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老嚴醒了
我好不容易弄清楚了關於這藥劑的事情，可就在這時，徐富貴火急火燎的衝進了研究所內，他讓其他警員幫忙控制住局面，同時一把將我拉到邊上，喘著粗氣的開口嚷道：「出。。。。出事了！」
「怎麼了？」
「又死了一個！」
剎那間，我感覺渾身的血流都近乎凝固了，仿若剛才跌落至冰窖中一樣，冷得徹底。
「又死了一個，你指的是？」
「和李靜一模一樣的死法，身穿紅衣，被綁死雙手雙腳，隨後一刀割開頸部動脈斃命，兇案現場留下了一個串血字819。」
「819，第八個受害者，我已經猜到了兇手要殺完九個人才肯罷手，只是沒想到，第八個死者，竟然會出現的這麼突然。」
這下好了，余氏集團已經花花的失蹤案還沒取得什麼進展，紅衣案這邊又有新的死者出現了。所有的事情在同一時間完全交錯在一起，就像雜亂的線球一般，看似毫無關係，實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高飛，接下來怎麼辦？」路遠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或許，他也意識到了形式的嚴峻程度。自從黑金案發生以來，我們還從未遇見過如此棘手的問題。
此刻，人手不夠不夠是最為嚴峻的問題。在此之前，黑金市剛剛經歷過大換血，現在頂在刑偵支隊上面的，大多都是新人，少有幾個實際參與過刑事案件的調查。
若是，省廳上面能夠派遣一到兩個刑偵專家下來，倒有一定概率能夠解決燃眉之急，只是這申請徐富貴早已經報上去了，可到現在為止，卻一直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這可如何是好啊！」我低估了一句，飛速在腦海里將如今的情況模擬了一遍，隨即讓徐富貴先派遣人手，將都尚製造，中正製藥以及物美文化這三家企業給調查一遍。
如果不出意外，這三家企業的地下，應該也會有著同樣的研究所。只是，尚且不清楚另外三處地下研究所，是否會像是這裡一樣，只是余英豪擺出來的一個幌子。
「事不宜遲，趕緊派人過去吧！再晚些，估計裡面的人都得跑空了！」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幾個大隊長帶著各自的隊伍都已經出發了。」徐富貴神情嚴肅的望著我，良久，才開口詢問道：「那麼紅衣案的事情，應該怎麼辦？」
徐富貴的重點，全都放在了紅衣案上面，畢竟他是和我共同經調查過黑金案的，那無辜逝去的死者，就像是夢魘一般，根植在徐富貴的腦海深處。
破案的執念愈演愈烈，接連不斷的折磨著他的精神，即便在已經知道黑金案和李靜的命案極有可能不是同一個人所為之後，徐富貴也要偵破這起案子，給自己，以及那些無辜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而相比之下，因為和林婕的關係，路遠的側重點則是放在了花花的失蹤案上面。季顏是我們的朋友，林婕與路遠的關係又非同一般，無論如何，他都希望花花能夠平安，這也是我的心愿。
此刻，我巴不得自己會分身術，能夠變成兩個人，同時調查紅衣案與花花失蹤案。可惜，我終究只能於此做出選擇。
想了許久，長嘆一口氣，對著徐富貴緩緩開口道：「帶我過去看看吧，隨便把之前關於李靜的調查結果，再和我彙報一遍。」
現在是早晨八點，不知不覺間，又熬過了一天。研究所內大部分工作人員都被一一帶回市局，準備依次錄製口供。
暗刺的屍體也被警方一併帶了回去，可那個開槍打死暗刺的神秘人，至今都沒被抓獲。不知道那傢伙是趁亂逃了，還是混在周圍那些研究員之中，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就以那傢伙的身手，想要抓住他，已經很難了。
剛坐上警車的時候，路遠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一臉不耐煩的拿出了電話，可剛看了眼來電顯示，整個人的表情卻突然僵住了。
半晌，路遠幾乎是哆嗦著手指，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電話只維持了不到兩分鐘，可這段時間內，路遠的表情，可謂是精彩至極。
掛斷電話之後，他停頓了幾秒鐘，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罷了，開口，緩緩說了四個字：「老嚴醒了！」
什麼？老嚴醒了！
我足足用了一分鐘的時間，才徹底反應過來這四個字裡面所蘊含的深意，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就差從副駕駛位上直接蹦躂起來了。
「什麼時候醒的，他現在人在哪，身體狀況如何，剛才那通電話是誰打給你的？」一連串的問題把面前的路遠問得有些發矇，隔了很久，他才長出一口氣，隨即緩緩告訴我剛才那通電話，就是老嚴打來的。
就是老嚴打來的！什麼意思，難道「植物人」剛才昏迷中蘇醒過來，就能馬上打電話了？
路遠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和我解釋清楚真實情況。
想來，我們重返黑金市，已經有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裡，我被接踵而來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的，竟然忽略了老嚴的身體狀況。
原來，從我們離開京安港市不久之後，老嚴就已經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了。他當時的病情十分的微妙，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蘇醒過來，拖得時間越久，昏迷的可能性也就越高。所幸，這老傢伙最終還是熬過了這一關。
之前那段時間裡，他一直在京安港的醫院裡接受著術后的康復訓練。不過那老傢伙是閑不住的性格，從劉浩口中，也大致了解了剝皮案以及後續事情的進展。老嚴系掛著我和路遠，所以一直關心著黑金市這裡的情況，等到身體稍微有所緩和，便馬不停蹄的動身，趕來黑金市，準備幫我們共同應對眼下這棘手的情況。
聽完路遠的述說之後，我既感到欣慰，又有一絲擔憂。
老嚴終於清醒過來，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幾天以來最好的消息。他能趕來幫我，確實能夠緩解眼下的燃眉之急，只是，我擔心的是，以老嚴現在的身體狀態，他真的能負擔的起眼下這些情況么？
「我也擔心過這些事情。」路遠望著我，神情肅穆的開口道：「老嚴也不是小孩子，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有著一定的把握，相信他會這樣選擇，一定也是經過慎重的考慮吧。眼下，我們還是不要過於的擔心他，先把關注點轉移到案件上面。」
「好吧！」我長出了一口氣，望著車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之中。
警車一路賓士，很快趕回了黑金市刑偵支隊。
距離老嚴趕到黑金市還有一段時間，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內，儘可能的完成眼下的任務，爭取減輕老嚴肩膀上的壓力。
老嚴的歸來，雖然能在一定情況下穩住大局，可黑金市的危機，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減緩。
在黑金市蟄伏了這麼久，余英豪卻依舊沒有採取更多的動作，這不免加重了我心裡的不安。與此同時，屬於唐以柔那股勢力，也依舊讓我無法徹底放下心來。
按照約定，唐以柔是時候找我商議之後的行動了，相比起之前那次見面，這次，我卻是更加希望見到他和江生。尤其是在經歷了地下研究所的事情之後，相信她也迫切的想要和我談談。
只是，我們下次會以一種怎樣的情況見面？唐以柔又是否會向我吐露出真相？依舊不得而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徐富貴把我和路遠帶進了警局會議室內，隨即就轉身出去拿東西了。
半晌，他抱著一卷厚厚的卷宗以及資料走進了會議室中，一股腦兒的放在我面前，隨即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看著他滿臉通紅的樣子，順勢揶揄了幾句：「這種事情，還有勞你這個刑偵支隊長親自來做？」
「警員都在忙著，我也不想再加重他們肩上的負擔了，有些事情，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吧！」
我瞥了一眼資料，抽出了最上面的一份，上面明確的記錄著李靜的人際關係，以及她最近半年之內都做了些什麼事請。
單是關於人際關係的資料，就足有三大疊那麼厚，看得出來，為了破案，徐富貴確實是不遺餘力了。
只是我現在腦袋疼的厲害，實在沒有精力把這些資料全部翻看一遍，只能讓他代為口述了。
我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對著邊上的徐富貴緩緩開口道：「你把李靜的人際關係，還有新發生那起命案的細節，和我們大概說上一遍把。」
徐富貴分別看了我和路遠一眼，狠狠的點了點頭：「案情比較複雜，之後的我要說的東西，可能會大大出乎你們兩人的意外！」
他從一疊檔案中抽出一份報告，擺在我們面前。
這封報告上面記載了一小部分關於李靜的人際關係，其中兩個人的名字，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在之前的半年內，李靜一直居住在黑金市內，和她曾經的鄰居，則是黑金案的第四名死者，王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