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隱匿的證據
路遠和月兒姐在人彘案中也算有過照面了，估計他倆天生八字不合，所以互相看對方都有些不順眼，見面之後，也就懶得打招呼了。
「高飛，怎麼幾天不見，你又被人打成這幅衰樣了？」月兒姐拿著啤酒罐，嬌嗔的開口道。
我知道這姐們在她幫派里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所以現在這幅模樣，八成是她裝出來的。
我拿起一罐啤酒，朝著嘴裡猛灌了一口，隨即看著窗外，緩緩開口道：「先別嘲諷我了，你快準備一下，幾個小時之後，我們還有事情要忙呢！」
「你忙你的就好，關老娘我什麼事？」月兒姐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自顧自的跑到鏡子前面補妝去了。
「如果你不幫我，我可能會因為嫌疑人的身份被警方拘捕，那麼勢必參加不了L宅37號的邀請，我猜，你也不願意事情發展成這樣吧！」
同路遠一樣，我也吃准了月兒姐這次來Z市找我是帶著任務前來的，擺明了就是謝嘉怡讓她一定要說服我參加這個邀請會。
否則，大可附帶一張信件把邀請函郵寄給我，而不用專程從華源市趕到這裡。
果不其然，在我說完那段話時候，月兒姐手中的眉筆明顯顫抖了一下，權衡利弊之下，她才終於答應幫我調查事情。
「高飛，我也真不明白！」路遠順勢也拿了罐啤酒，直接朝著嘴裡猛灌了一口，隨即一臉不屑的開口道：「啥事情非得找這娘們幫忙，咱們兩人加上Z市的警察難道查不過來嗎？」
「路遠，你還真別看不起月兒姐，這世界上有些事情，你和我包括Z市的警察，還真不一定有她厲害！」
通過醫院的那件事情，我已經大致猜出了那個幕後黑手究竟是誰。出於那傢伙的城府與地位，我必須找出足夠多的證據，才能夠在真正意義上將他定罪。
我回顧了一下整起案件的經過，發現「殺人小說」案件中，除了鋼琴家被殺之外，大部分的命案那個幕後黑手都沒有親自動手，而是交由其他人來完成。
這種做法無疑相當的聰明，其一，可以轉移警方調查視線，使得我們很難懷疑到他的身上。其二，可以最大限度的銷毀證據。能夠直接證明他有罪的證據少之又少。
不過，正如我一貫認同的那樣，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著完美犯罪。只要你犯了罪，就一定會留下痕迹。而我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那個痕迹！
除了被殺的昌青山和鋼琴師之外，還有一個人將會成為破案的關鍵。那就是當初在火車上，疑似殺死黃毛的那個戴著口罩的女人。
儘管機會十分渺茫，我也希望能將那個女人找出來。
警方那邊肯定幫不上忙，如果能找到，在黃毛被殺之後就能有大概的結果了。所以，我只能將找到那個女人的重任，交給了面前的月兒姐。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要說從一個城市能夠翻出什麼人來，除了警方之外，能夠做到的這點的，也就只有黑道了。
曾經有個大學教授在火車站被偷了公文包，他拜託給一個道上的朋友幫忙，那傢伙只用了二十分鐘，就把教授的公文包找了出來。
火車站，酒吧，舞廳，KTV，這些信息最流通的地方，幾乎隨處可見黑道的影子，所以他們也掌握著這座城市裡發生的大小事情。
與我和路遠都不同，月兒姐從小就在幫派里長大的，她自然深諳其中的門道，也了解如何從那些地方獲取消息，找出那個戴口罩的女人。
臨出發前，月兒姐畫了個很濃的煙熏妝，又將胸脯的衣領拉開得更大了一些，隨即嬌滴滴的開口問我：「讓我這麼一個弱女子去那種危險的地方，你就不怕我遇到什麼危險嗎？」
我笑了笑，讓她大膽的去好了，以她的心機和膽識，要說有危險，也應該是其他人要考慮的事情。
時至今日，我還清楚的記得當初被她痛扁一頓的情景。
送走了月兒姐，我和路遠也分頭忙碌了起來。我讓路遠幫我再去查一遍寫字樓的監控錄像，重點放在當天凌晨三點十五分之前與三點三十分之後。
中間那段時間的監控錄像已經被幕後黑手給替換了，所以再看也沒有什麼更多意義了。眼下唯一的希望，便是通過查找其他時段的監控錄像，試著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路遠聽了，滿口答應下來，隨即開口問我自己接下去打算怎麼辦。
我想了一下，無奈的笑了笑：「先買點水果，去看一個朋友，或許，那個朋友會告訴我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別人為了幫你，都在累死累活，你自己倒是悠閑！」路遠猛灌了一口啤酒，一臉不爽的開口道。
「別這麼說，買水果的錢，還有勞老哥你替我先墊上畢竟。。。誒，別跑嘛，反正時間還有，咱再聊半小時的？路遠~」
哎！沒想到現在的人，居然都這麼現實，像我這樣視金錢為糞土的人，還是不多見了。。。。
順道去樓下前台拿了幾個水果，用超市購物袋包了一下，緊跟著就去到屋外攔了一輛黑車，直接趕去了林曉雪他家。
現在是深夜，林曉雪應該陪著林峰呆在醫院裡，我只能寄希望於林家還有人在，這樣也不至於白跑了這一趟。
路上，我抽出時間給老嚴打了通電話，問問他華源市那邊的具體情況怎麼樣了。
老嚴的聲音聽上去依舊是那麼的疲憊，似乎自從他替路遠接手下華源市的事情之後，就一直沒有休息過。
從他嘴裡說出的情況，倒是和路遠同我描述的相差不大。總之，盧偉的命案近期再不給出個結果的話，他將不得不按照程序辦事，到時候，路遠會親自把我帶回華源市，接受調查。
按他的話來說，這麼做對我其實也是個好消息，畢竟柯墨白的事情還沒有完全過去，他也不知道外面究竟還有多少像柯墨白那樣的人等著殺我，將我控制在警局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為我的生命安全考慮。
「對了，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沉寂了片刻，老嚴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來：「上次你托我調查華源市火車站那間漂流書屋的事情，有了結果。」
「什麼結果？」
「那間書屋真正的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而之前你說賣給你「白夜」雜誌的那個婦人，只是個臨時兼職的員工。
通過調查得知，那間書屋也並沒有引進過Z市的「白夜」雜誌，店老闆甚至根本沒聽說過有這種雜誌的存在。而在你離開華源市不久之後，那個婦人的屍體就在離火車站不遠的軌道附近被找到了。」
「婦人被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如果真是如此，又將有很多秘密將從此深埋於地下。
沉寂了片刻，老嚴緩緩開口道：「確切的說，應該是自殺！婦人是主動躺在鐵軌上的，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在此之前有人脅迫她，而她的雙手與雙腿，也沒有發現被繩索捆綁的痕迹。」
自殺？她為什麼要自殺？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就算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華源市，我也不覺得警方能夠找到她。
僅僅只是為了「銷毀」證據而選擇自殺了嗎？這種解釋實在有些牽強，我倒認為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掀起的波瀾將遠小於卧軌自殺。
「還有，法醫解剖了婦人的屍體，從而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發現了什麼？」
「在那個婦人的胸口上，有一個類似倒五角星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