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果飯
「咦，王艷，你怎麼回來了？」
趙子龍聞言，連忙坐起身形向她笑道。
「我剛才進來時，好像看到有人在門口晃了一下，所以故意過來試探。沒想到你的膽子還真不小，我和所長在所里，你們都敢鬼混。」
王艷氣哼哼地看著趙子龍，那輕薄的粉唇彎出了一個弧形。
「我不是故意的……」
趙子龍想解釋，她卻根本不聽。
「我不管，你朝三暮四，見女人就上，就是個無恥下流的花心大蘿蔔。」王艷嘟著小嘴兒，看趙子龍的眼睛里充滿了氣惱。
「我沒有……」
「我說你有你就有。」
王艷氣哼哼地向他叫道。
「既然你說有，那我還真就不客氣了。」
看到她不講理，趙子龍猛的撲過來，將她按到了床上。
「喂，你想幹什麼？」
王艷被他壓住，不由面色發白。
「你不是說我見女人就上嗎？」
他惱怒地說著，一雙大手把她的衣服撕了開來。
「不，不要……」
「趙子龍你這個混蛋！」
「你給我滾開……你這個臭男人。」
王艷雖然竭力掙扎，可她哪裡能斗得過趙子龍。
面對他那粗魯的動作，王艷竟然忍不住失聲哭了起來。
看著她那瘦弱的肩膀不斷聳動，那樣子便如同梨花帶雨，趙子龍不由怒氣頓消。他先前被王艷的話激得失了方寸，差點兒強行奪走她的第一次。
「對不起，是我不好。」
趙子龍撓了撓頭，從她身上爬了起來。
「你這個禽獸，我恨你。」
王艷一把推開他，帶著哭腔跑回了房間。
當她在隔壁換衣服時，劉蕭蕭洗臉回來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趙子龍心頭暗暗為剛才的事情內疚，劉蕭蕭卻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拉著趙子龍的胳膊走出了衛生所。
「現在我們去的是你的地盤，你準備做什麼菜犒勞我呀？」那劉蕭蕭是縣裡的姑娘，不但談吐高雅，打扮時尚，撒起嬌來也格外迷人。
「說吧，想吃啥？」
趙子龍話鋒一轉向她問道。
「我想吃快樂的食物！」
劉蕭蕭粉唇一努，向著趙子龍笑道。
「快樂的食物？」
趙子龍聞言，不由為之一愣。
「剛剛經歷了這輩子最大的快樂，唯有快樂的食物才能讓我的快樂維持下去。」劉蕭蕭也是個文藝青年，說話時總有股叫做優雅東西在舞動。
「沒問題，交給我！」
趙子龍略加思索，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原本劉蕭蕭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趙子龍卻一本正經地答應了下來，這令她不由為之一愕。她巴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面上充滿了期待之意。
時間到了中午時分，吃飯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衛生所所長張銀鳳早已佔下了一張桌子，劉蕭蕭坐到所長的身邊，與她笑盈盈地聊了起來。趙子龍則上了個廁所，稍稍拖延了一些時間才進來。
美麗嫂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把自家男人老三叫過來依然不足以應付。直到趙子龍趕過來之後，廚房裡的緊張氣氛才得到緩解。
只見趙子龍那雙靈巧的手，便如同變魔術一般，調味、配菜、過油、上色、爆炒等工序做起來有條不紊。就連長年做飯的美麗嫂看了，也是自嘆不如。
值得一提的是其刀功，簡直是鬼斧神工，高深莫測。
鋼刀快速抖動下，不同的菜蔬被切成了不同的形狀，地瓜做條形，冬瓜做塊狀，豆角做斜片等等。尤其是地瓜絲，每條都是半毫米，不厚不薄，通體均勻，看起來便如同藝術品般晶瑩剔透。
老三洗菜配菜，趙子龍與美麗嫂替換著炒菜上菜，一切井然有序。
可惜隨著飯點兒到來，餐館里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又增加了許多。許多好事的女人們都趕過來，以吃飯為由，側面查探昨天的事情。
當他們看到餐館不但沒有被砸，甚至那些破舊的桌椅還換成了新嶄嶄的塑膠套座時，都不由湊到一起小聲議論著，還時不時的扭頭看向廚房。
女人八卦，村裡女人更八卦，村裡的老女人最八卦！
幾十號女人坐在餐館里說話，那聲音都快把房子抬起來了。
就在這當兒，衛生所的王艷來了，她換上了一件嶄新的方格套裙，下身是一件淡灰色的打底褲，再配上淡黃色的小蠻靴，看起來格外養眼。
雖然她施了些淡妝，還是無法掩飾她那微紅的眼圈。
「王艷，你怎麼啦？」
細心的張銀鳳，把她拉到身邊輕聲問道。
「我沒事，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王艷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小聲說道。
張銀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趙子龍端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過來。他看到王艷幽怨的樣子，心裡感覺有些不是滋味兒。
「張所長原本要的是三個蓋澆飯，不過我正好新學到了三種新型的飯點，所以決定免費請三位品嘗。」趙子龍笑盈盈地說道。
「子龍你也太偏心了吧，有免費品嘗的東西，為啥只請衛生所的護士們，卻不給嬸子嘗一嘗呀？」陳秋蘭見狀，提高嗓門撩撥著趙子龍說道。
「這小滑頭指定是看見護士們長得漂亮，所以才會去討好的。你都一把年紀了，勾不住那小子的魂兒啊。」
王留柱家媳婦劉引弟也是個喧客，聽了這話咧著嘴巴叫道。她的話一出，頓時引得周圍的女人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引弟你瞎說什麼呢，子龍還是個小孩子，別教壞了人家。」陳秋蘭聽了這話俏面一紅，沒有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兩位嬸子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我的背有些疼，想請三位醫生給看看，所以特地做了個稀罕飯來討好她們。」
趙子龍被一大群老娘們兒轟得面紅耳赤，不由出言解釋道。、
衛生所的三人聽著這些葷段子，感覺新奇而又刺激，不由紅著臉掩口輕笑。
「秋蘭嫂，你是供電所的，怎麼老不給我們送電呀，害得我們做不成飯，只能來這裡吃。」衛生所長張銀鳳被大家說得心動，也開口向陳秋蘭說道。
「這可不能怪我，是鄉里換變壓器，上頭給停的電。」
陳秋蘭笑了笑，帶著些委屈之色向張銀鳳說道。她們的對話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趙子龍的目光也重新回到了三人身上。
「這甜蜜飯是給美麗的王艷護士吃的，我看你好像不開心，所以專程做了這種飯來由你品嘗。我保證你吃過後，喜笑顏開，芳心大悅。」
趙子龍沖著她笑了笑，將一盤沾滿蜜糖與果醬的拌飯呈了上去。
「謝謝！」
儘管王艷有些恨他粗魯，可還是輕聲地道了一聲謝。在趙子龍那炙烈的目光注視下，她伸出蘭花指，輕輕舀起一勺飯送入了口中。
這甜蜜飯綿軟芳香，入口即化，那清爽甘甜的飯食順喉而下，便如同溫柔的陽光碟機散嚴寒，直令王艷原本綳著的臉不自覺地舒展了開來。
那甜美的味道席捲她的身體，直令她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舒暢。她細細品味著那股幸福的味道，整個人都陶醉了。
周圍眾人看到原本憂傷的王艷，在吃了那個叫什麼甜蜜飯之後，居然神情陶醉，面色幸福，都不由露出了詫異之色。
「這菠蘿飯是給快樂的劉蕭蕭護士吃的，它的口味酸甜，細膩爽口，承載了一種快樂因子，你吃過後會將會化作快樂的天使。」
趙子龍笑眯眯地說著，將用半片菠蘿盛著的水果飯送了上去。
「哇，好漂亮！」
用菠蘿盛著的飯食，裡邊有桔子、玉米、松子、櫻桃等等，那花紅柳綠的東西搭配在一起，僅視覺效果便已然俘虜了眼前這群女人。
「趙子龍，我從來沒有想過食物居然也可以如此浪漫！」
劉蕭蕭嫵媚的眼神都快要滴出水來了，她沖著趙子龍甜甜一笑，拿起勺子將米送入了口中。隨著輕輕咀嚼，水果的甜，松子的香，櫻桃的酸完全散發出來，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可口感，征服了她的味蕾。
那美妙的感覺觸動她的心靈，令她全身的細胞都跳躍了起來。那種爽口，那種美味，最終凝結成了一種感覺，那便是……快樂！
看到劉蕭蕭面上那誇張的表情，周圍的女人都是一臉的羨慕。
「子龍啊，我這叫什麼飯呀？」
張銀鳳看到二女如此陶醉，不由向他投去了期待的眼神。
「這個叫懷舊飯，想必張所長肯定有許多值得回憶的東西，如果此飯蕩漾出的味道，能讓你找到懷念的感覺，那就證明它成功了。」
趙子龍說著托起最後一個盤子，將冬瓜、苦瓜、南瓜以及六種藥材所烘托的醇香米飯，送到了張銀鳳的面前。
「懷舊飯？這名字起得不錯，我來試試。」
張銀鳳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將一勺米送入了口中。
一股醇厚的香味蕩漾開來，其中還帶著一縷不經意的苦澀，這令她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苦意綿延，直衝心田，往日的挫折與痛苦竟接踵而至。
苦味散盡，香氣開始瀰漫，她的腦中又閃過了一股強烈的歸宿感。
在張銀鳳專註的品嘗下，這盤懷舊飯完美地發揮出了它的催情效果，直令她在一念之間憶苦思甜，神遊四海，嘗到了此飯中的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