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徒弟
不得不說,這倆王八蛋的對話確實有點氣人。
怎麼聽都覺得他們倆不拿我當回事.……說弄死就弄死?你們有那本事嗎?
不過就比落惡子強一點.……看把你們能的.……
有本事咋不出來弄死我?
聽他們倆躲在坑裡嘀咕,我心裡那可不是一般的火大,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我還真打算過去教教他們做人。
就在我強忍火氣的時候,我們頭頂上傳來了砰砰砰的悶響。
許多石像的碎塊,就如同下雨那般,稀稀拉拉的從天空上落了下來。
抬頭一看,那片往下沉降的烏雲,其規模正在迅速縮小,四面八方都在往中心處收縮著。
「你們的手藝不行啊.……這招對我的效果太差了……」我笑了笑,看著遍地的石像碎塊,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你們是怎麼想的?拿這種招數來對付我?這不是白費力氣嗎?」
「那可不一定。」那個話多的人說著,漸漸笑了起來:「我們本來就沒打算用這招除掉你,只是嚇唬嚇唬你而已,而且……這麼做也能順帶著布個局。」
「布局?」
我一愣,抬頭看了看那朵急速縮小的烏雲,心裡莫名的有點緊張,好像.……是不是遺漏了什麼東西?
也許是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這片烏雲上,某些很隱秘的細節,漸漸被我察覺到了。
這朵烏雲的絕大部分都在自我收縮崩潰,而很小的一部分,則是變成了許多銀針粗細的霧針,飛快的往地面上傾瀉著。
它們沒有往我們身上扎,而是扎向了四面八方的地表。
在碰觸到地面的瞬間,那些由霧氣形成的黑針就這麼消失了,像是被地面吸收了似的。
當烏雲徹底收縮到消失的時候,落惡子也隨之從天空上墜落了下來,不過它落地的姿勢明顯要比我強。
在落下來之後,輕輕鬆鬆就保持住了平衡,走到我身邊,它咧著嘴拍了拍手掌,將手掌里的砂礫灰塵都拍落了下去。
這時候,那兩個躲在坑裡的人,也冷不丁的從大窟窿里爬了出來。
看見他們倆的瞬間,我只覺得陌生,其他的感覺倒是沒有,也沒覺得他們有多危險。
這兩個人的臉上都纏著繃帶,只露出了眼睛,其餘的部分都被遮蓋得嚴嚴實實,彷彿是見不得人一樣。
他們向我走過來的時候,看不出他們緊張,悠閑得就像是在後花園裡散步,壓根不拿我跟落惡子當回事。
當我們之間相隔的距離只剩下四五十米時,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遠遠的看著我。
此時,落惡子彷彿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憤怒的低吼著,往前邁了一步,似乎是要忍不住脾氣跟他們動手了。
在這個過程中,落惡子也在不住的打量我,似乎是想看我的眼色行事。
「上。」我低聲說道:「我看看他們倆到底算是什麼層次的先生,你搞不定就撤回來。」
聞言,落惡子很是興奮的點點頭,跟脫韁的野狗一樣沖了出去。
其實我想得很明白,落惡子也不傻,估計它也能明白這點。
只要我還活著,那麼它就是永生不死的。
無論它被這倆龜孫子打成什麼樣,哪怕被弄得肉身崩潰,意識渙散,我也能散去它的身軀,重新把它召請出來。
只是這個過程需要一點時間,僅此而已。
「還真是不死心.……」
走在前面的那人說著,沒有絲毫猶豫,帶著另外一個蒙著臉的人,直接迎上了落惡子。
他們倆的動作異常整齊,幾乎每一個動作,舉手投足之間,全都是相同的,只不過是左右相反。
就像是一個人照著鏡子在做動作一樣,看得我都是一愣一愣的。
沒等落惡子用手抓住他們,這倆舊教先生就一左一右的迎了上來,看見落惡子揮來的手臂也毫無躲閃的意思,反倒是抬起雙手,緊緊抱住了落惡子的手臂。
下一秒,他們倆就猛地一甩身子,一人一腳踹在了落惡子的心口上。
我不知道這倆龜孫子的力氣究竟有多大,但據我觀察,落惡子挨了這兩腳后,貌似有點不好受了。
它痛苦的低吼了兩聲,如同瘋了一般,胡亂的揮動著手臂,想要將這倆孫子甩開,但到最後還是沒能得逞。
他們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粘在了落惡子的手臂上,任憑落惡子使出再大的力氣,也沒辦法將他們倆甩出去。
我沒再多想,握著苗刀,大步向前衝去。
其中一個先生見我衝過來了,也沒猶豫,鬆開落惡子的手臂就沖我迎來。
他奔跑的速度跟我一樣快。
當我們的距離急速縮短,直到相隔兩米左右時,我已經舉起了手裡的苗刀,劈頭蓋臉的向他砍了過去。
本以為我揮刀的速度夠快,但沒想到這龜孫子比泥鰍還滑,刀刃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過去的,只要往前一厘米……不對,也許半厘米就夠了,非得劈他一個滿臉桃花開!
「你這把刀很危險.……」他喃喃道,有些警惕的看著慶春風,這種眼神是之前沒有的,也就是說,在他眼裡,我還不如這把刀厲害。
「你他娘的是真不拿我當回事啊?」我忍不住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說,當了。
「如果不是對付你,我們也不用這麼麻煩。」他嘆道:「舊教的先知幾乎都栽在了你手裡,就憑這點我們也不敢小看你。」
話音一落,他往後退了半步,沒有急於攻擊我,反倒是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眼神。
「但是.……我們只是重視你……還沒有懼怕你……」
我冷笑著沒吭聲,舉起苗刀,再次衝上前去。
他一邊躲閃著我的攻擊,一邊詭異的笑著,跟我說:「你除掉的先知里,最強的不過是真仙翁,但他跟我們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你們也是舊教的先知?」我問道,在揮刀的過程中,猛地一轉手腕,刀刃瞬間就換了個方向,直接在他衣服上劃開了一條大口子。
吃了這個小虧,他眼神里的笑意就消失了,冷冰冰的盯著我,繼續跟我纏鬥著。
「差一點.……你要是閃躲的慢點……我就能把你的心給挖出來了……」我冷笑道,心裡大概有了點底。
這龜孫子的反應速度不慢,但真要跟我玩近身戰,他是不可能贏的,而且有一定的幾率會輸。
說白了,我跟他的身手都差不多,可是在這個基礎上,我卻有苗刀的幫助.……
纏鬥的時間越長,我能讓他吃的虧就越多。
「我們不是舊教的先知,但我們在舊教的地位,不比先知低。」
他說這話的時候,瞅準時機,躲開苗刀的瞬間就撲了過來,一拳砸在我的胸口。
當時我就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脆響,眼前也黑了一下,但這種物理攻擊對我造成的傷害有限,沒過幾秒我就感覺不到疼了。
「你們到底是誰??」我皺著眉頭,在跟他纏鬥的過程中,腦子裡也在飛快的回憶著。
舊教里本事最大的,不就是那幾個先知嗎?
難不成這倆龜孫子是剛冒頭的,只是還沒上位?
「你們是那些先生說的……先知的候補?候選人?」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刺激到他了,在聽見我這個問題的瞬間,他眼裡就多了一絲難掩的殺意。
「別拿這種稱呼來侮辱我們.……我們根本就不想當先知.……」
他說著,一把拽住我的左手,用膝蓋撞在了我的腹部,而在這瞬間,苗刀也劃破了他的大腿,腥臭的血液頓時就涌了出來。
「先知又能算什麼?!我們是自在大王的徒弟!!」
「自在大王?」
我愣了兩秒,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
「你們倆是自在師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