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圈套
再看那個可憐的女人,她的黑色風衣以及緊身褲全被脫下丟在了一邊,貼身的衣物也被盡數扯爛。此時她一邊儘力哀求著,一邊死死護住最後的底線,保證不被眼前的四個禽獸侵犯。
現在問題來了,他們有四個人,我只有一個空酒瓶,該怎麼樣同時搞定這四個傢伙呢?想來想去,只有趁機先偷偷幹掉一個,少了一個人,身體上或者心理上的壓力就不會那麼大。
打不過,大不了跑就是了,反正他們也追不上我,論逃命的門道,我還是挺有心得的,畢竟這麼多年都是這樣摸爬滾打過來的。
想著,先撿起了丟在邊上的一塊小石子,奮力朝那一盞昏黃的路燈上砸去。當人少對戰人多的時候,如果是摸黑行動,會顯得比較容易一些。
「哐當!」一聲巨響,哎呀,欠缺了一點準星,這一下,並沒有把燈打碎。
那幾個四個大漢聽見響動,齊刷刷的轉身望著我,怒目而視。空氣好像都安靜止了。
「臭小子,你特么是誰,敢來打攪老子好事!」為首那個光頭大哥,氣焰囂張,剛才就數他摸得最爽。
「沒事,我就路過的,你們忙你們的!」
「大哥,救我!」女人眼含淚花的望著我,她長得還挺標誌的,屬於不化妝就挺美的那種。有么一瞬間,我真把她當成是唐以柔了。
「看見了,還想走?兄弟們,卸他一條胳膊!」
眼見這混蛋就要追過來,我突然轉身,卯足全力,將手裡那個空酒瓶朝他腦門上砸了過去。
因為巷子里黑的徹底,這幫傢伙沒有注意到我手裡的動作。
那個空的啤酒瓶,宛若一記螺旋重炮,硬生生炸響光頭佬的面門。這一次,我們沒有砸歪,力道也夠足,就聽得一聲巨響,玻璃瓶子瞬間爆裂,碎裂的玻璃渣子傾灑了一地。
我甩出的玻璃酒瓶,並非一般電影裡面用的那種糖渣道具,而是實打實的玻璃瓶。巨響之後,光頭佬瞬間滿臉鮮血,哀嚎的倒在了地上。
趁著另外三個混蛋還有沒緩過神來的間隙,我抓起地上的風衣,直接朝著這三個傢伙沖了過去。
我知道,就算只用對付那三個傢伙,可論肉搏戰我也是絕對沒有一絲勝算。現實中的打鬥,並非像武俠小說那般,可以一個人打好幾個那樣。往往你對上兩個人,就得承擔很大的壓力,更何況,對方還都是練家子。
索性邁開雙腳,將奔跑的速度提升至最快,以速度帶動衝力!
使出渾身的力道朝前一躍,順勢弓起腿,把整個人瞬間甩到了半空之中。把自己作為那個空的啤酒瓶一般,拋到半空中,直衝向那三個傢伙。
下一秒,我迎面撞向了那三個傢伙,就像一輛高速行駛的跑車直接撞上了一堵牆一樣。只聽得一聲脆響,無論是我,還是對面三個壯漢,全都硬生生的拍到了地上。
我被撞得七葷八素,渾身的骨骼好像摔裂了一般,腦袋裡滿是嗡鳴聲。儘管如此,還是忍著劇痛儘力把風衣披到那個女人身上,勉強拉起她就要朝小巷外面跑去。
只要讓這四個混蛋緩過勁來了,無論是我,還是身邊的這個女人,就絕沒有半點活路了。
豈料,女人並沒有跟我一起逃走,而是突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把我拉到她的身上。
瞬間,我們倆的臉幾乎就快貼在一起,連她塗抹的粉底與口紅都能清楚的看見,直到這時,我才清楚的看見,在她高聳的胸脯上,赫然紋著一朵粉紅色的帶刺玫瑰。
女人突然冷冷的看著我,隨即,嘴角揚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她淡淡的說了聲:「高飛,對不起咯!」
等等,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還有,對不起?媽的,中計了!
等我反應過來的之後,已經太遲了。一陣強有力的勁道從脖下穿過,把我整個人牢牢的架住,幾乎動彈不得,隨後那個滿臉是血的光頭佬起身走了過來,對著我的腹部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的很重,我感覺整個胃部瞬間痙攣起來,一股酸水伴隨著眼淚魚貫而去。腳一軟,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媽的,居然敢打老子,讓你再特么的英雄救美!讓你再特么裝好漢!來啊,把他架好!」
又是一拳,讓我想起曾經在健身房練腹肌撕裂者的時候,不小心把腹部拉傷時的感覺。痛疼好像毒蛇一樣蔓延全身,每當我體力不支,即將倒下的時候,後邊的壯漢又會把我再次架起,再次忍受光頭佬的拳頭。
時間宛若在這條黑暗的巷子中靜止了一般,只剩下我身體一次又一次發出的哀鳴,一拳緊接著一拳,到了後來,身體因為麻木幾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可最令我難受的是,那個女人原本應該要被強暴的女人。此時點了根煙,坐在前面,就像在看一條狗一樣滿臉戲謔的盯著我,每過幾下,還要指導下那個光頭佬應該怎麼打我。
她知道我的名字,巷子里的戲碼是故意演給我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這麼做?」我的口鼻里已經被鮮血糊滿,這句話聽著好像從嘴裡哼唧出來一樣。
「操,這小癟三現在還敢這麼和月兒姐說話,真是個欠打的賤骨頭!」光頭佬揪住我的頭髮,把我摁倒在女人面前,我費勁掙扎了一番,又結實的吃到了兩拳。
「阿強,算了,替人辦事而已,沒必要做的太過了!」
那個叫月兒姐的女人示意光頭佬把我鬆開,然後從地上撿起那件風衣,披在身上,大搖大擺的靠了過來。
「看來她說的不假,只要穿上這套衣服,在你面前演一齣戲,果然可以把你高飛騙進來!」
「是誰吩咐你這麼做的?」
怒火不斷從心頭湧出,經過巷子里的冷風一吹,渾身的傷口頓時變得火辣辣的疼,像刀割一樣。
太過容易和別人感同身受,這一直是我性格中的弱點,所以我生平最疼恨別人利用我的同情心。這麼多年,我盡量強迫自己變得冷血起來,可即便如此,今天還是中了對方的圈套。
放眼整個華源市,幾乎沒有認識我的熟人。儘管不願意相信,可能夠安排這幫傢伙這麼做的,並且用這種方法引我入套的人,只有可能是她,唐以柔!
以柔,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個叫月兒姐的女人又吸了一口煙,隨即彎下身子,用力拍了拍我的臉蛋:「帥哥,我們也只是替人辦事而已,那人讓我捎句話給你。別再多管閑事了,別再糾纏著她不放了,不然,下次可就不是打你一頓這麼簡單了!」
「是不是唐以柔吩咐你們這麼做的,她給了你們多少錢?」
「啪!」一記脆響的耳光,打的我半邊臉幾乎麻木了,月兒姐吩咐後面那個光頭佬抓緊我,然後將手裡的煙頭一點接著一點靠近我都胸口。
「我剛剛才說過的話,難道你就忘記了?」
「呵,看來我說對了,真的是她!」
我瞪大了眼睛,直盯住面前的女人。今天遭受的毒打,我都暫且忍下了。我這個人沒別人優點,就是記性好。只要你們還活在這個世上,有朝一日,必定會百倍讓這些混蛋還回來,等著瞧吧!
「滋!」焦糊的氣味伴隨著一陣疼痛席捲全身,我已經可以預計女人把燃燒的煙蒂戳進我的胸口裡的。
月兒姐左右擰動了一下煙蒂,她似乎特別喜歡看見別人痛苦的神情。
片刻之後,她突然覺得有一絲疑惑,隨即拉下我的T恤。當她看見我胸口處的景象,不自覺露出了驚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