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 換個工作
「行行，反正小師姐你總是有道理的……」沐凡搖頭，也不去辯解，「我們回去？」
「好呀。不過……那土地老兒好像過來了哦？」小師姐話說到一半，忽然往旁邊看了一眼道。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沐凡也感應到了那從地下往這邊飛速而來的土地，微微嘆了口氣。
不過瞬間，沐凡幾人身前一道黃光閃過，拄著拐杖的土地現身，一出現就面露喜意連連作揖道：「幾位上仙，可是將那賊人……咦？！這，這是……」老者的視線，落在沐凡手中那枚鈴鐺上，然後便再也移不開了。精緻的鈴鐺狀法寶上面，隱隱然有道道光華閃過，隨後又隱沒於四周，分明是剛剛動用過的跡象。
「上仙，您，您能催動此物？」老者臉上，道道皺紋因為心情激蕩而擠作一團，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沐凡，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道：「恩公，可是您，您老人家回來了？」
沐凡略一遲疑，然後微微點了下頭：「是我。」
「真，真的是您？！」老者拄著拐杖的手不禁用力捏了捏，身形都有些微微搖晃，就要往往地上拜去。只是剛一動，就被沐凡伸手攔下：「幫你不過是前世之事，不必拜我。何況，你替我保存此物如此多年，也足以抵過當年之事了。」
「救命之恩，小神難以為報。不過是替恩公做些小事，怎抵的上恩情萬一？何況，小神……唉……」土地神情由喜悅又變得有幾分黯淡：「小神終究有負恩公所託，沒能完成您當年囑咐的事情……」
沐凡輕聲道：「你是說，當年她們母女之事？」
「是。」老者稍稍垂下頭去，略搖了搖：「那時恩公仙去之後，小神便遵您的遺命去尋小姐，欲照顧一二。只是小神到達之時，小姐，小姐她……」
「嗯？可是她傷了你？」沐凡微一皺眉。
「不是不是！」老者連連擺手，然後似乎陷入回想之中：「小姐她當時，她當時明明只有七歲，卻是像完全換了個人一般。小神到的時候，她正背著夫人的屍身似乎是要出門。小神剛一顯形，就被小姐掃了一眼——那一眼，那一眼簡直……」老者的神情，似乎是過了這麼多年，回想起來仍然微微有些驚悸。
略微平復了下心情，老者繼續道：「當時小姐的眼神，就像是一位帝君在俯瞰嘴邊的螞蟻一般，完全不像個孩子該有的神情。不怕恩公您笑話，當時小神著實是嚇到了。後來小神鼓足勇氣想跟上去時，小姐卻已經遠遁而去，小神法力低微，沒能追上……」
「倒是後來，過了大約兩年，小姐曾經來找過小神一次。問了小神關於幾柄劍的事情，只是小神一無所知，未能幫上什麼忙。」老者忽然一頓，語氣中有幾分遲疑：「當時……言談之時，小姐語氣中，似乎對您頗有怨氣。小神本想將您所留下來的那枚朱果交予小姐，只是小姐卻是看也不看，小神也是無可奈何。」
一邊說著，老者一邊掏出一個古舊的木質盒子，顫巍巍的遞給沐凡：「這是恩公當年所遺之物，小神未敢擅動。」
沐凡接過，輕輕打開，神情便是一怔。若草拉著小貓一起湊過來，好奇的往盒子里瞅了一眼：裡面，是一枚早已破損的朱果，因為存放時間過久，靈氣已然消散大半。
「謝了。」沐凡低低應了一聲，將盒子重新蓋上，收了起來。
與土地又略略閑聊數句，沐凡三人便暫時告辭。土地立在原處，待到沐凡三人消失，才悠悠的嘆息一聲，拄著拐杖，便要離去。
只是剛一轉身，眼前就出現了那個那個剛才站在恩公身邊的女孩兒，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上仙可是還有事要講？」土地有些遲疑的問道。
若草則是上下打量著他，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嗯，你這土地老兒嘛，人品還算不錯哦。那枚朱果你竟然也沒有貪下，果然算是重信守諾之人，難怪他前世會託付於你。」
「上仙說笑了。小神不過是做了應做之事而已。」
「應做之事么？」若草滿意的又點了下頭：「不錯不錯，你這性子，倒是實誠。我說土地呀，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
「上仙……此話何意？」老者微微有些不解。
若草繼續笑眯眯的道：「我住的地方呢，之前的土地與外人勾結，被老頭子直接打入畜牲道了。現在呢，那兒正好少個合適的土地人選哦？既然小師弟信得過你，事實證明你人品確實也還不錯，有沒有興趣去我那兒做土地？待遇肯定比這兒好哦？」
「上仙，這個……」老者微微苦笑，似乎對若草的異想天開很有些無奈。
「你現在不用回答，待到通天之路打通之時，讓小師弟帶你去瞧過之後，再告訴我你的選擇就好哦。行了，我要去安慰失落的小師弟了，再見~」隨著最後的再見兩個字，小師姐的聲音漸漸飄遠。然而不過瞬間，又重新哎呀一聲，再次出現在了土地面前：「對了對了，你不是受傷了么？這東西給你了！」
說著，一枚丹藥徑直拋給老者，然後身形再次消失。
而土地則是拿著那枚丹藥有些出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微微搖搖頭，轉身慢慢離去。
…………
「丹藥給他了？你是不是還跟他說別的什麼了？」見小師姐已經追了上來，沐凡輕聲問道。
「小師弟真聰明~~師姐只是給他提供一份工作，師姐可是難得這麼好心哦？」若草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咱們那兒不是正缺個靠譜的土地么？這個人選似乎還算可靠，總比那些各懷鬼胎的傢伙強哦。」
「嗯，也好。」
…………
次日，清晨。沐凡剛剛有些睡意，外面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然後，便是小琪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乾娘，我哥醒了沒？」
「我這就把他轟起來。真是不像話，大過年的就知道睡懶覺！」然後，門外傳來老媽有力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