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高利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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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羽將頭頂的帽子壓了壓，低頭朝前面的街口轉去，不料在拐彎的時候，突然只覺身體撞到了一個柔軟的所在，慌忙停了下來。【愛↑去△小↓說△網w qu 】
只見眼前正站在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打扮得清爽宜人的漂亮女孩，留著一頭秀氣的短髮，杏眼桃腮，額頭上掛著幾滴汗珠，口中正喘著粗氣，滿面通紅，正小跑過來，與他撞在了一起。
那白衣女孩一見撞上了行人，連忙紅著臉道：「先生，對不起！」聲音十分委婉動聽，卻是南方人的口音，說話時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姿勢卻顯得隨意瀟洒，十分優雅。
「沒有關係！」高羽閃身讓開一步。
那女孩好似有急事一樣，也不多說，快步朝前走去，才走出六七步，又開始加快步伐，小跑起來，路上只留下一片清新的香氣。
天色逐漸黑暗下去，夜空下的城市，顯得分外的妖嬈。
高羽信步走在這個陌生的小區街道上，卻有些感觸萬千，他有些根本不認識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雖然他自幼在這個人口超過三千萬的超級大都市長大，但說老實話，這個城市的很多地方他都沒有去過，也不是他的身份所能去得起的。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口袋中的那張黑色信用卡，心中卻有些震驚明家的勢力，在這個顯得有些偏僻的住宅小區，居然也有明家屬下的商業銀行…;…;對面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明家的下屬超市。
或者是明家將他送到這個地方來的時候，就早有考慮吧。
他心中默默想到。
高羽拿出口袋中的那張黑色金邊的信用卡，在霓光燈的照耀下，一條蒼龍張牙舞爪，衝天直上，好似彰顯明家的勢力，猶如這條蒼龍一樣，龍飛九天，鵬程萬里。
在銀行的取款機中取出一萬元現金后，又到對面的超市買了部價值幾千的普通手機和一箱他最喜歡抽的香煙，轉身朝住所走去。
走出不遠，見前面有一家小飯店，也就順路拐了進去，見這個飯店雖然不大，但整理得十分乾淨衛生，店內只有老闆娘和一位小工，正在望著電視新聞，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天。
見到高羽走進小飯店，老闆娘滿臉笑容的迎上來，嬌笑道：「先生想吃點啥？翠花，還不沏茶，快點兒！」一邊和高羽打招呼，一邊麻利的吩咐著。
高羽見老闆娘長得漂亮，為人也是十分熱情，隨口道：「來碗牛肉麵吧，再隨便炒兩個菜，一碗雞蛋湯。」
「請稍等一下！」老闆娘對著廚房吩咐了一聲，轉頭嫵媚一笑，水汪汪的鳳眼眨呀眨地望了過來，道：「怎麼先生是新來，怎麼我平常沒有見過？」
高羽笑了一笑，「老闆娘還兼職警察，幫忙查戶口哦？」
老闆娘連忙解釋道：「看我就是嘴快，先生就當我沒問就是了。」
高羽心中倒有一絲後悔起來，不過當然得設法挽救下，裝成漫不經心的樣子：「沒有關係，我是才買的房子，才搬過來十多天，平常上班忙，你當然沒有見過。」
老闆娘這時也不多問，起身到廚房幫忙，轉眼間麵條和炒菜就端了上來，大碗地牛肉麵。加上兩個家常炒菜，香氣四溢，遠比他早上吃的西餐，更令人食指大動。
當下風捲殘雲一般，吃了個精光，還有些意嫌不足，又令老闆娘加了半碗牛肉麵，這才覺得吃了個痛快，掏錢支付帳單后，抱起香煙就朝住所走去。
不過剛上三樓自家門口，卻見樓道走廊中，兩名凶神惡煞地男人正用力敲著對面的房門，一個長發披肩，一個光頭鋥亮，模樣都很猙獰，渾身帶著痞氣。
對面的房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推開，露出一個女孩靚麗的面容，冷冷道：「你們找誰？」
兩個痞子呆了一呆，顯然沒想到房裡會是這麼一個大美女，聲音又這般悅耳動聽，不過轉眼就回過神來，披肩發惡狠狠道：「當然是找唐彬！他應該是你哥，是不是？你就是他妹妹唐馨？是不是？」
「我哥不在！」女孩一聽，冷冰冰回答了一句，說完就要關門。
光頭一個箭步，將閃亮的皮鞋低住了房門，冷笑道：「不在，我們進去等他就是了！」
高羽見那女孩正是剛才路上撞他的那人，心中倒有些奇怪起來，這個女孩與這兩個痞子應該是風馬牛不相及，怎麼扯到一起來了，看來，應該是他哥惹到了什麼麻煩。
「你們要強來，我可要報警了！」那女孩也看到樓道上走過來的高羽，膽氣也足了兩分，不過神色卻似有一兩分慌張。
「報警更好，你哥欠我們公司二十萬，欠條在我們手裡，難道還站理，是不是？我看警察來了，究竟怎麼個說法！你們能趕我們走，是不是？」披肩發倒是絲毫不怕，冷冰冰地道，每說幾句，必然帶上一個「是不是」，聽在高羽耳中，更讓厭惡萬分！
那女孩掏出手機，就準備按了下去。
「放屁，我哪裡欠你們二十萬？明明只借了八萬，什麼時候就變成二十萬了！」屋中又閃出一個帶著金絲眼睛的青年，怒氣沖沖地道。
光頭被嚇了一跳，隨即罵咧咧道：「媽的！你小子欠錢還挺橫是吧？」
高羽一下明白過來，知道這是道上說的放高利貸，常在孤兒院聽同伴說起，但一直沒有親眼見多，現在情況十之八九就是那事兒了。
「看什麼看？！沒有見過要帳的？！給老子滾一邊去！小子！」光頭佬見高羽從樓道走了過來，橫著臉罵道，說時更將手臂高高舉了起來，作勢欲打。
「兄弟！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了！用不著動手！」高羽上前一步，輕輕抓過那光頭的手臂，猶如抓小雞一樣，就將他扯到了兩米之外，冬地一聲撞向了牆上。
披肩發心中大吃一驚，死老六就算昨天在他老相好那裡賣力過頭，也不會被人輕輕鬆鬆一推就倒啊？
「找死是不？」
披肩發抬起一腳，狠狠朝他下身踹了過來，要是踹實了，那高羽大有可能變成新世紀的太監！
「哼！」高羽輕輕一抬腿，擋在披肩發的小腿上，也沒有用什麼力道，只輕輕用力一帶，那披肩發頓時跌倒在地，只覺小腿上更是火辣辣地一陣奇痛。
高羽凝視著他倆，用極冰冷地語氣一字一字道：「還不給我快滾，要是我看見你們再出現在這裡，我叫你倆永遠消失！信不？！給我滾！」
披肩發和光頭就覺身子都是一寒，兩人也見過大場面，更不是被嚇唬大的。
但這一瞬，兩人都有種感覺，只覺得全身沒有由來的冒起一陣冰寒的感覺，對面這年青人可不是在唬人，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而且，光是憑他剛才輕鬆放在兩人的本事，要讓自己哥倆消失，自己哥倆就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兩人也很光棍，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屋中女孩兒和那眼鏡青年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等兩個痞子消失在樓道中，那眼鏡青年才走出房門，對高羽訕訕道：「多謝！」
高羽笑了一笑，「我叫楊燦，就住在對面，大家彼此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說完想了一想，「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敲我的門好了，這個月我正好休假，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
三架豪華的黑色高級轎車，緩緩駛進了海邊的別墅中，在幾位身穿黑色西裝，體型膘悍的大漢簇擁下，一位氣度雍容，容貌英俊，充滿成熟男人魅力的中年人和一位面色冷森，身材枯瘦的老人走下車來，身後則跟著一位面色有些憔悴的青年，朝前面的三層建築群走了進來，讓正在訓斥明媛的明老爺子微微一楞。
「張德載先生？他這麼會這個時候趕來這裡？」明媛的父親望了老爺子一眼，才發現他的目光中也滿是不解的神色，想了一想，對身邊的明媛柔聲道：「你先回房去消息吧，我和你爺爺還有事情。」
如果要說天下間最不想讓明媛見到的人，那張銘現在自然排在頭一個位置，膽小如鼠，兼又無情無義，心狠手辣，所以，透過落地窗一眼就認出來人是誰的明媛，儘管心中有些不情願，但也乖乖退了出去，回房去「休息」了。
目的當然是想通過網路，了解一下，昨天的事情，究竟鬧到什麼程度了，死了這麼多人，政府總該有個說法。
不過，既然張伯伯也過來了，那當然不是為他兒子討回公道的，一定是商量如何拿這件事做文章，現在人家既然都動到明、張兩家的頭上來了，老爺子和張伯伯豈會善罷甘休？
「我去請他們過來說話！」明父也跟著起身走了出去。
等明家兩父子進入客廳時，只見當中的沙發上正坐著反對黨領袖張德載先生，而身邊那位面色冷森的老人自然是他的首席幕僚謝衡玉老先生，而張銘則是站在兩人身後，神色卻有些尷尬，英俊的臉上貼著兩張醫用膠帶，倒是顯得有些滑稽。
「明老弟，昨日因為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讓令嬡飽受驚嚇，所以我特帶他過來，給明小姐賠禮道歉，這個不肖子，還請老弟任意處罰！」張德載站起身來，橫了站在一邊沒有半點動作的張銘，嚇得他越發顫顫慄栗，連張兩次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個事情也並非是他的過錯，他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可管不了，就由他們自己去處理吧，我們都幾十年交情了，你還給我如此見外，是不是跟我見外啊！」
明父一擺手，做出一個手勢，倒不讓張銘開口，轉口吩咐道：「小蘭，去叫小姐出來！」
然後才回過頭來，對那老人笑道：「謝老也跟著來了，那太好不過了，家父正在書房等候，我們還是去書房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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