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爸爸去哪兒了

  陳煙雨小跑著從教授的辦公室出來，覺得今天的天氣真的蠻好的。


  「早知道教授喜歡看我爸寫的書，我就少受那麼多罪了，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怎麼晚嘛。」陳煙雨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爸爸陳城。


  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陳煙雨自己給掛斷了，「不行不行，這樣隨便開口問老爸故事情節，他肯定不會說的，還是先打給小康旁敲側擊一下。」


  陳煙雨把電話打給了小康，小康是父親工作室里的助手，與陳煙雨感情也是極好的。


  「嘟……喂，是姐姐嗎？煙雨姐。」電話那頭小康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焦急。


  「小康，雖然好久不見，但是你還這麼想我啊。」


  「煙雨姐，老……」


  「是不是很忙啊？我知道我爸今天要交稿了，但是我只要稍微借用你一丟丟時間，這可是關乎我的人生呢，所以呢，首先你要先向我爸保密……」


  「煙雨姐，煙雨姐，我正好想要聯繫你。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


  「老師他不見了！」


  「啊？」


  「從……從昨晚開始一直不見蹤影，也聯繫不上。」


  「誒，我還以為多大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肯定拉著他那些酒友跑去哪喝酒去了唄。」


  「不是的，老師他常去的店我都問過了，店老闆都說他沒來過，老師的朋友們也都不知道他在哪。還有，手機也沒有帶走。」小康拿起陳城的手機對陳煙雨說。


  「手機也沒有帶嘛？」


  「錢包，車鑰匙都在，還聯繫不上。」


  「那他去哪兒了？」陳煙雨不再風輕雲淡。


  「3點就要交稿了，現在就剩40分鐘了，可是老師還是沒有回來。老師從未耽誤過交稿，現在該怎麼辦煙雨姐。」


  「你等著，我馬上過來。」


  「咔……嗒。」陳煙雨走進工作室。


  「煙雨姐！」小康從旁邊衝出來，把陳煙雨嚇了個半死。


  「你幹嘛？想嚇死我啊！」陳煙雨沒好氣地罵道。「我爸呢？」


  「還沒回來。」小康搖搖頭。


  「嗯。」陳煙雨轉身走向獨屬父親陳城的書房。


  打開門，發現裡面還是沒有她爸爸的身影。


  「最近兩天煙雨姐你沒有跟老師聯繫嗎？」小康跟了進來。


  「我最近太忙了，有小半個月沒有跟他通話了。」


  「是不是應該通知編輯部一下，我現在還沒敢說。」


  「再等等吧，離交稿還有一點時間呢。」


  「可是，姐姐，奇怪的是昨晚我一直在外面熬了通宵但沒有見到老師出來過。」


  「真的？」


  「我昨晚到老師的書房裡去問老師需不需要給他泡杯咖啡，老師看了看時間答應了。我就出去幫老師泡咖啡了，後來咖啡泡好了我端進去發現老師已經不在書房了。我都沒有見到他出來過，如何我自己出去找。姐你也知道老師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我生怕他倒在了什麼地方，里裡外外都找遍了。可是，死活都找不到，奇怪吧？」小康用一種看了恐怖電影的後遺症的語氣說道。


  「是很奇怪。」


  「那我們要不要報警呢？」


  「你是不是嚇糊塗了？還沒到24小時呢，再等等看吧。」陳煙雨沉吟一會，「也許因為心煩意亂，想出去吹吹風也說不定呢？」


  「大半夜的出去不跟我說一聲，不帶錢也不帶手機？」


  「你不是說馬上就是最後一章了嘛！我爸就要跟自己費盡六年心血所寫的書說再見，心裡肯定不好受，所以才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


  「你說誰？老師嗎？不會的，老師肯定不會難受的，他巴不得主角早點死呢！」


  「不可能！那可是他傾注心血的作品呢！」


  「煙雨姐你不信？我可是親眼看到的。」小康猶豫了一會兒，「你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陳煙雨跟著小康來到書房，小康把桌子上的筆記本翻開。


  「姐姐你過來看。」陳煙雨走過去，「你看過後可不能告訴別人！」


  陳煙雨一眼看過來，一段文字如下：「衛澈的身體沉沒在水面上，雙目緊閉。他的腹部有一道傷口，猩紅的鮮血瀰漫在水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好像衛澈是要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爸要讓他死掉？」陳煙雨一臉的不能置信。


  「這我怎麼知道，老師的心思我又猜不到。」


  「那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小康無語地朝她撇了一眼，「煙雨姐，我只是個助手又不是老師本人，我怎麼知道老師有沒有讓他死了。」


  「你沒有反對嗎？就讓衛澈這樣死掉？」


  「我肯定反對了啊，但是老師的態度十分堅決一定要讓衛澈死掉，我也沒有辦法。」


  「那……那這怎麼辦啊？」


  「煙雨姐，這結局肯定不能傳到網上去的，真要這樣估計天都要被那些讀者吵翻了。」


  陳煙雨沒有回答，繼續往下翻，「黑衣蒙面人往出口方向跑去……」


  「這個黑衣蒙面人是誰？兇手嗎？」


  「不知道，老師沒有說，不過按照邏輯應該是兇手。後面就沒有了，老師寫到這裡就不見了。」


  「我爸沒有明說衛澈已經死了，說明他的內心還是很猶豫的，拿捏不準是不是真的要把衛澈置於死地。」


  「不是的，老師這次是真的很堅決，可以說是非常固執。而且之前老師還在的時候我進去過，看到老師寫到衛澈被黑衣蒙面人從背後刺了一刀還笑了起來，你說這是一個猶豫的人該有的神情嗎？」


  「笑？會不會是你看錯了，我爸讓衛澈死掉他怎麼會笑起來呢！」


  「這是真的，我親眼看到老師在笑。不過姐姐，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老師還沒找到呢！「


  陳煙雨點點頭給出一個可能，「你說我爸會不會被什麼壞人給……」


  「這……要是真的是這樣，那我們就要趕快報警。」


  「那你快去報警，我再找找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線索。」


  「好！我來報警。」小康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報警。「曉曉，手機！快給我手機！手機……」


  陳煙雨發覺有點被自己的推測嚇到了，扶住桌邊，為自己消失的父親擔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