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湖底
第二百二十五章 湖底
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真的,我要是提前知道這家夥那麽軸,說什麽我也不會那麽對待它啊。
我想著,心裏更加是戚戚然。
說實話遇到一個不要命也要揍你的家夥,我是有點難以招架的。我想,估計任何一個人都會這樣的家夥很頭疼吧。
我就是這樣。
遇到了這倒黴的屍鱉,非要吃我——而且為了吃我,完全不顧及它頭上的李布衣的飛腳。
它隻是在追著我。仿佛天底下就剩下了我,而它的使命就是把我給吃掉。
我哪有那麽大的魅力啊。我很不爽,也很不開心。這家夥,神經病啊!
不過即便我再怎麽樣,估計它也是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吧,在它的眼裏,我就是個等待著死亡的人兒罷了。
我還能怎麽樣呢?
我都要哭死了。
"救命啊!"我滿頭黑線的喊道。
李布衣回應我,"放心放心。沒事。"
還說"沒事",我都被它追得跑來跑去又跑去跑來了。你還要我怎樣——我更加哀痛了。這個時候的我,簡直是一點折都沒有。我倒是迫切希望天上能掉下來個東西將它砸死。但這是不太可能的。
畢竟,這是赤果果的現實啊。
不過這屍鱉,都是這麽軸的嗎?
"你追我幹嘛啊!"我回頭嚷了一聲。很不爽,是相當不爽。換做是誰,誰也會是相當不爽的吧。
李布衣將那屍鱉的腦袋直接掐住了,說好了讓它手的話,也被輕而易舉丟棄了。
他叫住了我,"沒事沒事了。"
我回頭看去,那屍鱉的腦袋是不能動了,但它移動不是靠腦袋啊。那四腳仍舊是往我這邊靠攏。
這還很是賴上我了啊。
李布衣也是低估了這屍鱉的戰鬥力,愣愣地任由它帶著自己往前-——
嗷。
就在這個時候,我又聽到這屍鱉的叫聲。
這脖子都被掐住了,還能發聲嗎?我看過去,但不得不說的是,這屍鱉竟然向我露出了傻笑。
果然是傻了嗎?我竟微微有些可憐它。
我知道,這個情況下,我還是躲遠點比較好。又自顧自挪開了步子。
李布衣抬頭看著我,竟然下意識咽咽口水,不過他的眼神好奇怪啊,好像並沒有定焦在我的身上-——而是在我的身後!
我心下一個激靈,半邊身子都麻了。
"我身後有什麽?"我問了一句,牙齒都打顫。
嗷。
那屍鱉又叫了一聲,語氣裏透著興奮。
敵人的朋友是敵人。這麽以來,看樣子,似乎有敵人來了?我晃悠著身子朝後麵看了看,那果不其然-——不對,我壓根是沒有猜到有這麽個結局。
那後麵竟然是一大群屍鱉——
沒錯,就是一大群。和這隻屍鱉看樣子是親戚朋友關係的屍鱉包圍了我們。而先前說是比較安全的亭子似乎也沒有了安全的保障。屍鱉全都一哄而上,占滿了整個亭子。
我快被它們-——醜哭了。
各個都流著哈喇子,看起來真的是好久沒有吃飯了。而我的出現,正是它們期待已久的開胃菜啊。
想到開胃菜,我突然想到了鐵可可,要是她在的話——也不頂用。
脖子一輕,回頭一看,李布衣將我拉到了他的身邊,"這,有點麻煩啊。"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這麻煩透了。這幾乎都沒處下腳了,我和李布衣此時正踩在那原來屍鱉的殼上。
嗤嗤,嗤嗤。
其他的屍鱉還發出這種嘲笑一般的聲音。
我發覺這隻很軸的屍鱉不僅軸,而且特別小氣,竟然有些被刺激到了一般,朝著那湖水直接跳了下去。
我下意識拉住了李布衣的胳膊。
"別慌,剛好我們可以趁機逃走。"李布衣寬慰我。
不過真的可以嗎?
一下了水,那屍鱉仿佛才活了過來。移動速度可是比先前快得沒譜了。我知道,這家夥是要開始打擊報複了。
"慘了。"我一聲哀嚎。
悔不該當初嘲笑人家,結果帥不到三秒,我現在倒是被甕中捉鱉了。這湖,還不是它們的天下嗎?
一頭屍鱉帶路,後麵還有著幾十隻屍鱉浩浩蕩蕩跟在我們後麵。
我牙齒打顫道,"這得是七八十隻了吧?"
李布衣沒有回答,隻是換個角度說,"我出門算了一卦,今天肯定不會死的。"這人真的是個好消息啊。也不知道您老人家是找誰算的這一卦。
我心裏想著,仍舊是緊張的不得了。
我知道,逃不掉的,怎麽也都躲不掉。
"我可不想被它們吃了。"我傷心地說,"這弱水,你說跳下去會怎麽樣?"我突然問道。
李布衣被我這麽一打岔也是略微一愣,"我不知道。"
"畢竟我也沒遇到過。"
得了。我們倆又變成了丈二和尚了。
實在不行的話,我還是跳湖得了。這是我的念頭。
這屍鱉不知道要帶我們去哪,而後麵的屍鱉隊伍正在拚命地向前趕,似乎想離我近一點。
"你說它們是不是打算吃我?"我哀嚎地問了這麽一句。
李布衣遲疑片刻,點了點頭,"是吧。"
"你還說是!你都不會騙我的嗎?"我憤怒道。
李布衣看著我,"騙你,做什麽呢?"
他看著我,眼睛裏溫柔一片。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無限柔情,那就仿佛是吃斷頭飯一般。我看《泰坦尼克號》裏傑克對露絲無限柔情之後他就死了-——我可不是咒你死啊李布衣!
屍鱉已經把我們圍了一個圈。沒錯,前後左右竟然都有——這下是怎麽逃跑?
李布衣輕聲說,"早知道就不要來這裏了。"
"你的命可比那趙老師要貴重多了。"
我揉揉眼睛,還好是沒掉出淚珠來,對著他問,"你倆不是朋友嗎?"
"對啊。但是為朋友兩肋,為女人插朋友兩刀。在我的眼睛,任何人都比不上你的一根毫毛。"他說道。
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煽情?
我淡淡點了點頭,情緒完全是提不起來。
李布衣見狀也是垂頭唉了一聲,而那屍鱉蠢蠢欲動,有幾隻已經是迫不及待想要把我吃了-——好在是它們應該是沒想好怎麽分我的肉,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你會遊泳嗎?"李布衣突然問道。
我看著這渾濁的湖水,搖了搖頭,李布衣點了點頭,"這麽巧,我也不會。"
這哪裏是巧啊,這簡直是倒黴透頂了好嗎?我哀怨道。
這個時候李布衣拉住我的手,跟我說,"youjump,Ijump。"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拉著我直接跳下了那湖水-——
一股吸力直接是拉住我的身體,我開始直直地向下掉。此時,呼吸不通被迫喝了好幾口水,而且那來自胸腔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
不過還別說,這湖還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我們徑直地往下跳,頭頂上還有數不盡的屍鱉朝著我們拚命地遊。
不過看起來,它們的速度是慢了許多。要不是我現在說不出話,不然肯定是要把它們狠狠嘲諷一遍了。
雖然湖麵上很渾濁,但是越是往下,水質卻是愈加透明。
而且那胸腔的壓力竟然莫名小了許多,更讓我吃驚的是,那屍鱉竟然不追了-——沒錯,那麽軸的家夥竟然是放棄了我這個獵物。
這讓我有些難以置信。難道說它們是良心發現了還是說它們覺得打不過我們所以自行放棄了?不過哪一種解釋都有夠牽強的。
李布衣直到現在還拉著我的手,不過看起來他倒是一臉平靜,絲毫沒有赴死的準備,難道說他早就知道跳下去會有命在?
我想了想,又看了看他近在咫尺的臉,他應該是沒有那麽高的智商吧。我都沒想明白的事,他怎麽會明白呢。
又繼續往下掉——湖底似乎比上麵還亮,視力是越來越清晰了。這下麵隻是長滿了亂七八糟的水草。就連一條魚我都沒有看到過,不過想來也是,如果那真的有魚,屍鱉看到我也不會流出哈喇子了。
這裏肯定是什麽都沒有,沒有半點吃的,所以它們才會如此迫不及待吧。
李布衣微笑著看我,說是不會遊泳,但看起來他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不過也是,我這個旱鴨子也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異樣。
我隻是覺得,這似乎和我以前遇到的水不太一樣。很奇怪。因為我原本已經做好了淹死的準備,但現在我不僅沒有被淹死,相反,我都不覺得呼吸有困難。
我回頭看了看,那屍鱉已經完全成了小黑影,再也瞧不見。
不過那頭上竟然有一根碩大無比的柱子立在了湖底。也不知道它的上麵連接著什麽-——等一會,我突然是猛然想到,那湖麵上可真的是空空如也啊,隻是有一個亭子罷了。
我想了又想,那湖麵上的亭子有四根柱子啊,怎麽下麵隻有一根,而這柱子好像還繪著亂七八糟的圖案。
李布衣注意到我的異樣,他的眼睛同樣看到了這柱子,不過他的手指向下指了指,下麵?看著那直通湖底的柱子,我想,下就下吧。
而且,這還不是我們的意願,自從跳湖之後,身體就不受控製地持續往下掉,剛開始快,現在慢了,隻不過身體的掌控權不在我們手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