴求的問，“媽，不要繼續活在他們的生活裏好嗎？不要再因為他們而毀了自己人，不值得。”
“忘記一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喬荀戈，戎璟不會真的愛你，不管他現在表現出對你有多麽大的興趣，他終究不會娶你。”
“我感覺得到他的愛。”思起這一切我突又覺得自己可笑，“想想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辦法配得上他，我沒有給予他最大的信任。媽，戎璟為你隱瞞了事實，他在保護你，可是你卻用這件事情來和我打賭。媽，我不是你，他也不是當年的戎正信。”
“好啊，那你繼續和他在一起，隻是以後不要再和我見麵。我也會回到戎宅，完成我還沒有完成的事情。”
“你做了這樣的事情，戎璟不會讓你回去的。”
“戎正信同意就行了。到時候不知道戎璟會不會告訴戎正信真相。”喬心極致的固執。
我無力，“為什麽你一定要這樣，為什麽要逼迫我離開。這些究竟是你為我好，還隻是你自己的私心。”
“我是為了你好，我不想讓你成為我現在這副模樣！你能讓戎璟娶你嗎？當然你現在可是唐中毅的女兒，一旦你的身份被公布我想大約戎家的人也是會讓你進門的，但也隻是為了你的身份。”
“戎家的人或許隻是為了我的身份，可我知道戎璟不會。不論我是什麽樣的身份，什麽樣的容貌，戎璟都會守在我身邊。”我走進房間裏開始整理東西，在知曉一切之後，我隻想回去，回到他的身邊，或許他會生氣，但無論他要怎麽懲罰我，我都願意接受，我隻是不想再離開他。
“你要去找戎璟嗎？”喬心站在房門口。
我邊將東西扔進箱子裏，邊頭也不抬的回道，“是，我要去找他。”
“你要是去找他，我現在就去找戎正信。我會告訴他是我換了舒童的藥。你覺得戎正信知道了真相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他應該會先對付我還是對付那個騙了他的兒子？”喬心嘴角噙著笑意，眼神陰鬱的令人不寒而栗。
我手中的動作全數停下，我僵硬的轉過頭去看他，我憤怒的衝到她的麵前，“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為什麽你用這樣的方式來處理我的感情。你曾經的痛苦我了解，我也覺得同情，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把你自己的悲劇往我的身上套，我不是你，也不會成為你。”
“你現在的年齡和我當年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年齡太像了，你都不知道看著你，我就像看見了當初的自己。喬荀戈聽我的話吧，等過了幾年你就會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喬心苦口婆心。
我冷漠的看著她，又看了眼沒有收拾好的行李箱，“可以從我的房間裏出去嘛，我要一個人呆會。”
我不想看見她，此刻我竟然會想起她瘋掉的那段時間，至少我可以照顧著她，至少她不會用她自己來威脅著我。我的生活現在好像被她的雙手壓抑著，狠狠的拉扯著，讓我無力動彈。
關上門，坐在床上，想著唐騫所說的話，想著戎璟所為我做的一切，所有的事情全是我的誤會。
我抱著之前的成見，因為對安以菇的怨恨，我沒有去調查，甚至沒有去認真的求證就直接給戎璟判了刑。他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的事情，哪怕他明明可以告訴我真相，卻因為我不想對喬心的失望而傷心，便一直瞞著。
戎璟用他所能做得的所有愛著我，護著我。
我拿出手機，想給他撥去電話，我想告訴他，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了，我明白了他的苦心，隻是現在不能去見他。
我撥通了他的手機，他關機了。我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突然間一個字也說不出去， 頹然的躺下去，轉頭望向窗外的天空，想起那日的雨天，那一地的煙蒂，我真是錯的離譜。
“吃飯了。”喬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沒有動彈，門被推開，喬心走了進來，“你是打算這輩子都不理我了嗎？”
“我隻是沒有胃口。”我沒有騙喬心，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總是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偶爾還會有嘔吐的情況。
她沒再說話，我坐起，喬心眉頭緊皺似乎在思慮著什麽，“你怎麽了？”
“沒事，喲對了，下午陪我去一趟醫院吧，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去看看。”
“好。”
麵對喬心我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去對待，我怨她甚至不想理會她，可她是我的母親，我沒辦法真的對她置之不理。
周末的下午醫院的人出奇的多，我替喬心去掛號時喬心突然拉住我，“用你的名字掛號吧，我沒有工作也沒有醫保，你至少還能報一些。”
“好。”我沒有多想，用了自己的身份證去掛號。
喬心拉著我去了醫生辦公室，剛落座喬心起身，“我去下洗手間，等會兒就回來。”
“恩，我在這裏等你。”
喬心神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後走出辦公室，我不解於她那一眼的複雜情緒。
門關下，中年醫生指了指麵前的座椅，“坐下吧。”
“我不是……”
“你可想好了是真要做手術？雖然你還年輕但這個手術對女人的身體還是有很大傷害的，這畢竟也是一條生命。”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醫生便說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