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5章 真，狠人！

  暗黑混子團經過先前接連的打臉士氣已經挫敗到低谷，又隨著蠻牛、毒蠍、張智勇三員最高幹部的相繼離陣，越髮式微了起來。


  開戰之初還能憑藉著人數優勢壓制著我們楓林晚的兄弟，但是戰到現在只有劉夏輝和少數頑固分子還在苦苦死撐著……


  誰都知道，暗黑混子團已經完了，戰敗只是時間問題。


  此刻的劉夏輝就如同一個落魄書生一樣瘋狂揮舞著一把金屬扇子，一個人對抗著霍麟與鮑強，憑藉著他出色的打鬥能力和武器刁鑽得以短時間不落下風。


  二分鐘后，暗黑混子團能夠站著的只剩劉夏輝一人。


  「霍麟，鮑強，你們退下！」我對著場中僅剩的唯一戰圈喊道。


  兩人聽到我的話之後退出戰圈，劉夏輝極度不甘地看著我以及我身後還能夠戰鬥的十幾名參戰兄弟，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活剮了。


  「劉夏輝，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我點燃了一根香煙，無比冷漠地說道。


  「庄楓！！！老子不服！！！有本事單挑啊！！！老子弄死你！！！」


  到了這時，劉夏輝還在作著徒勞的掙扎，有譚強在時他對我們毫不留情地羞辱，譚強走後他又提出公平對決，我都讓他10個人了，他還是輸了，到最後又扯什麼單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劉夏輝，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德行，有資格和楓哥單挑嗎！」李哪吒鄙夷地喊著。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服！！單挑我一定乾死你！！不信打賭！！」


  劉夏輝就像個任性的孩子一樣耍著無賴，可是他並不是孩子，雖然還沒有成年，但論起陰險狡詐恐怕不輸給某些大人了，所以他一點都不可愛，只有可恨。


  李哪吒當即就要說什麼，卻被我用手勢制止，我走到劉夏輝三米遠處，漠然地望著他。


  「劉夏輝，你要和我打賭？」我淡漠地徵詢道。


  「沒錯！我就是要和你打賭，誰輸了就和剛開始協定的一樣，滾出水木！」劉夏輝趾高氣揚地說道。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乖張地笑了起來。


  「劉夏輝，想得到什麼好處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承擔相應的風險，我不和你單挑一樣能讓你滾出水木，你現在想來個翻盤，難道只是滾出水木就夠了嗎？」我涼薄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想要什麼代價！！」劉夏輝大喊道。


  「要玩，我們就玩大點的，輸的一方挑斷慣用手的手筋，你敢嗎？」我咧嘴一笑，說出了一句讓人不寒而慄的話。


  張皓軒，王子受，壹佰三個人眼神一凝，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向我，而他們身後的兄弟都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我們楓林晚的兄弟，和暗黑混子團在地上裝死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空氣中的溫度似乎都隨著我的話降溫了，只有那賣糝的大爺嘴角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容用我看不透意味的目光望著我。


  而劉夏輝那張狂的表情驟然凝固在了臉上。


  「楓哥，沒必要這樣的，我們已經……」李哪吒等人開始勸我。


  「劉夏輝，我他媽問你敢嗎！啊！！？」我自顧自地一聲咆哮，劉夏輝身軀一哆嗦。


  「我……我敢！！！」最終，劉夏輝硬著頭皮說道，他的眼神帶著僥倖，看來他是有一些狀況沒有搞清楚啊……


  「好！很好！我讓你三招先手，三招之後我再出手！」我彈掉煙頭，無比淡定地走上前去。


  「哼！！不自量力！！」劉夏輝冷哼一聲，身形向著我爆沖而來。


  他的扇子打開，鋒利的扇刃飛速切向我的脖頸，我不慌不忙，用我手中多功能甩棍的握柄巧妙地點在他的扇面之上然後向後微微一步，就化解了他第一招。


  劉夏輝牙關一咬，踩踏著泥漿身形高高跳起，腳底直直地蹬向我的面門，我直接伸手捏住他的腳踝，他變招也是快，馬上來了一個二段踢，另一隻腳補向我。


  我微微一偏腦袋躲過他的一腳，他竟然利用短暫的滯空，用被我躲開的腿蓄勢橫掃而來，我伸手架格住后感覺骨頭生疼，原來這個傢伙也帶著護具嗎？

  我另一手放開他的腳，準備迎接他的第三招。


  他落地的瞬間用手撐地，旋即詭異一笑，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巴向著我猛地投擲而來，他這一招來得太過突然，我下意識交叉雙臂格擋，擋住那泥巴的同時意識到不好，本能向前一腳蹬了出去，不偏不倚地踢中了趁著這一瞬間衝刺而來的劉夏輝腹部，化解了他的偷襲。


  第二招他的空中連續踢擊我可以看做是一招，而第三招在他選擇扔泥巴的時候就已經用了，所以剛才我反擊他的偷襲並不算犯規，不僅如此，也該讓這個孩子嘗嘗自己釀得苦果了……


  「劉夏輝，三招已過，小心了！」


  我冷聲說完身形衝出，如同一陣疾風席捲向剛剛站起的劉夏輝，用甩棍擋住他掃來扇子后，我的拳頭趁虛而入直搗他面門，劉夏輝亦面色猙獰向我揮出一拳。


  轟！！！

  我們的拳頭碰撞到了一起，發出了骨頭相斫的爆響，但這只是個開始，各自一咬牙后我們的拳腳、武器在黑暗的夜色中交織在一起。


  慘淡燈光下，兩道黑影糾纏著，觀戰的人群鴉雀無聲，他們的眼珠不停轉動著，神色緊張，好似在場中對打的是他們自己。


  撲通！兩道黑影中的一道跌倒在了泥漿之中，濺起的飛泥打濕了人們的褲腿，衣衫，甚至是面頰，但沒有人伸手去擦拭，因為顧不得，只是片刻的失神恐怕就會錯過這場精彩的打鬥。


  砰！！！

  鐵扇與甩棍再度碰撞出火花，劉夏輝的身子踉蹌著後退，扇子被他甩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落到了很遠的地方。


  而我見狀直接把甩棍彈回收到衣兜，赤手空拳與劉夏輝肉搏了起來，打到這個地步我終於試探出了劉夏輝的真實實力，強於霍麟鮑強中的任何一人，但卻及不上他們二人聯手。


  這種實力，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上一次我們在這裡交手的時候顯然他沒有用全力，這就是他附庸頑抗的資本嗎？有趣……


  砰！！我們的雙腿在半空中狠狠地絞在一起，褲管內的護具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只有金鐵交撞才有的清脆響聲，泥漿飛濺出兩米直接濺滿兩邊的牆頭。


  雖然我們的腿都有護具保護著，但那強大衝力產生的震蕩還是傳到了骨頭上，讓我牙關一咬，而劉夏輝更不好受，五官都擰在了一起，我面色一狠強行穩住身形後進步迴旋踢，一記帶著勁風的掃腿就襲向他的肩膀……


  劉夏輝無奈之下只能交叉雙臂格擋，但隨著咣得一聲巨響，他一聲慘叫身子如同被一頭牛拉著不可逆轉地向一側退著，直到轟得一聲撞在了牆上，連這老舊牆上紅色的磚粉和一些牆皮都震掉了不少，可想而知劉夏輝此刻承受的疼痛，恐怕身體都要散架了吧……


  「嗷唔！！！」


  他仰天一聲大喝，就要強行驅使著殘破的身軀再戰，但我不會再給他機會了，我在他身子撞到牆的瞬間腳下就已經動了，飛速接近之後一記泰拳中的迫肘狠狠地頂在了劉夏輝的胸口。


  伴隨著咚得一聲悶響，劉夏輝雙目圓瞪，口唇大張著，當我收回肘部后，他的身軀就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地倒下了。


  至此，劉夏輝終於徹底喪失了戰鬥能力。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我是最強的，最強的……」劉夏輝失神地念叨著，想再站起來，可是無能為力。


  「太好了！！！我們贏了！！楓林晚贏了！！」楓林晚的兄弟們高聲歡呼著。


  但是張皓軒幾人仍舊沉默不語，我點燃了一根煙，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蹲了下去，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了多功能甩棍，直接按了匕首檔。


  當一把鋒利的匕首彈出了時候，四周寂靜了下來，劉夏輝也終於察覺出我要幹什麼，如同蛆一樣扭動著身子，卻無法讓身體挪動一點。


  「不……不要……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你不會真的割我手筋對不對，我們是學生，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對不對，你贏了，就放過我對不對……」


  劉夏輝如同一個向大人祈求美麗謊言的孩子一樣天真地喊著，我只能面無表情地搖搖頭，然後把他陷到泥里的手拿出來。


  我的表情和動作，一切細節都表明我是真的要做那件事，意識到美夢破滅的劉夏輝身軀終於不受控制地哆嗦著，如同狗一樣搖尾乞憐著。


  「夏輝，你別亂動，你這樣我割不準啊，要是割到大動脈什麼的，你沒的可就不只一隻手了哦。」我一邊叼著煙一邊平和地說著，就如同耐心對待一個孩子。


  可我越是這般平靜耐心，劉夏輝就越是感到恐懼不安，眼淚簌簌地往下滑落著，兩個腿也和待宰的豬一樣撲騰了起來，在我把手中匕首抵在他慣用的右手手腕上時，泥漿里升騰起了熱氣，堂堂劉夏輝竟然被嚇尿了……


  「庄楓爺爺，我求求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劉夏輝就他媽是個傻逼，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放了我，我的手下都歸你，我也給你當狗腿子行不行……」


  這一刻的劉夏輝哪還有半點社團老大的樣子，只是一個醜態百出的喪家之犬而已。


  「夏輝啊，還是那句話，我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如果先前你能老老實實認輸，而不是和我單挑的話，也許我只會把你打一頓就放了，甚至你不離開水木都沒有關係的，但是你還在附庸頑抗著，你以為我不敢真正下手對嗎？我庄楓在你看來就是那麼優柔寡斷的人嗎？我早就說過，想要獲得什麼，就得承擔相應的風險，付出相應的代價，願賭服輸，現在該還債了，孩子……」


  說完之後，在劉夏輝驚恐的神色中，我那鋒利匕首猛地插穿他腕部的皮膚，別到了他兩根手筋之下，然後閉上眼睛，深呼吸一下。


  人不狠，站不穩，小蝶，為了守護你的笑容和我們未來的幸福，我甘願化身修羅，投入那阿鼻之淵……


  下一瞬間，我猛地一挑！！


  「啊！啊啊！！！啊！！！啊！！！！……！！！！」然後是經久不絕的，慘絕人寰的，頭皮發麻的，毛骨悚然的，凄入肝脾的，哀感頑艷的慘叫聲……


  之所以用那麼多的形容詞，是因為這慘叫聲是我聽過的最慘最滲人的聲音，如果不形容一下，不足以紀念……


  其實在我下刀的時候，我的內心翻起了驚濤駭浪，我看似平靜的面色下，正經歷著一場心靈的蛻變，從一個有廢人膽量的准狠人，成為一個真正廢過人的真狠人之蛻變，這和先前是一種質的區別。


  有膽子把人廢掉，有膽子把人殺掉，和真正把人廢了，真正把人殺了，完全是天壤之別，如果沒有真正踏出這一步，終究是練不出那種舉手投足間的氣魄。


  張皓軒，壹佰，子受，譚強，李強生，付彪，刀疤龍，二姑，二姑夫，這些給我留下深刻印象面孔一張張閃過，這一刻我明白了，他們身上那種無形之中就能讓人心驚膽戰的氣勢，正是廢過人，甚至殺過人的鐵證啊……


  慘叫聲回蕩了整整一分多鐘，當再次回歸寂靜時，周圍依舊是針落可聞，連呼吸都聽不到了，我甚至猜測如果我睜開眼睛，會不會發現這是一場夢呢？

  我睜開了眼睛，場景還是那個場景，只是劉夏輝已經虛脫了過去，在獵獵的寒風中，一百多號人如同樹樁一樣木愣在那裡，顯然，這不是夢。


  至於他們的反應，可能沒有人能想到我真的敢下這種狠手吧……


  很多膽小的女生別過頭不敢去看，其他人看向我的目光也帶著不同的色彩。


  對於這些不同的色彩，我沒有心思去一一揣摩，我只是望向了張皓軒三人，在這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同類的味道……


  啪！啪！啪！！


  不知過了多久，張皓軒帶頭鼓起掌來，然後是壹佰，子受，以及他們身後的人。


  啪！啪！啪！楓林晚，杜莎第一個帶頭鼓起掌，接著是李哪吒，冷陌以及李曉峰，最後掌聲響徹成一片，我知道後續鼓掌的一定有一些是迫不得已，但我不在乎，人各有志罷了。


  突然，我回過頭去，如同判官一樣盯向站在另一邊的，我們楓林晚那將近二十個反骨仔們，看到我投去目光的瞬間，他們，震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