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我還以為你是單親家庭呢!
第九十八章 我還以為你是單親家庭呢!
有希望了。
那原本頭頂的一點點空隙變成了一個大洞口。我都能看得到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以及熱辣辣的太陽了。
這肯定不是在那家酒店了吧。
“上麵什麽情況啊!”我衝著李布衣問了一遍。
李布衣似乎也很驚喜,“等著,我們應該能出去了。”說著,他便躍躍欲試。
我知道,他是想直接飛出去。
但是,低頭看下去,我的腳下有鬼娃娃。邱山遠的腳下也有女人頭。他能飛的動嗎?不得不說,這腰帶質量真是好。Verygood。
“皮球,皮球。”
鬼娃娃用他那白乎乎的小腳抓著我的腳。腳變得涼涼的。放了一塊冰似的感覺。
“你走開啊。”
我晃動了一下。但是成效不大。
孩子再小,畢竟是鬼,這抗打擊力是有夠強的。總之我是降服不了。
而另外一邊的邱山遠顯然也陷入了挫敗,他就差直接把他的腳砍下來了。
真是醉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比起他倆,我發現我以前遇到的都是些——意誌不堅定的鬼。
好辛苦。
要是一直這樣,直接賜我一死吧。
“皮球。我要拍皮球。”
鬼娃娃仍在叫著。
“你們都該死。該死!”
女人頭也大聲叫著。
耳朵吵著非常難過。
光線完全照了進來。看了看四周,這好像是個大的——地窖。顯然是比我們家的高級多了。說是個地下宮殿也差不多吧。
不過再怎麽好,我也想離開啊。
“李布衣加油啊。”
頭頂上的白衣青年已經起步試飛了好幾次,但不知怎麽的,都沒成功。“你試試拉著這麽多,飛一個——”
他呼哧呼哧喘了起來。
看來,鬼也是會累的啊。
邱山遠也努力擺脫著那女人頭的牙齒。好在我這邊的鬼娃娃沒有餓,好在他隻是要把我當成皮球,所以我還算安全。
“道士,你小心啊?”
邱山遠不停地抖腿。
那女人頭就像是觸電一般,不停的抽搐。
那效果,是相當具有視覺效果。
“我肯定——知道啊。”他也半有氣無力地回答。“你照顧好你自己啊。”
低頭看了看那都不眨眼的鬼娃娃,我在心裏說道,加油,鳳凰,老姚家還靠你傳宗接代呢。雖然你是妹子,但你更是女漢子。
我也抖,抖,抖。
那鬼娃娃也跟個觸電似的一樣,也在抽搐。一上一下,看起來尤為的河蟹。
“你們別亂動啊。”李布衣在上麵苦不堪言。作為一個皇族(他自稱),他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竟然開始“提人”了。
很吃力。看起來很吃力。聽起來也很吃力。
他一隻手握著牆壁上的木頭,另外一隻手在拉著他的質量超級好的腰帶。
“你們這是在考驗我的腰帶質量啊!”
“我也不想的。這一大一小太纏人了。”
我辯解道。
“早知道我就不下去了。”唉。一點忙沒幫上。
邱山遠倒是還算樂觀。
“往上爬。”他說。
那頂上的陽光告訴我倆,勝利就在眼前。雖然勝利的果實看起來還有兩顆老鼠屎,但是不要在意細節。要努力的向著陽光衝啊!
我點點頭。
開始呼哧呼哧往上爬,跟我剛才呼哧呼哧往下爬一樣。不過這倒是兩種不一樣的感覺。現在更加有動力了。
我爬得很快。
不一會兒。又清晰地看到李布衣那張臉了。他臉上都是汗珠。“嗨。”
“我就不適合幹力氣活。”
“你這樣不行,我們農村人啊,這一下提個一星期都不帶喘氣的。”
“他那是死了!”
李布衣沒好氣地回答。
“皮球。”
這一聲微弱的叫聲,讓我放棄和李布衣的鬥嘴。“這鬼娃娃還真的是賴上我了。”
那小鬼頭,竟然有了黑眼圈。膚色比我第一次見他是更加白了幾分。一個男孩子,這麽白,唉,看著我就想踹兩腳。
“走開!”
我非常煩躁地踹了一腳。
“娘子加油!”李布衣還客串了一把啦啦隊。大概是覺得這鬼娃娃的戰鬥力基本為零吧,還啦啦隊成癮了,“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你妹啊!”
我又晃動了一下我的纖纖小腿。
那鬼娃娃又跟蕩秋千一般幸福地來回蕩了蕩。
“加——油。”我愣了。李布衣也愣了。
那個白癡一般的鬼娃娃,竟然有模有樣學了一句。惡心極了。
我和李布衣大眼對小眼。沒有更苦b,隻有更苦b。
“樓上的讓個地方。”
邱山遠也慢慢爬了上來。
他握住了鬼娃娃的腳。
這一下我們真成了一根繩的螞蚱了。
女人頭見到他的這個動作,“放開我兒子。”
邱山遠表示很不滿意他的話,“你先放開我再說,ok?”
女人頭表示不ok,她又張開她的嘴,那尖尖的牙齒磨了好久的樣子。
“小心!”
女人頭張嘴朝著那大腿咬了過去,好在邱山遠躲了一下,不然的話,直接血淋淋的肉就會在某人的嘴裏了吧。
“你有病啊。”
邱山遠很憤怒,顯然是被這女人頭給逼瘋了。真是夠了。
次啦。
就聽得這麽一聲。那鬼娃娃的一隻鞋子被邱山遠脫了下來。
他一隻手還舉著寶劍,“你再來我就直接把你兒子給砍了啊!”
他怒氣衝衝。
我聽著也怒氣衝衝。
主要他一使勁,那鬼娃娃也拉著我一使勁,我感覺我的腿都麻了。
“皮球。”
鬼娃娃可憐兮兮的。搞不清一點狀況啊。別人都要殺你了老大,還惦記著要把我的頭拿下來當皮球啊。
“熊孩子真討厭啊。”
我歎道。
女人頭不動了。戾氣看起來清了許多。但是她也不說話。如果不是眼睛時不時瞟向那鬼娃娃,我大概是難以想到她在乎她這個寶貝兒子吧。
李布衣見終於安靜了,也試圖地向上爬著。
“外麵什麽情況啊。”
我問道。
“外麵嘛。我們好像跑到荒郊野外了。”
我看了看頭頂上的天。
“不管到哪裏。總之不要下去就好了。”
底下的火仍舊沒滅。看起來裏麵的東西還真是不少。能燒著的東西都燒起來了吧。“好熱啊。”
這股熱浪,我要被烤焦了啊。腳下的重力讓我抬頭都有些艱難。
女人頭這時候卻說,“你們留下來陪著我們吧。”
次啦次啦。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頭頂上出現了一根頭發絲。而那根頭發絲竟然如同鐵絲一般,直接割斷了腰帶。
“我靠!”
掉下去的一瞬間我便叫了起來。
“堅持啊!”
李布衣第一時間抓住了我的手。
現在腰帶已經沒啥用了。它掉了下去。
目前的景象是我抓著李布衣,鬼娃娃抓著我,邱山遠抓著鬼娃娃,女人頭抓著邱山遠。於是乎,更像是串起來的螞蚱了。
“媽的。你不要你兒子命了是吧!”
邱山遠的血液裏絕對流淌著暴力因子,他一劍衝著鬼娃娃砍了過去。
我的耳朵裏傳來兵器如體的聲音。
鬼娃娃流血了。不過他的血竟然是黑色的,濃濃的黑色。和他那張慘白的臉真是差別太大了。
“你竟然敢——”
女人頭見自己寶貝兒子流了血,變得狂暴起來,一張嘴就咬在了邱山遠的大腿上!
但道士還真是滾刀肉。竟然毫不在意女人頭的咬噬了,劍劍劈在鬼娃娃身上。
鬼娃娃嘴裏念叨著,“疼,疼。”
隻有這個時候,感覺上,他才像個孩子。
“邱山遠!”
“道士!”
“你們不用管我。好好活下去!”
他已經決定要和他倆同歸於盡了啊。
邱山遠看了我一眼,似乎覺得辜負了他下山來師父的重托。“好好活下去。”
“廢什麽話啊。”
李布衣打斷了他的煽情,“媽的。”他罵了一句,“一起活!”
“是啊。不就是這兩個鬼嘛。咱們一路上什麽沒見過啊。”
我也打氣道。
邱山遠的腿流出了鮮豔的血。他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
被鬼咬了之後,會死嗎?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如果真的是不做點什麽的話,真的是不死也死了吧。
“抬頭看看。出去就好了!要活一起活!”
革命友誼讓我也脫口而出這麽句話。要活一起活。後半句我沒說出口,要死一起死吧。
女人頭看了看我們,似乎覺得我們不像是說謊,不像是炸她,底氣開始弱了些,“放過我寶寶。我讓你們走。”
哎?
竟然會談判了。
不過放過這個鬼娃娃?
我和李布衣邱山遠彼此對視一下。
“你做夢。”邱山遠作為一個不會和鬼談判的家夥,很是義正言辭,“他活不下去的。已經半死了。”
女人頭急切地說。“不會的。大人說,他可以救我的寶寶。到時候我的孩子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了。”
我聽得一愣。
啥?讓一個鬼變成正常人?
這真的可以嗎?
太匪夷所思了啊。
“憑什麽?”
邱山遠的大腿還在流血。跟個小溪流一般。
換做是誰也不能一笑泯恩仇啊。
“我死,他活著。”
女人頭說了這麽句話。
她不像是開玩笑。仰著頭,她也隻剩下一個頭了,“我死,他活著。他隻是個孩子。”
我瞧著那白乎乎的鬼娃娃!就連白種人也沒這麽白啊!哪來的孩子要拍人頭當拍皮球的!
“我的血白流了嗎?”
邱山遠好像有點動心的意思了。
那頭頂上的藍天,離我那麽近。我也出去看看了。
我們三個屬他最慘,那一身的破破爛爛,加上大腿上的鮮血,他基本屬於一個重傷人士了吧。
鬼娃娃好像聽不懂我們之間的談判似得,對他的媽媽竟然無動於衷,嘴裏念叨著一句讓我更加迷糊的話,“媽媽,爸爸呢?”
爸爸呢?熊孩子竟然也有爸爸啊!
我還以為你是單親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