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這一次你的選擇是什麽
“戎璟，你現在若是收手，我可以既往不咎。”
“爺爺你認為我還會收手嗎？又或者是我選擇出手的時機讓你覺得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有轉機？”麵對戎海的主動服軟，戎璟並不接受。
戎海看向我，突而笑起，“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保護你想要保住的人，畢竟之後我就不會再手軟了，戎璟最後會鹿死誰手。”
戎海走開了，帶著他的警告和怒火，我看著站在遠處的戎璟，他一身冰霜，麵色冷漠到極致，整個人仿佛都將周身的一切阻隔開，而隻有他深陷於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之中，帶著孤立與冷冽。
我以為他隻是單純的想要獲得自由，我以為他隻是想重新找回對自己幸福的所有權，今天隻是聽了寥寥數語便已覺得他和戎海之間並非那麽簡單。
“荀戈。”戎璟走進來，褪去了那一身的冷霜如今隻剩下了迷茫，仿若失了方向的孩童般，他走過來，低頭伏在我的肩上，將身體大半的力氣都壓在我的身上，我聽見耳機響起的那一聲歎息。
仿佛如今隻有靠著我，才能支撐著他的站立。
我伸手繞過他的後背拍著他的肩，無聲的堅持著他。縱使發生了那麽多的事，但看著這一刻這般需要我的戎璟，我便知道我終是放不下他。
那些他心底深埋的事情，他暫時不想告訴我，便不說吧，等他釋懷了自然會告訴我。
自那日戎海走後，戎璟和戎氏之間的‘戰爭’就似離了弓的弦。
戎氏先是被曝出資金出了問題，但戎海出麵澄清問題後，戎氏的股票開始日漸增長，倒是戎璟的璟氏上一個項目中出現了問題而被各方質問，戎氏此時一紙申明，戎璟所屬璟氏與戎家無任何關係，不管出現什麽問題都是由戎璟一人責任。
這樣的撇清關係，讓璟氏股票連日大跌。
戎海和戎璟的互相嘶咬大致是誰都沒有料到的，財經頻道的主持人已經開始有了各種猜測，連各大網站都開始公然投票對於兩人勝算的投票。
自然戎璟的得票率少之又少，而且支持戎璟的人也隻是戎璟的一些女性粉絲們。
我合上電腦，不再去看這些新聞，商界上的事情我不懂，連續看了幾篇分析也覺得是對牛彈琴，現在唯有相信戎璟，其實的我實在幫不了什麽。
幾日後，風回路轉，戎海和戎璟的情況來了個大轉變，因為一封匿名信，戎正信被暫停了所有了工作，隨後牽出與戎氏之間的無數聯係，戎氏也被相關部門介入調查。
本來隻是秘密調查，但不知道為什麽，新聞被相關有心人士曝光，一時之間戎海和戎正信被拉進了輿論中心。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從戎氏股價曝跌便可以看出這件事情對戎的傷害有多大，倒是戎璟公司的股價前幾日後跌停了，近幾天還有回升的跡象。
我和戎璟已經有近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有見過，期間我去過一次他的公司，唐騫、許柔和他正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麽，三人臉色如出一轍的嚴肅。
我放下便當悄悄的退出會議室，我現在能做的唯有不打擾罷了。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戎海的電話，看著來電的瞬間我心中便知道了來者不善。
“海爺。”我仍是語氣恭敬。
戎海倒也沒有想像中的憤怒，“喬荀戈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好好聊過天了。”
“海爺這時候找我聊天恐怕不是真的隻是想和我說幾句話吧，而且我也不敢這時候跟您見麵。”
“你真是一點沒變，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出現在戎宅的時候，一樣的膽大包天，不知所畏。”
我唯持一貫語氣，“不知道海爺這算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喬荀戈，我和戎璟走到這一步也有你不少的功勞，看到現在這副場景你就沒有想說的？戎璟就算扳倒了我，他也會自傷八分，倒時候你認為你還能這麽風光的跟在他的身邊？”
“我呆在他的身邊從來不是因為有多風光，”我說：“海爺您雖然平時威風八麵，風光無限，但您懂什麽是愛嗎？”
“不需要，我給你電話不是為了跟你扯皮，也不是敘舊。你一會兒來戎宅找我。”戎海態度強硬。
我輕笑，“這件事情我恐怕做不到……”
“你要想見你媽媽的話就來找我，除非你真的徹底放棄她了。”戎海語氣冰冷，我渾身一怔，渾身顫抖，“我媽媽在你那裏？”
“事情走到這一步也都是拜戎璟所賜，我本無意用她作餌，我給你半天的時間考慮，今晚七點前沒有見到你的話，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我無所謂。”戎海說完想說的話直接掛了電話，任我再回撥多少次都不予理會。
我手中捏著手機，整個人像是被狠狠打中了一拳，待片刻的平靜後我緩了緩語氣，“鄭興，調頭回去。”
“好。”車子又轉向璟氏集團，我一路急跑，剛才還在會議室的三人已經不知道去向，我忙給戎璟撥去電話，關機。
我又一一撥給許柔和唐騫，都是關機。一股涼意從腳底慢慢的滋生，現在的我就如置身於冰潭之中，我需要一根拉我上岸的繩索，結果卻無奈的看著自己越來越下沉落。
我太過明白現在若是過去會對戎璟的計劃造成多大的影響，可我不能舍下喬心，她是我的媽媽啊。
我煩躁不安，在糾結許久腦海裏猛然閃過一人，我拉著鄭興跑出集團，“去唐氏集團總部。”
鄭興感覺到我的焦躁，一路上飛馳，我一路無阻的衝進唐中毅的辦公室，辦公室裏站了一圈的人，人人麵色肅穆，唐中毅威嚴的麵上是一個集團領導人的怒火。
“荀戈？”見是我，唐中毅一秒變臉，連語調都變得溫柔，“你怎麽來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們下去吧。”唐中毅沒有絲毫猶豫讓一堆手下離開，待人走後才露出關切，“怎麽了？你這麽急匆匆的來找我，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我媽媽出事了。”
唐中毅皺眉，“什麽意思？”
“媽媽之前失蹤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戎海剛才給我電話，讓我去戎宅找她，他說媽媽在他的手上。”
“依戎海和戎璟現在的情況你去見戎海，無疑會戎璟陷進被動。他們爺孫之間的這場戰火已經牽址了整個商界，這時候如果一方再出一點意外，就會輸得一敗塗地，沒有翻身的機會。”唐中毅一語道出重點，“海爺想用你來製衡戎璟。”
“我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我現在把自己送到海爺的麵前，就是變相的讓戎璟投降，可我如果不去，媽媽會有危險，我不能沒有她。”
唐中毅沉思了會，“你能確定喬心就在海爺手上嗎？”
“不確定，可是知道我媽媽失蹤的人沒有幾個，海爺既然知道內情不排除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前段時間他去別墅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走時看我的那一眼別有深意。”我徹底沒了主意，我焦急無措，“我該怎麽辦？我不能放棄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我去會會他。”唐中毅說。
我看他，“可以嗎？”
“當然可以，喬心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我心裏也不會好受。這麽多年過去了，雖然也不知道當時感情還剩下多少，但還是不能看著她有事。”
“從戎璟和海爺動手之時唐騫就是公然站在戎璟身邊的，你現在過去海爺會見你嗎？”
“他不見也得見，騫兒雖然是支持戎璟的，但我從頭至尾也沒有參與過，我和海爺、戎璟都有合作項目，現在唯一保持中立沒有從中做出取舍的人是我，他若還是想翻身由不得不見我。”唐中毅麵色淡然，信心十足。
“我陪你一起去吧。”對於他爽快的答應我心中是有些意外的，畢竟他現在身居高位，他是唐氏集團董事，身價數百億，在戎璟和海爺鬥到現在他也是一直保持著中立，他一旦去見海爺其實從側麵已經表現出了他的選擇。
唐中毅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我一個人去可以回來，如果你去了到時候他要強留你，那是他的地盤我還真怕我帶不回來你。海爺既然連喬心都用了出來，也就證明他的手上沒有其它的牌了，也說明戎璟就要贏了，現在的海爺可是大概真的會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唐中毅的話令我不安，“那你過去……”
“我不去戎宅，我會給他出來。”唐中毅瞬間明白我的擔心，他拍著我的肩，還想說什麽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戎海的號碼。
我和唐中毅相視一眼。
“按免提。”唐中毅說。
我點點頭，按下免提，手機裏傳來的不是戎海的聲音，那是喬心的聲音，“荀戈，你該做選擇了。”
“媽？你……”
“我想要見到的人是你，不是唐中毅，那個男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一眼。喬荀戈，上次為了戎璟你留下我一個人，這一次你的選擇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