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打算怎麽做

  “她該不會是因為帶孩子的負擔太重，所以就跑回來找陸嘉旭負責了？”周蘭說，“這樣琢磨著似乎有道理，但是如果真的是覺得孩子負擔重，要陸嘉旭負責的話……她為什麽不早點來？六七年之後才來？”


  “嗯……我覺得她應該早就已經來了。”我說，“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她最少應該在一年前就來了。”


  “一年前……”


  “嗯，就是一年前。”我還記得一年前，陸嘉旭帶著一個男孩參加親子活動，那個男孩也是這樣叫著他爸爸，陸嘉旭還在親子活動之後把手機遺忘在了男孩媽媽那裏。那個時候我還奇怪陸嘉旭怎麽會做這麽粗心的事情，現在想來，都是理所當然，因為那個女人是唐小嫻，他無條件相信她，當然會把手機遺忘在她那裏。


  我剛想把一年前的事情告訴周蘭，陸嘉旭回來了。


  這次回來的陸嘉旭，跟一年前那個晚上回來的陸嘉旭完全不同。這次的他，臉上隻有疲憊，沒有見到我時的欣喜。


  “你可算回來了。”我走到他麵前，說，“等了你好久。怎麽，把小心肝和寶貝兒子都安頓好了？我先聲明，我今天可沒有欺負他們母子倆。但是他們母子倆，把周念念打傷了。”


  “我知道，我又沒有責怪你什麽。”陸嘉旭說。


  雖然他嘴上說著他又沒有責怪我什麽，但是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他在回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一定是唐小嫻在他的懷裏哭泣，說我和周蘭是怎麽怎麽刁難她，逼著她道歉，而她呢，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她何其無辜，何其可憐。


  蓮花女的套路，我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行！既然你沒有責怪我什麽，那我們現在聊聊，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吧。”我說，麵帶笑意。


  陸嘉旭看著我，冷冷出聲，“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什麽啊……我想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首先，唐如初是你的兒子嗎？其次，你和唐小嫻現在到底是什麽關係。再次，唐小嫻為什麽會回來，為什麽會叫你老公，你為什麽還沒有拒絕。最後，你們兩這樣互動，到底有多久了。”


  “你的問題一下子問得太多，我腦袋轉不過來，你一個一個問。”


  “可以。那你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唐如初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我問了之後，就直直盯著陸嘉旭的眼睛，我不想聽到謊言，不想聽到欺騙，哪怕真相是殘酷的，我也想聽到真相。


  陸嘉旭不懼怕我的眼神，我盯著他，他也就盯著我，一字一頓的說，“是。”


  “很好！”果然誠實啊，是他的兒子，他就幹脆果斷的回答，那個是他的兒子。


  雖然這一個字像劍一樣一下子紮進我的胸口，但能得到誠實答案的我，還是有些安慰。


  “第二個問題，你和唐小嫻現在到底是什麽關係。”我繼續說，即使現在心裏已經翻江倒海，但表麵上，我還是保持淡定。


  這次陸嘉旭回答，“普通朋友關係。我和她，什麽都沒發生。我隻是會去盡我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僅此而已。”


  “很好。那麽第三個問題，唐小嫻為什麽會回來，又為什麽叫你老公。”


  “她為了唐如初回來。叫我老公，也隻是叫給唐如初聽。唐如初還小，他希望有個爸爸，有個完整的家庭。完整的家庭這一點，我恐怕是沒有辦法給他，但是配合演戲，讓孩子在一個看起來還算完整的家庭裏長大，這個是我能做到的。”


  哦喲，理由倒是很充分很合理啊。


  “這麽看來，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從孩子出發啊。感人。”我皮笑肉不笑，“很好，最後一個問題改一下，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不打算怎麽辦，該怎麽過日子的，就怎麽過日子。”


  哦喲，聽聽他這話說的多幹脆多灑脫，不打算怎麽辦，該怎麽過日子的，就怎麽過日子。看起來，他絲毫不對現在發生的事情感到內疚嘛，絲毫不覺得他這樣子做會對不起我嘛。


  “該怎麽過日子，就怎麽過日子。陸嘉旭，你是當我是死的嗎？”我有點撐不下去了，開始歇斯底裏。


  陸嘉旭沒有馬上回答，隻是看著我，看了好久之後，才說，“不是。我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所以才這麽說。難道，你還想我去和唐小嫻好嗎？”


  “那當然不想。不過你如果實在要去和唐小嫻好，我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攔住裏。而且，我也沒那個閑心攔住你。我隻是覺得……你就這樣照顧著你的兒子，和你的寶貝前女友假扮夫妻……你不覺得，我會很難受嗎？”


  我差點就要學最近很流行的一組表情包，指著自己的心髒控訴：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但是現在好像不是搞笑的時候，而且我也沒有心情去和他搞笑。


  陸嘉旭還是看著我，然後緩緩的說，“我知道你很難受，我也難受。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是沒有辦法的。唐如初是我的孩子，我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當我知道唐如初是我孩子的時候，我比你更震驚。”


  “所以，你去做親子鑒定了嗎？”我無funk可說，隨意亂扯了一句，

  陸嘉旭覺得我這句話說的不對，臉色都變差了，“當然沒有。從時間上看，他隻有可能是我的孩子。難不成，你以為唐小嫻會出軌跟別人生孩子嗎？”


  那可以不一定。


  我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這句話。


  幸好，話到了嘴邊時，我及時刹車。


  這句話一說出來，估計我和陸嘉旭的關係，會立馬崩盤。


  唐小嫻是誰，那可是他陸嘉旭的寶貝初戀，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他就是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別人去說她一句壞話。更何況，我剛剛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那句話，是懷疑她出軌的話。


  陸嘉旭陰沉沉的看著我，又說，“唐小嫻是我見過最幹淨最純潔的女孩，你不要用你肮髒的眼神去看人。”


  “哦喲，她純潔，她幹淨，所以我就肮髒了哈？陸嘉旭，你在搞笑吧。”陸嘉旭的話，讓我止不住的渾身發涼，“我寧薇的初戀初吻初夜，什麽第一次都是給了你，結果你現在覺得我的眼神肮髒？很好，既然你說唐小嫻是你見過最幹淨最純潔的女孩，那麽，她的第一次，是給你的嗎？你是她的初戀嗎？”


  “這倒不是……”


  “那不就結了！”我大笑，“我一個什麽第一次都給了你的人，你覺得我的眼神肮髒，她一個第一次到底給了誰你都不知道的人，你現在覺得她幹淨？陸嘉旭，你的三觀是被狗吃了嗎？”


  “寧薇。一個人幹不幹淨，不是拿是不是第一次這件事情來衡量的。而是看她的心靈。”


  “老師告訴我們，外表美不是最重要的，心靈美才是最重要的。”我學著周念念平時說話時的語氣，說了一句幼兒園老師教育小朋友時經常說的一句話。


  陸嘉旭翻了一個白眼給我，他估計對我挺無語的。


  無語就無語吧，我還對他挺無語的。


  今天的事情，他回來之後，沒有主動跟我解釋一句，都是我主動問的，好在他還算配合，我問什麽，他都回答了。


  但是他說的那句，我的眼神肮髒，唐小嫻是最幹淨最純潔的女孩子，著實傷了我的心。


  我以為，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我跟他在一起這麽久，他不管怎麽說，都應該愛我多一點，我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居然還是想著唐小嫻，什麽事情，也都還是唐小嫻好。


  我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休息好再說。


  我會房間去睡覺，陸嘉旭也拿著衣服去浴室洗澡。


  他去之前，我跟他說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唐小嫻和我，你隻能選擇一個。我寧薇是一個追求身心幹淨的人。你要是還想跟我繼續的，就不要跟唐小嫻這麽拉拉扯扯曖昧不清下去。別跟我說你現在跟唐小嫻聯係來往都是因為唐如初。你們可以商量好唐如初的撫養費等問題，你實在放心不下唐如初，也可以把他接到我們家裏來玩。但是……唐小嫻你就別帶來了。”


  “如果你選擇唐小嫻的話，你就早點告訴我，我好離婚走人。”


  “你真是……不知道你又在東想西想什麽、”陸嘉旭又做出一個無語的表情，洗澡去了。


  他說這個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他是想跟我過下去，但我同時也可以理解為，他是想要拖下去。


  拖一天算一天，拖得我沒有脾氣了，他就可以把唐小嫻接到家裏來了。


  但是我是這麽蠢的人嗎？我是這麽能夠隨著他拖下去的人嗎？

  開玩笑，我怕是，他還沒有開始拖，我就已經先收拾東西走人了。


  反正一開始我就是拎包入住，那我萬一要走了，也可以淨身出戶。


  我自己有本事有能力賺得到錢，我不稀罕他給我什麽物質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