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太極
飯出鍋后，趙子龍帶著些緊張之意嘗了一口。
他在咀嚼飯粒時，閉上眼睛專註地品嘗其中味道。
醇香四溢，綿綿不絕，在其快要消失時，一股淡淡的辛辣滋生而出，它在喉間瀰漫時，引出了趙子龍的悲傷之意，直令他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就是這個味兒！」
趙子龍一拍大腿高聲叫道。
正坐在凳子上打盹兒的美麗嫂被嚇了一大跳，她猛地站起身來看著趙子龍，面色蒼白地問道：「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啦？」
「來，嘗嘗！」
趙子龍笑眯眯地把一勺飯送到了她的唇邊。
「嗯，挺香的，醇味很濃。」美麗嫂咀嚼間向趙子龍投去了讚賞的目光，當她吞咽時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咦，醇香中怎麼還隱藏著一絲辛辣？」
雖然美麗嫂無法進入趙子龍想要營造的那種意境之中，可是卻也品出了其中的味道，這令他眼中流露出了狂喜之色。
「成了，真成了！」趙子龍抿了抿嘴，笑吟吟地說道：「醇香勾起回憶，辛辣引導滄桑，在如此悲傷的味道中，淚腺發達點兒的估計當場就要飈淚了。」
「美麗嫂，這裡交給你了，我出去一下。」
趙子龍將炒好的那份懷舊飯打包好，蹬上自行車直奔王醫仙家。
茵茵草地清新，悠悠竹林清雅，其間那座茅屋在月光下昭現出一種古意。趙子龍坐在茅屋前的青石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在咀嚼的王醫仙。
「怎麼樣，怎麼樣，味道還成嗎？」
經過多次試驗，趙子龍成功改進了懷舊飯。為了能夠得王醫仙一句稱讚，他急匆匆地趕來這裡獻寶，面上儘是急切之色。
「嗯，醇香未變，但餘味里卻多了一絲的辛辣，它足以勾起人痛苦的回憶，讓人變得多愁善感，回歸本性。」王醫仙閉目沉吟良久，終於緩緩開口說道。
「這麼說，我成功啦？」
趙子龍聞言興奮地向王醫仙問道。
「嗯，你小子智力頓開，做事勤勉，的確值得稱讚。」王醫仙點了點頭，向著趙子龍微微笑道：「只要你能收斂色心，廚藝將會大進。」
「王醫仙您怎麼老提這個，我以後注意便是。」趙子龍撓著頭說道。
「你的男***雖然可以幫你征服女人，可卻會消耗過多的元氣，從而限制你本體的發展，希望你能均衡好二者的關係。」王醫仙嘆息一聲道。
「您的話，我會記在心裡的。」趙子龍老老實實地點頭說道。
「做什麼都講究根基牢固，做菜也不例外。」
「你現在做出諸多菜品，在村裡贏得好評，看似已經登堂入室，實際上卻只得其形，未得其髓。你想要真正做到最好，必須用心去做。」
「正如同這道懷舊飯一樣，只有經過磨礪，才能散發光彩。在此之前，你首先要懂得識味，如果能將酸甜苦辣盡收心中，有什麼菜做不好？」
王醫仙便如同一位無所不能的智者，他的一番話直令趙子龍茅塞頓開。
「多謝王醫仙指點！」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趙子龍明白王醫仙絕對不簡單。能得到他的指點，這簡直是自己的造化。他毫不猶豫地跪下磕頭，額頭碰地發出了嘭嘭的聲音。
「呵呵，你讓我想起了當年那幾個小子，歲月悠悠，時光匆匆，轉眼幾十年過去了，老嘍！」王醫仙苦笑著，面上閃過了一縷滄桑。
「這話我不愛聽，您龍精虎壯的，哪兒老了。」趙子龍眉頭一挑，不服氣地叫道：「說句不中聽的，就算給您找個姑娘來，估計您也不含糊。」
「臭小子找打！」王醫仙眉頭一挑，一隻大手凌空探出。
早有準備的趙子龍，仗著年輕一下躍出三四米遠，逃了開去。
就在他暗自得意之時，卻感覺身後有風聲乍起，緊接著一隻無形的氣流卷中他的身體，將他拉到了王醫仙的身前。
「老夫都一大把年紀了，你居然敢調戲我，簡直是該打。」
王醫仙說著拿出一根竹杖，向著趙子龍的屁股打了過去。這一杖速度並不快，角度也不刁鑽，可趙子龍就是躲不過去。
當那一杖著著實實地打在他的屁股上后，直疼得他渾身一顫。
「王醫仙，您是怎麼做到的？」
趙子龍皺了皺眉頭，向著王醫仙詫異地問道。
「什麼怎麼做到的？」
王醫仙笑吟吟地看著他，故意問道。
「抓的那一下，還有打的這一下。」
趙子龍指了指肩膀，又指了指剛才被打中的屁股。
「手抓的，杖打的，這有什麼不明白的。」
看著趙子龍那期待的眼神，王醫仙為老不尊地賣關子道。
「不對，那一抓肯定用了氣功，聚氣成風，隔空馭物。」
趙子龍看他不願意說，他自己分析了起來：「至於那一杖，我卻有些看不透，明明看著很容易，卻就是躲不開，難道我看到的只是一個影像？」
聽了趙子龍的話，王醫仙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眨了眨眼睛，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白生生的小夥子。
「王醫仙，您這麼看我幹嗎？」感覺到他那炙烈的目光后，趙子龍不由縮了縮脖子：「我只不過是瞎猜的，說錯也很自然。」
「不，你全部都說對了。」
王醫仙呆了呆，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說對了？」
趙子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有天賦，有福緣，還有運氣，光練氣似乎有些屈材了。如果你願意的話，過段時間跟我練太極，領略一下上古風韻。」
王醫仙的下一句話，更令他震驚。
「太極？」趙子龍眼前一亮。
「嗯，正是號稱萬法之源的太極。」
王醫仙點了點頭，面上閃過了一絲得意。
「太好了，什麼時候開始？」
聽了這話，趙子龍面上儘是興奮之色。
「你先別急，想要學太極，你不但要具備一定的氣功底子，還要接受我的三道考驗。」王醫仙拈著鬍鬚笑了笑，向著趙子龍說道。
「啥考驗？」趙子龍瞪大眼睛。
「第一，從今天開始，你全面負責起我的一日三餐兩飲：早上只吃水果，晚上飯要清淡，還要吃出花樣兒來，每周兩條活魚，兩天一頓肉，頓頓有蔬菜……」
王醫仙掰著指頭數落著，一邊的趙子龍則連連點頭。
「第二，男女之事要減少，除日常生活外的其餘時間全部用來蓄氣，要保證在一個月之內打通第一個穴道，全面開啟你的練氣之路。」
解決了吃飯問題后，王醫仙開始給他施加壓力。
「至於第三，待你的身體強化到一定程度，具備修習太極的能力后，我才會開始對你進行傳授。」王醫仙看著趙子龍，目光里儘是慈愛。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趙子龍根據王醫仙的第一個要求制定了一份食譜。對於第二個刻薄的要求，趙子龍也進行了詳細的諮詢。
「不就是一個月嘛，我忍了。」
以前不行，現在好不容易行了，又不讓碰女人，想想真是窩火。
離開王醫仙家后，趙子龍沿路走沿路琢磨事兒！
想要討好王醫仙，首先自然要侍候好他老人家吃飯：可關鍵蔬菜豬肉都好整，就是這魚不太好買。總不能因為吃條魚，一周再跑兩趟鄉里吧。
況且到了冬天，鄉里也不一定能夠買到魚。
村西倒是有三個魚塘，可那是私人承包的，都是與外面的飯店簽了合同的，魚養肥了都是成車走的，根本不零賣。
正當他為此而犯愁時，他突然想起那天在村長家院外偷聽他們說話時，好像聽說魚塘的承包到期了，村會計趙栓好仗著與村委書記的關係好，想要繼續包魚塘，又不想給村長趙來水送禮，因此事情鬧得有些不愉快。
想到這裡，趙子龍突然意識到，自己面前似乎正有一個好機會。
王醫仙的飯量雖然不大，可實在要求比較高，一年下來也得不少錢。況且自己學做菜，也正需要諸多食材來練手，尤其水產品缺乏。
如果自己能包下魚塘來，便有機會探索一下水產品的食譜製作；王醫仙吃魚的問題能妥善解決，還可以讓老爹靠養魚來賺錢，真可謂是一石三鳥。
打定主意后，趙子龍決定去村長家探探口風，趙子龍找機會抽身出來，一路向著村長家而去。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鐘，村裡的路上少有行人。
夜風微涼，月光如銀，趙子龍走在靜美的夜色之中，感覺精神格外的清爽。
村長家的大門虛掩著，廚房裡亮著燈，裡邊隱約顯出一個影子。趙子龍走進院子，徑直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孩兒他爹，你不是去長貴家喝酒么，怎麼回來啦？」
伴隨著清脆的女人聲音傳來，一個身體映入了眼帘。趙子龍停下腳步，瞪大眼睛看去，只見一個不著絲縷的白凈女人正站在大盆里洗澡。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村長家女人李小英，只顧著洗澡卻忘了關門。
「呆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老娘搓搓背？」
她以為是自家男人回來了，一邊大聲說著，一邊彎下腰去涮澡巾。
看到眼前這一幕，趙子龍感覺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