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嘲諷
第二百三十章 嘲諷
我和趙老師這兩個廢柴真的是沒有跑,實在是想跑但是腿上不給力。我喝了一肚子水,而且趙老師呢,明明白白是昏迷了過去,而且看這情況,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的。
我的手扶在趙老師的肩膀上,但無奈的是,根本是支撐不了三秒,他的身上實在太燙了。就像是半開的白開水一樣,我知道,他要是正常,那還真的是史上最大的玩笑。這到底是怎麽了啊?我大聲叫著他的名字,隔個幾秒就拍怕他的臉,我的手都被灼燒了,但是他卻遲遲沒有醒來。
除了之前那猶如夢囈一般的"王麗",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趙老師該不會是醒不過來了吧——我腦海裏突然冒出個這個念頭-——實在是不怪我多想,這裏實在是太古怪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古怪。
這弱水是不會阻斷人的呼吸的,我至今沒有被溺死——這就很讓人費解。當然我不是想死,我是以為我會死,結果我沒死,當然也半死不活的了。
而且,趙老師這變成高溫人是什麽鬼!這簡直可以當成生化武器了吧。得虧是他沒畜生在戰爭年代,不然早就立功了吧——還用當什麽教書匠啊!
當然,目前最要緊的還是保命。
那屍鱉和李布衣糾纏起來,一鬼一屍鱉不分勝負,不過仍舊是很是激烈。李布衣這次是學聰明了,故意繞著那柱子,而這柱子真的是什麽信仰的吧,那屍鱉還輕易不敢上前。
他停了下來,抱著那柱子,"來啊,來啊。"態度很是囂張。一低頭看到了在下麵愣愣的我,於是說道,"我就知道娘子你舍不得丟下我一個人逃走的。"
我滿頭黑線,要是我能走的了,我肯定會走的啊-——不過這個時候如果說實話的話,還真的是讓人誤解。
於是,我就靜靜的看著他笑。
李布衣這個二貨竟然還看著我笑。
"小心!"我看著他的背後的情景,下意識喊了一嗓子。
那屍鱉真的是開啟了無窮的智商啊,側著身子遊過來,顯然是不想碰到那柱子,而且這側身遊的功夫還真的不淺,我看著它那模樣,轉眼間就到了李布衣的身邊。
砰。
他被結結實實撞了一下。這一聲,聽得我耳膜都疼。大概也是使上了滔天巨力吧。總之,李布衣露出了一張痛苦的表情,下一秒,身體靠在了那柱子上。
"我沒事,沒事。"他跟我這樣說,雖然是想笑一下,但還真的是怎麽都笑不出口-——這一下,估計骨頭都斷了吧。如果鬼也有骨頭的話。
"逞什麽強啊!"我喊道。"不行就下來啊。"咕咕咕嚕咕嚕,這說兩句話的功夫,肚子裏的水出去了一些,不過進來的更多。我感覺我懷了個哪吒。
李布衣瞧著我的模樣,倒是笑了笑,扯動臉上的肌肉笑了笑,不得不說,這個笑容,真的是比哭還難看。
嗷。
屍鱉興奮地嚎叫了一聲。估計是覺得自己終於占了上風。所以就慶祝了一番。
但我想,這更多也是對自己的實力的一種認可。畢竟它這麽大隻,一定比較傻,一定沒朋友,一定是平時被孤立的存在,沒見隻有它一個下來嘛。
"娘子,你現在這個模樣,真是醜死了。"李布衣繼續說道。雖然身體被揍得很痛,不過看起來那人倒是還有精神。
至少是還有精神調戲我。
你-——我剛想張嘴,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算了——我都快吐了。這一肚子的水!不僅重而且讓我特別特別的難受!
我心裏想著,嘴上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李布衣深知自己離開那柱子就會遭到屍鱉更為嚴重的打擊,所以寧願受著重傷,也是死死抱著那柱子。
他抱著那柱子,柱子上的鳳凰的圖案恰巧是在他的手邊,他整個人抱住了鳳凰。哎——說這話好奇怪啊。他沒有抱住我-——
嗖。
嗖。
嗖。
屍鱉來回地躥動,就是想把李布衣從這柱子上給弄下來。不過李布衣即便是再弱,好歹也是修行了千年的鬼吧,不過雖然情況緊急,我仍舊是想要吐槽一下,李布衣的實力可真的是刷新了我對鬼怪的認識。他是真的有點對不起他的身份啊。我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天生如此弱?雖然這個時候說這番話不好-——
李布衣抱緊柱子上爬下竄,雖然結結實實挨了一下,但是速度並沒有衰減,看起來倒是增加了不少,這讓我也有些期待,或許,這大屍鱉會被我們打退也不定。
但此刻我們的隊伍裏,隻有李布衣一個,趙老師昏迷不醒,我又大著"肚子",好懷念師父和邱道士在的日子啊,那樣的話,起碼我們的壓力會小上很多很多。就算是那屍鱉群群毆,我也-——我那時候肯定會掉頭就跑的。
好在是它們信奉著什麽武士道精神,一對一,隻是一對一,沒有以多欺少的毛病,想了想,它們這還真是民主啊。
就喜歡這種愚昧的動物-——
這屍鱉雖然醜,但這一點還是讓我很佩服的。
一對一,我們,我看了看倒在地上似乎睡得很香的趙老師,嗯,我們也不插手。
但我捏緊了拳頭,李布衣,你可要加油啊。老娘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的手心裏呢。我是這麽想的,估計趙老師如果能開口的話也會為他打氣的。
我眼睛一眨不紮的觀察著戰場。李布衣又爬到了高處,那屍鱉原本是直直遊的,忍不住又拐了個彎,這還真讓我吃驚-——
那就離那柱子隻差幾十厘米的時候,它停了下來,就像是刹了車一般,顯然是個多年的老司機。"再來啊。"李布衣像是打了勝仗一般叫囂。雖然這鬼本事不大,不過那一張嘴,倒是相當厲害啊。
屍鱉顯然是能聽懂他說的話,或者是看他那欠揍的表情就該知道,他——還真的是欠揍。
英明如我,善良如我,如果角色互換一下,我也會惡狠狠打他一頓的。
不過,換個角度再想一下,它們會不會會這麽在乎這柱子呢?我雖然猜測是信仰什麽的,但絲毫沒有證據,除了那柱子上石刻的圖案,不過這也算不得確鑿的證據吧。
倒是趙老師,可是從那柱子裏掉出來的——他應該會知道些什麽吧?我再度打量了一下那柱子破開了一個口,不過從我合格角度上,隻是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到的。因為它在很高的地方,眼睛盯久了還會眼澀。
不過這還真的是奇怪了,為什麽掉進水裏眼睛還能正常地睜開,隻是抬頭看那個洞口就讓我感覺到有些不自在了呢。
我沒有多想。當然我已經是想得夠多的了,那李布衣的動作是相當迅速,一隻手拉住了那柱子,另外呢,整個身體開始了繞著打轉,讓我有些覺得好笑-——
但是多了一隻大屍鱉在追著,事情就不那麽好笑了。
得虧是有這麽個柱子,要不然,估計我們也不能撐得上那麽久吧。
"來啊,來啊。就你那三腳貓-——啊,你敢咬我——行了,我的鞋子就送給你了吧。"李布衣自顧自地說著話,我看著那屍鱉的嘴上赫然多了一隻鞋。
總覺得空氣裏隱隱傳來了腳臭-——不知道是我的心理想法還是事實如此,但確實是有些臭,至少我現在是這麽感覺的。
我扇著鼻子間的風,腳步也大跨步地往後退了兩三米。
李布衣還朝我揮手呢,一見我那表情,登時就有些不樂意了,"娘子你在嫌棄我的腳臭嗎?"
他一副求知心切,我隻好是大度地點了點頭。
這真的不怪我。要怪,就怪我的鼻子吧——
"讓你咬我鞋子!"李布衣轉過頭化悲痛為力量,開始對那屍鱉進行慘無人道的打擊報複。他用他那沒穿鞋的腳踢在了那屍鱉的頭上,一下兩下,竟然是足足踢了八下。
我看著都愣了,這是連環八腳的意思嘛。
這還真的是讓我吃驚!李布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不過那接下來屍鱉的動作倒是差點讓我給笑尿了,那屍鱉竟然是很任性化地咳了咳,第一時間又把那鞋子扔出去老遠,依照我的視力,我隻見一隻鞋以肉眼可見的樣子飛出去了——然後成為了一個黑點。
這怎麽能不讓人笑!
這是赤果果被嫌棄了!
這還沒完,那屍鱉竟然還吐了吐,雖然是什麽都沒有吐出來,不過他身邊的水流倒是清晰地有了變化。
我再一看,李布衣整個人都不好了。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的嘲諷對象。也對,以前光是他嘲諷別人了,哪曾想,這次反過來了。
這屍鱉,莫名地讓我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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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沒有如果。
我隻是抱著肚子在那邊笑,這笑起來還真是痛苦,我是一邊捂住嘴,一邊捂著肚子,眼淚都不由自主地出來了。
這家夥,竟然是有這麽人性化的一麵,我是一點兒都沒想到——當然了,我們也沒那麽熟悉,所以沒想到也是很正常哈。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李布衣這個千年的鬼,被一隻屍鱉給狠狠地嘲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