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懷疑
“恩，曝光就曝光唄，你的照片誰會看啊。”我迷迷糊糊的應著。
範恒氣不打一處來，“什麽我的照片啊，是白默和方笙的照片。現在滿網上到底都是他們昨天的海報，偏還好死不死的是我們昨天要回去的那三張。”
我所有的瞌睡蟲瞬間便消散了，我猛然坐起，“你說什麽？”
製片方給我電話了，說打你的電話一直沒人接，叫我們一起去開會呢，方笙這裏還有一場戲，拍完我們得趕過去，你一會兒帶著白默也過去吧。”
“好，我知道了。”我掛了電話，又有無數電話打過來，不是問照片的事情就是猜測他們是否有新的合作。我隻能將工作的手機關掉，用自己的手機給白默打去電話，通知他開會的事情。
白默剛拍了場夜戲睡下 ，聽了我的話也是無力的應著。
我洗漱完打車去了製片公司，在路上搜了下兩人的名字，結果撲天蓋地的全是雙人海報，並且有一些已經被粉絲們自己配上了背景，這種原片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最好的素材。
提前曝光了原片，還被一堆人加了無數梗，這無疑是對我們的打擊。
到達電影公司時在門口遇見了白默，他沒有來得及畫妝，一副眼鏡都遮不住他眼底的黑眼圈，我心生愧疚。
剛進公司大門就被人領著走近會議室，似乎一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們過來是做什麽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許方笙的團隊人員以及昨天拍攝人員全都在偌大的會議室內。
我領著白默和助理們也走了進去，長長的會議桌坐滿了人，不似昨天看見照片時的興奮，所有的人都麵色凝重。製片人和導演的臉更是難看至極。
“既然大家都到了，我們就開始開會吧。”製片人剛說完，攝影組的人便站起，“關於這次照片的泄露，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不是我們的人做的。 畢竟曝光的隻有昨天被要走的那三張原片，如果是我們的人做的，那肯定不會隻曝光這三張照片。”
“這話說得不太對吧。”範恒開口，“如果你們的人真的做了這事，又怕目標太大，索性就賣了那三張照片，畢竟我們手上也有相同的照片，這樣事情發生之後也可以拉我們一起下水了。更何況白默和許方笙都是我們的藝人，我們比任何人都在乎他們的利益，我們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範恒畢竟是在娛樂圈混了數年的人， 他一句話便輕易的調轉了矛頭。
“範先生這話說的就太期負人了。我們做這一行的都知道規矩，而且我們的團隊也這麽多年了，怎麽會輕易的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入行的時間比你要久得多，你覺得我會做得出這樣的事情？”範恒反問，坐在會議室據理力爭的他跟平時我所看見的那個好欺負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大約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
他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各有各的道理和立場，沒有誰能說服誰。
“唐小姐，你認為呢？”製片人突然看向我，“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
我微微愣住，一路過來我的腦海裏全是昨晚白默身邊助理過來找我的畫麵，那個被移了位置的U盤以及我回到辦公室時她略顯驚慌的神情，當時沒有注意現在想來多少覺得有些問題。
我沒有證據也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將她送到眾人麵前接受質問。
“我想說的是，責任我們要追究，但現在第一要緊的應該是想好怎麽處理吧。”
“處理？怎麽處理？現在網上全是他們的雙人照片。我們的電影消息還沒有公布，照片就出去了，還被人編了一個個梗，做了一個個海報，就算我們立即公布宣傳海報，那誰還會有驚喜，誰還會想到注意到我們電影？”
導演氣憤的說道，比起任何人他更覺得憤怒。
我語噎，這種情況我沒遇見過，也不知道怎麽解決。
“照片是撤不回來了，至於怎麽解決我們公司還在想辦法。現在最主要的是抓出泄露照片的人，以後的工作裏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怕你們賠不起！”製片人將手中的合同扔到會議桌中央，“合同上是明確的保密條約，誰的人做了就誰出來認領了吧。”
會議室裏再次沉悶，氣氛凝重，麵麵相視，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猜疑。
我不自覺得看向白默身旁的女助理。
這個女助理從白默進入娛樂圈的時候便跟在他身邊，比起我白默更加依賴她，對她也是無際的信任。如果我提出質疑，不管他是否信我，他都會受到傷害吧。
被最信任的助理出賣？
我猶豫著，糾結著，她似乎也注意到我的目光，忙垂下頭，她的心虛更讓我加固了心裏的猜測。
“誰都不承認？那就三方都按合約行事吧！”
“其實……”我剛要出聲，白默身旁的女助理同時也開了口，隻是她的聲音大過了我，也帶著緊張和急切，“我知道是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我亦投入疑惑的目光。
導演問，“是誰？你知道什麽就直說。”
她顫顫巍巍的伸手指向了我……
一瞬間我感受到無數人的目光，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這算什麽？惡人先告狀？
“你有什麽證據嗎？”我聽見製片人問。
她在我的目光下垂頭，聲音細小，“我昨晚幫默哥去拿了胃藥，在她的辦公室裏看見在看默哥的照片，她離開的時候我發現她不止是在看，還把照片發到了誰的郵箱裏。”
“誰的郵箱呢？”
“我不知道，我沒有看清。當時我沒有在意，而且她很快就回到了辦公室。”女助理怯怯的看向白默，揪住白默的手臂 ，“默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原本以為沒什麽，結果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才覺得不對勁。”
白默看向我，所有的人都看著我，帶著質問和懷疑。
“唐小姐方便問一下，你昨晚把照片發給了誰呢？”製片人出聲問，他的語氣還算溫和。
我的目光仍然落在白默助理身上，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我沒有回答製片人的問題，走到她麵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昨晚真的看見我把照片發到別人郵箱了嗎？”
“是。”女助理咬了咬牙，堅定的說。
我冷笑的看她。
“唐小姐，製片人在問你話呢。你到底有沒有做過你直說好了，也省得我們再費時費力的去調查。”導演不耐煩的催促。大致是先入為主的原因，更因為現在大家迫切的希望找到一個人來承擔這次的事情，所以可能有那麽一些人直接希望我領了這次的鍋。
我從未被懷疑過，至少在我有記憶時就沒有，我隻覺得這是對我的侮辱和不信任。
“我沒有做過。”我努力的平複心緒，冷靜的說道。
“那麽你昨天有沒有把照片發給別人？”製片人又問。
我看向他，“這是審問還是懷疑？”
製片人頓住，大致沒料到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有‘膽量’問出這樣的問題吧。
場麵尷尬，我的話無疑沒有給任何人可以問我的權利，也沒有給他們找到任何的出口。
“那個。”白默突然站起，“我不覺得我的人有任何問題。”
“白默指向我經紀人的是你的助理。”導演一語說到重點。白默回身看了眼身旁已經不敢說話的助理，又看向我，“她既然說沒有做過就沒有做過，可能是我的助理看錯了。”
白默的話雖沒有讓整件事情變得好處理些，卻讓我覺得他的信任。
有人敲門，“周總，戎少到了。”
製片人忙起身，會議室的門推開，戎璟一身黑色西裝身後跟著幾個助理，卷著冷凜走進會議室。製作人讓出位置，戎璟走到前麵在上位坐下，他陰晦不明的目光掃了一圈，落在白默助理的身上，嘴角揚起一味戲謔的笑。
徐俊看了眼身後跟著的兩人，兩人意會的將手中的資料發到每個人的手上。
我也收到了一份，那是針對白默助理的一份調查。
從她跟著白默所有事情的記錄。小到賣給粉絲們白默的行程，大到她私自加倍出售白默的粉絲見麵會入場劵，再到最近她跟一家網絡媒體的私下見麵，最後一頁是她郵箱裏發送出去的照片。
大大小小每一件事情都清楚印在上麵。
我震驚的看向戎璟，在我們一幫人在沒有證據的互相猜測時，戎璟卻用了最短的時間去找齊了所有的證據，甚至包括和女助理合作的網絡媒體人的坦白。
“周總，”戎璟挑眉，“我花錢投資給你拍電影，出了事情還要讓我給你收拾？”
製片人臉色突變，“戎少，這，這事發突然我們……”
“事發突然？”戎璟目光冷冽，“從第一張照片出現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你不去查第一個發布照片的IP，不去查對方公司，你把一堆人聚在一起做什麽？聊天嘛，要我給你們買點瓜子嗎？”
戎璟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水裏撈出來的，砸在人的身上令人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