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別動我
我其實是明白她想要什麽的,可是她現在真的說出來,我又覺得無能無為,躲無可躲。如果是之前我很樂意幫她牽這條線,如今,我知道了真相,難道還要將她推向她的仇人嗎?
讓她越陷越深?
你不知道,我也很疑惑。
她才剛畢業,或者她的喜歡還可以改變,也不至於等到哪一天發現自己深愛上了連改都無法改,某一天如果發現真相,到時候不能再退後一步才會痛不欲生吧。
“章絨,我哥有女朋友了。”我盡量讓自己顯得平淡。
章絨的笑容漸漸消失,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看著我,“有女朋友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我都沒聽說過。”
“也是最近的事情,昨晚他帶女朋友回家我才知道。”我沒辦法去直視章絨的雙眼,“我知道這件事情可能對你來說比較難以接受,但是……”
“夏夏姐,我想請假,我可以請假嗎?”章絨急切的問我。
我看她,“你要去做什麽?”
“我要去找他,我想問個清楚,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裏不好他為什麽就偏偏不喜歡我。夏夏姐,我不想就這麽糊裏糊塗的失戀,就算是他不愛我,我也想親口聽他拒絕我。”章絨紅了眼眶,卻異常的堅定,她倔強的握拳站在我麵前,執著的要為自己的愛情尋求一個結果。
她這副無畏的模樣令人觸動。
“好,你去吧,我答應了。”我應下了。
章絨感激的看著我,道了謝後離開了辦公室,她離開的那一秒我給唐騫打去了電話,將我對章絨說的話告訴了他。
“哥,如果你真的決定推開她就不要給她希望讓她苦苦的喜歡你,如果你想和她一在起,就忘了過去的事情。那件事情是你曾經犯下的錯,但也全然不是你的錯。這要看你自己的選擇,若是太過喜歡她就接受她,將那件事情徹底的埋葬,不要再提起,好好的愛章絨。”
“我過不了自己那關,我更害怕總有一天她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恨我。 荀戈,當年你不是也因為懷疑戎璟對你母親的死有至關重要的聯係,所以才無法接受他的嗎?”
我沉默了。
唐騫大約意識到自己失了口,“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過去的事情。荀戈我不是故意的, 我……”
“沒關係了,其實你的擔心是對,有時候我們確實無法去原諒一個傷害過自己親人的人。哥,那就放手吧。章絨早就是長大了,她可以自己過得很好,她的工作能力很強,我相信她會熬過去失戀的時間。”
唐騫沒有回答我,我也沒有逼他做出決定,其實我懂他的猶豫。自從我們認識以來,他的身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其它的女人,之前不知道,現在想想大約也是因為章絨。
他默默的守著大致也愛了章絨這麽久,讓他放手大約也是舍不得的。
當天晚上,章絨給我打來電話,“夏夏姐,可不可以陪我喝酒,我在手機裏找了一圈,最後發現我能找得隻有你。”
“你在哪裏?”
“魅色。”
我心頭一緊,竟然是那裏,“包廂號,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手機我出發去魅色,那個我不想再踏足的地方。來到這裏便會想到離去的王莎莎,想起我們共同經曆過的事情。我將腦海裏不適應的畫麵甩開,推開章絨所在包廂。
包廂裏光線通明,桌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酒水,章絨縮在沙發角落聽著傷感的音樂,任由眼淚劃落眼角,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叫人心疼。
我上前搶過她手中的酒瓶,“你瘋了嘛,喝這麽多久。”
“ 夏夏姐你來了。”章絨艱難的擠出了一抹笑容,她從桌上撈起一瓶酒遞給我,“來,喝。我們幹杯。”
我歎氣的接過,“章絨你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呢,再喝下去你會醉的。”
“我才不會醉呢,”章絨略顯可惜的說道,“中學的時候我爸爸自殺了,後來有人騙我說,喝酒就能把痛苦的事情忘掉。從那時候開始我就開始學喝酒。你都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麽的喜歡喝酒,可惜啊,漸漸的我喝得越多越難醉了。你都不知道我現在的外號叫千杯不醉,以前大學時一直出去聯誼,我幫學姐們擋酒,喝趴了四個學長。”
章絨驕傲的說著自己的‘光榮’使, 我聽了越發心疼,不受控製的開口問道,“你爸爸是自殺?”
“恩,那時候我還太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記得好像是生意失敗了,後來我大伯還帶我去找逼得他自殺的對方負責人,我就記得當時我特別困,我當時還不是很明白什麽是死亡。我穿著一身的孝服在那裏呆了整整一天,後來得到了一筆錢,結果被我大伯全都拿走了。”章絨眼又紅了些,“在他拿到錢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是個孤兒了。不過後來有好心人資助我完成了學業。”
章絨抹了把臉,坐起,“怎麽突然就和你聊到過去的事情了。夏夏姐,其實我好羨慕你。”
“你羨慕我什麽?”
“ 羨慕你是唐騫的妹妹。我進唐氏實習的時候, 就聽同事們說他是怎麽寵自己的妹妹,他有多麽的妹控。後來他讓我來你身邊工作,在你一次次的要求下答應和我約會。本來我也以為他多少是對我有一些喜歡才會接受的,現在想想真是我自己太天真了,其實他才不喜歡我,他之所以這樣不過是因為你,因為他最寵愛的妹妹的要求,他才會和我約會的。”
話落,章絨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速度快得我攔都攔不住。
我無奈的看著她。
其實她並沒有誤會,唐騫確實是因為喜歡她才會和她約會的,我的話不過是給他一個台階罷了。
我攔不住章絨一瓶接一瓶的灌酒,隻能讓自己滴酒不沾,也好到時候送她離開。
紅酒瓶從她的手裏脫落,她歪斜的倒在我的身上,我摟著她,其實她也不是千杯不醉,人一旦傷心還是會醉的。
我堅難的拉著她站起,讓她搭在我的肩上,拖著她走出包廂,不敢打電話給我哥,更不敢打給戎璟,也幸好我知道了章絨的家在哪裏,所以打算出門打車把她先送回去。
我拖著章絨,走在魅色的包廂過道裏, 夜漸深了,過道裏走過的男女形形色色,我低著頭靠牆走著盡量讓自己的存在為零。
“夏夏姐。”章絨突然出聲,她掙紮著從我手中脫離開來,搖晃著轉了個圈,“我們怎麽出來了,我要去喝酒,喝酒,接著喝酒!”
說話間她搖搖晃晃的身體已經撞向一旁的一對男女。
“啊,哪來的瘋子。”女人尖利的叫出聲。
我忙走過去扶住章絨,“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是故意……”
我的話說到一半停住,麵前的女人濃妝豔抹,穿著暴露,被身邊矮胖的男人摟著腰顯得格外突兀。隻是哪怕她現在這副模樣,我依然能夠看出她是誰。
她是安以菇。
安以菇明顯也認出了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喬荀戈,怎麽來魅色了,這是要重操舊業嗎?”
“認識?”安以菇身旁的男人直勾勾看向我,那副神情就算不說也能猜到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安以菇壞笑,“是啊,以前的同事呢。本來勾了個大款跑了,也不知道怎麽又回來了,說不準是被大款拋棄了。袁總你是用興趣我倒是可以幫你跟我的小姐們搭個線。”
“章絨我們走。”我不想多留,不想節外生枝。
男人竟擋住了我的路,“這位小姐這麽急著離開做什麽,既然都來了就一起喝一杯嘛。”
“滾開,我不是你可以招惑的。如果你還想在C城安穩的生活就不要來招惹我。”我嫌惡的退後一步,不讓他的手碰到我的。
男人看了眼安以菇,遲疑了,“這娘們到底是什麽身份這麽囂張。”
“來這裏的能是什麽身份,袁總,來魅色正經談事情的上流社會的人可在八樓以上呢,你經常來這裏你覺得出入我們這一層的人會是什麽人。”安以菇故意引導男人。
男人看我的眼神越發的猥瑣,我雖不想將事情鬧出去,但為了自保也隻能亮了身份,“你最好不要相信你身旁女人的話,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戎璟不會放過你。”
“戎璟。”男人徹底的不敢動了。
安以菇笑起看向男人,“袁總你忘了我初來這裏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麽話了?”
男人聽了安以菇的話,突然笑起,他一步步的向我靠近,我拉著章絨一步步後退。男人摸著下巴,咽著口水,“果然你們是姐妹,連撒謊都是一樣的,當年這個女人可是也說自己是戎璟的女人,結果怎麽樣呢,還不是被我做了幾次就老實了。”
男人說著粗俗不堪的話,將我逼到無處可退,伸手要來摸我的臉,我打掉他的手,嫌惡的看著他,“別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