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近水樓台
「齊王殿下,臣雖然是負責照顧北晉國皇子之人,可微臣的賤內卻是這般衝撞了七皇子,您看,是否可以去齊王府讓蕭史皇子將養?」
「去本王的府邸,合適嗎?」
「我夏侯家出錢來賠罪,可好?」
「皇兄還沒有下旨,你覺得本王能夠擅自說好或者不好嗎?」
「那微臣這就去皇宮請旨意來。」夏侯城急急忙忙的站起來,才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什麼,看向青媚,「賤婦,你本來罪不至死,可你撞暈了北晉皇子,實在是命不好,我看你罪大惡極了。」
「夫君……我是媚兒啊……夫君……」
青媚想匍匐到夏侯城的腳底下,奈何他一腳將她踹開,這一腳用了七分力道,踹到了心窩處,竟將她踹暈了過去。
這武藝,李瀟玉看了個究竟和分明,夏侯城竟然有不錯的內力,看來這個人她倒是小看了。
金潤榮怎麼不知道夏侯城的意思,差幾個人將昏厥的青媚壓入大牢之中。
李瀟玉看著蕭史醒來,讓容曜把他扶上客座,而她則是選擇繼續跟華容對決。
她李瀟玉是個有始有終的人,絕對不可能因為蕭史一個外人而停止了自己的計劃。
「華容,這契約既然有你的私印,你可知道你要被大理寺卿查辦?」
「齊王妃,且不說這程序如何走,你無權置喙,就算你能說道,又如何知道一份契約就是我華容有罪?」
「對啊,一份契約本是貪污罪罷了,可是你這貪污貪得是鐵礦,這就引人遐想了。」
「是你遐想?還希望齊王妃賜教。」
「鐵歷來都是刀槍箭羽的製作原料,你要那麼多鐵做什麼?」
「我說了,製作銅錢。」
「所以你就是貪污罪而不是其它罪過,對嗎?」
「難道齊王妃覺得還有其他的嗎?」
李瀟玉打量著華容,處變不驚,倒是個人才,可惜啊,這人心術不正。
「永康十三年夏,你在啟運賭館出老千害死了容娟的夫婿王颯,那王颯可是個遠近聞名的鐵匠,而那個鐵匠更是你華容手底下的大匠,對嗎?」
「齊王妃,這無憑無據可不能瞎說?」
「無憑無據嗎?這世間所有事情都有不透風的牆,不是嗎?」
「你有什麼證據?」
李瀟玉將她手裡沒展開的信封,打開笑起來,「這第一封信,是你和大匠王颯簽訂的雇傭協議,上面清清楚楚的寫明了你和王颯為期三年的製作戰戈的協議,難道這不是你的筆跡?」
這句話讓華容愣住,她怎麼找到了這個協議?王颯家不是被燒了嗎?
「看來你有印象,很好,那我繼續說下去。」
李瀟玉又展開第二封信,揚了揚說道:「這一封信則是你永康十三年春,告知啟運賭館的掌柜永林出老千的手書,上面說你需要王颯傾家蕩產,只為了找到我第一封信的下落,對嗎?」
李瀟玉看向百姓,「大家只知道啟運賭館是商州城的賭館,卻不知道這啟運賭館的實際所有人是你華容吧?華容,你該是知道官員不得涉足賭館和嫖妓吧?你還運作賭館,這不是知法犯法嗎?」
華容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說啟運賭館是我開的,齊王妃,證據呢?」
「這第三封信,就是你的證據,地契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這是你華容的地盤。」
「難道我不能出租我的地盤嗎?」
「華容你說的沒錯,你可以出租地盤給賭館,可惜啊,這啟運賭館的位置就是我家王爺都出不起錢盤下來,你卻擁有地契,不覺得很奇怪啊?」
「難道我家不能家境殷實嗎?」
「殷實超過了皇家?」
「我華容華家四世三公,難道不能富可敵國?」
「是嗎?」
「齊王妃,你帶偏節奏的本事很強,但是你要想清楚,我說的和我做的,有沒有道理。」
李瀟玉抄起手來,這個華容真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
「華容,富可敵國超過皇家,這便是一種涉嫌貪贓,你可知道?」李瀟玉慢條斯理的說著。
「所以我不否認我的貪污罪。」
「是不是在你心裡,你不過是貪污罪,大不了引咎辭職,傷不了性命?」
「難道我還不能回家吃老本?」
李瀟玉搖了搖頭,帶著無奈,「華家的子嗣該是為國效力,卻是這般貪贓枉法,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辜負了你華家給你的尊位和榮耀,真是可惜。」
李瀟玉從懷裡再拿出一封信,無奈的說道:「我這人有個習慣,喜歡蹲在城門口看人家進進出出,你做事雖然滴水不漏,可惜啊,終究是有露出馬腳的時候。華容啊,你可知道永安當?」
「永安當?」金潤榮接了一句話,那裡不是李密的家財嗎?
李密則是皺起眉來,這齊王妃好生了得,永安當也知道?
「來人,將永安當搜出來的兵器給大家看看。」
沐顏和沐戎帶著三十來個侍衛拉了十車兵器,浩浩蕩蕩的走來,讓眾人面面相覷。
「華容啊,你這些武器少說也有數千把,你這是意欲何為啊?」
華容脖子僵硬的看向李瀟玉,「齊王妃真是了得,連這都搜到?」
「我該說是左藏令了得,膽大包天到了,派人扛著木柴,將刀劍夾入其中藏在永安當。啊,對了,這永安當是李密的家財,太府寺卿啊,你作何解釋啊?」
李密笑了起來,「我年少時一直聽說有下屬膽大包天的陷害自己的長官,如今我算是見識到了。」
得,推脫了一個乾乾淨淨。
「華容,瞧瞧,你的上司並不想幫你,你該怎麼辦?」
「齊王妃,你今日里非要我華容給你個交代,是嗎?」
「你這貪污罪不只是下獄了,還有私藏兵器罪,怕是數罪併罰吧。」
「齊王妃,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信息知道這些事情,但是你這手眼通天的本事,倒是讓我為我東嶽國的國事擔心。一個西霖國的郡主,竟然能左右我東嶽國的大吏的人生。齊王,我只能說,你不得不深思了。」
好,好一個禍水東引,這個華容打算臨死都拉一個墊背的了。
「你這話說得漂亮,可是再漂亮也解釋不了你的罪責,左藏令大人。」李瀟玉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