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緣由
沐凡聽著，神情有些黯然，卻是沒有理會師姐語氣中的調侃之意。先是微微有些出神，然後才抬頭問道：「師父他，有沒有什麼吩咐？」
「有哦。老頭子說，我下來之後如果遇到你們兩個的話，先揍個半死再說。」灰衣女子眯著眼睛作勢勾了勾手，「來來，咱們師姐弟好久不見，先來練練？」
沐凡聞言，連連搖頭：「小師姐，你現在應該接近金仙了吧？咱們講點道理，我和小貓可都還不算仙人呢，你好意思下手么？」
「不想挨揍？也行……」灰衣女子這次出奇的好說話，「以後改叫大師姐，就行了。小師弟你可別不服氣，我問你，我年齡是不是比你大了不知道多少？」
沐凡苦笑著點頭：「是。」
「我入門是不是比你早了無數歲月？」見沐凡如此誠實，灰衣女子頗為滿意，微微抿起了唇道。
「是倒是沒錯。不過小師姐呀，當年你把我和小貓揀回去的時候，你外貌最多也就四五歲的模樣，小師姐這個稱呼，可是師父當時定下的。」沐凡輕笑著反擊道，「小師姐你有意見呢，去找師父提去，我和小貓可是遵從師命的好孩子，你懂的。」
「切，他就一老頑固，說什麼以入門時的心理年齡為準，真是活見鬼！」灰衣女子悶悶的嘟囔了一句，然後臉上微微一白，不禁輕輕咳了一聲。
「小師姐？」沐凡目光微微一凝，這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師姐身上。仔細感應的話，雖然氣息如淵似海，但隱隱然間卻有幾分虛浮的味道。沐凡下意識的心中一緊，忙開口詢問：「你這是……傷了？」
「沒有哦。我又不是你們幾個菜雞，何況還有那幾位一起出手護著，怎麼可能受傷？」灰衣女子先是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然後眼前卻又微微一亮：「不對不對，嚴格說起來，說是受傷也沒錯哦。而且原因是你們兩個，小師弟你說該怎麼賠我？」
「我們兩個？」沐凡聽的一頭霧水，想不出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沒錯哦。」灰衣女子用力點了下頭，「師姐我呢，本來是在閉關，準備混個金仙玩玩的。只是閉關到無聊的時候，哦不對應該是最關鍵的時候，被老頭子不講理的拉了出來，然後就被抓壯丁送下來了。法力顯得有些虛浮，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這次被打斷，師姐我想再沖一次金仙位階，可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有這機緣了。小師弟你說，是不是欠師姐人情了呢？」
嗯？沐凡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像這種閉關以求突破的情形，正常情況下師門是不可能強行將其拉出來的。因為這種情形下的閉關被中斷，很可能導致閉關之人修為再難寸進——毀人道途，這可是生死大仇。雖然師姐她由於出身原因積累足夠，倒是不用擔心因此難以進階，但也並非全無代價：至少短時間內，是休想再次衝擊金仙位階了。以師父那性子，除非有絕對的必要，不然怎麼可能中斷她的閉關？
「出什麼事了？」
灰衣女子攤了攤手：「就是老頭子和那幾個傢伙一起琢磨的事情啦。前段時間，就是那死兔子溜下來的時候，通天之路不是被暫時打通了么？然後他們一合計，覺得可以合力送一個人下來。只是根據當時的情形判斷，送下來的人修為不能高於金仙——小師弟你應該知道的，金仙以下，如果論及積累深厚的話，師姐我可是當仁不讓的哦。」
說到此處，灰衣女子頓了頓，見沐凡連連點頭后，才滿意的繼續道：「他們也覺得我最合適，偏偏這件事情又重要的很，所以老頭子就急急忙忙把我從閉關處轟了出來。」
「很重要的事情……」沐凡微一沉吟，想起來當時東嶽帝君說過的事情，便問道：「你是說，通天之路？」
「咦，一段時間不見，小師弟聰明多了哦。」灰衣女子柔柔的笑了笑，點了點頭解釋道：「不錯，師姐我下來呢，就是為了想辦法把通天之路重新打通的。」
「先是東嶽帝君的分魂，然後又是小師姐你，我怎麼覺得似乎有些急躁的感覺？」
「小師弟你倒是沒猜錯，上面確實是著急了。本來這件事情是可以順其自然慢慢來的，花個幾千年功夫也不會有人太過在意。只是，通天之路暫時打通之後，卻又出了些變故，不得不加快速度。」灰衣女子嘆了口氣解釋道。
「變故？怎麼了？」
「嗯……講起來有些複雜。」灰衣女子理了理思緒，才道：「小師弟你來到人界之後，應該也發現了和天界時間流速差異極大了吧？古語有云，山中方數日，世上已千年。但是現在的實情呢，卻是世上方數日，山中已千年——和古語完全倒了過來。小師弟，你就不覺得有些古怪么？」
「確實，我還一直以為是古代以訛傳訛了呢。小師姐，這其中還有些緣由么？」沫凡被勾起了興趣，這些事情之前自己倒是確實沒怎麼了解過。
「末法之前，相比人間而言，天界的時間流速確實是要慢許多的。只是，偏偏出了個末法之劫——嘿嘿，這場劫難，可不只是針對人間的。如果天界保持原本的時間流速不變的話，就算是大羅天仙，也會在那場劫難中受重創。而大羅之下么，則幾乎定然是灰飛煙滅的結局。所以，當時天界的大神通者聚在一起商議，最後選擇了用力強行加快天界的時間流速，以此來將劫難分攤開來。」
微一沉吟，灰衣女子指了指旁邊的蘿蔔地：「舉個例子，如果把十萬八千斤蘿蔔，同時砸到冰糖身上，那肯定是變成兔肉醬了。但如果把這十萬八千斤蘿蔔分開，一天砸一根的話，就根本傷不到她分毫。那些大神通者選擇的，就是這麼一種簡單的方式來分攤劫難，所以現在天界和人界的時間流速才會是這般錯亂的情形。」
「但是在前段時間通天之路被強行沖開之後，天界的時間流速卻是徹底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