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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夜色

  書生並沒有要求其餘將領隨同自己一起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隨便行走,那些統領們雖然說都是一大群的莽撞漢子,但是沒有誰比他們更加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也正是因為這樣書生模樣的他才更加喜歡跟這些人在一起,遠比擅長攻心術的人來說更加簡單,今夜在宴會上並沒有吃太多,只是淡淡的喝了點果酒,剛剛出宮門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頭暈,現在被風一吹猛然間清醒了過來。


  人緊緊身上的披風,將腦袋隱藏在厚重的兜帽下,用這個方式來抵禦夜深以後的寒氣,可是這個身體到底不能跟那些驍勇善戰的將領們相比,儘管是緩慢朝前走人的四肢卻已經冰涼的沒有知覺,但是書生根本就不在意這樣的自己,依舊在朝著這條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緩步前行,也不知前方到底通往什麼地方。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不知為何,被這有些寂寥的夜景一襯託人本能就吐出這兩句自己最愛的詩詞,做人應當如同詩中所描繪的這樣,但是他無法做到,只能被動接受這一切,但是對人來說卻也已經足夠。


  周圍都是一片死亡般的寂靜,宴會是從傍晚時分開始,一直到結束現在也已經入夜很深,街道兩旁的民居里都已經沒有光亮可以看到,僅有天空中懸挂的那一輪明月還面前能夠將這條狹長的街道給照亮,大塊青石板在腳下蔓延,卻沒有一絲要到終點的節奏,書生一時間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去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行走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書生正朝前走的腳步沒來由的停了下來,人本能的側身朝著身後的方向看去,儘管只是一個羸弱的書生沒有人合法囊能力,但是這個書生與生俱來卻又個誰也沒有辦法發現的能力,那就是直覺非常強,只要自己能夠依稀感覺到的東西基本就不會有太大區別。


  從剛才跟那些將領們分手之後書生就總是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可當轉過頭去卻發現身後一個人也沒有,這讓人心裡很是求愛,到底是怎麼回事,長久在軍營里培養出來的直覺讓人覺得跟蹤的那個人目的應該沒有這麼簡單,想到這裡人沒有裝作已經發現黑暗中跟蹤的人呢,只是依舊保持允許朝前走。


  今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月亮居然也是如此明亮,雖然說不能把地面上給照的如同白晝,卻也能保證人不至於子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到,書生仔細觀察地上依稀還能看到自己模糊的影子,當即抬頭朝前看去,目測下一個轉角跟自己之間的距離,心中有個大致的算計,保持目前的速度來說需要多長時間能夠經過那個拐角。


  一個羸弱的書生只能利用周圍地形來幫助自己脫困,當然他也並沒有多少害怕,或許在自己看來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對自己並沒有多少敵意,至於是誰的人不用猜測也知道隸屬於誰。


  他剛剛隨同王爺來到京城沒有誰比更加對自己有興趣,這人定然就是在大殿上有過交流,並且還說過話的人,那麼這人的身份到底是誰幾乎不用猜測也能夠知道,這人必然就是如日中天的景王了。


  也真是不大明白景王派人來跟蹤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在稍微朝前走了一會兒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地方的時候,這個書生的動作一下子也變的很凌厲起來,是前所未有的那種迅速,知情的人恐怕都不會想到面前的這個人能夠有如此迅速的身手,怕是連身邊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書生在這一刻腳下的功法有多麼詭異,幾乎是在瞬間人就已經消失在了轉角的地方。


  那個在暗中尾隨的人影速度很快的出現,可是當現身之後卻發現並沒有人,這是一條全新的街道可是空蕩蕩哪裡有個人。


  人就這樣傻乎乎的站在原地,這個時候一到清俊的聲音忽然間從黑衣人的身後響起,嚇的人瞬間做出攻擊的姿態,轉過頭手中的刀已經指向了聲音的主人。


  「夜這麼深了跟隨在下整整兩個街道,不知道是閣下自己的意願還是你的主人要請在下去他的府上做客,在下初到京師卻也不知道這裡的主人們都有這個愛好。」


  言下之意卻是秦澄這個傢伙居然喜歡用這個方式來邀請自己能夠看得過眼的客人,也真是讓這個書生都沒想到人居然有這樣的城府,可是黑衣人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書生仔細打量了人的模樣,大致猜測出人應該就是那種專門被豢養出來的死士,從小隻知道為了忠誠而戰,他們不回去回答人任何問題,甚至有些人會更加殘忍的抹除掉死士的人格,讓他們徹底成為殺戮的傀儡,這樣就不用擔心死士被人抓住之後泄露自己的秘密,因為這種死士他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人格,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還會有什麼。


  毫無疑問,面前的這個黑衣男子就是眾多死士之中的一個,但是人從其中的眼睛里能夠看出,這個死士保有自己的人格,卻也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感覺問題有些棘手,因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從人口中知道什麼,反而今天會被邀請去做客的還是自己,對於這點書生也有些暗自後悔,自己還是小瞧了那位景王的忍耐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就等待自己落單好下手不是。


  人從披風下露出了一雙有些通紅的手,做出個無奈的表情,說:「罷了,罷了,既然你主子非要邀請在下,在下也只能前往了。」


  雖然說並不能確定什麼但是有一點能夠肯定,現在的景王還不想對自己做什麼,也就是並不想要傷害自己,更多還是對自己身份的好奇,畢竟在這個時候之中沒有什麼比一個書生竟然能夠得到景王的關注更加讓人覺得神奇的了,在任何時候下都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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