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野獸「古老者」
第199章 野獸「古老者」
穆西隆的土地上，漆黑的泥土和扭曲的樹木中，狹隘並纖細的人工道路上，大量穿著粗糙鎧甲，也模樣兇殘的人成群結隊走著，靠近看，你還能聽到那些混蛋們不知所謂的對話。
比如昨天玩了許多女人，但他們大多數襪子都沒錢換，穿的薄了卻還如此揮霍，這樣的存在毫無疑問，是一群亡命之徒。
卡拉德此刻就混在其中，披著黑色的披風和這群亡命之徒走在一起，他在幹什麼了？和這群霉B走在一起，莫不怕被染了倒霉，變得人見人厭了？
實際他並非已卡入邪惡，反而他在這裡是因羅埃爾的命令，當卡拉德回憶起幾天前他在船上所見到羅埃爾的憤怒，他依然還會毛骨悚然。
作為戰士，他很快意識到這並非是名不經戰鬥的人就可以發出的意志，而是徹徹底底，利刃似的可怕殺意。
那名漂亮的女性對於領主的重要性，在那片刻他就明白了，他此刻正混在其中，他的目標很簡單，想辦法攪起墨洛溫對於領主的怨恨，逼他，迫他向巨艦襲擊，然後領主再出手斬殺他。
但說的容易，就算是如今的卡拉德也沒有底氣面對墨洛溫公爵啊！
但再造之恩依然要進行，他內心已有死意，如果不能完成任務，也得想辦法解決自己愚蠢的親人，免得他玷污自己家族的名字。
而如今這個隊伍就是墨洛溫公爵所用自己墓穴的金銀財寶收羅來的亡命之徒，他們亦有人有點本事，但大多只是貪財好色，卡拉德也拿不準這傢伙想要什麼，召集如此多的臭魚爛蝦，能勝什麼？
當卡拉德的思緒飄遠，在馬上騎著的墨洛溫側目看著自己的「士兵」。
「法術準備如何？」他問這那皮特.豐提，穆西隆的瘋子，邪惡的夜衛，縱然他如今只是條狗，老狗，卻也是最可怕，最讓人頭痛的狗啊。
他沙啞的聲音說著。「已無問題啦，等這群不知所謂的東西死了，便會成為我的屍妖，符咒都融進行軍食物里了，他們就是免費的士兵啊！」
沒錯，墨洛溫完全不想，也沒想法要自己的財寶歸這群小流民，他一開始只就是貪圖他們的血肉而已。
墨洛溫是個複雜的人，他對於格蘭賽特，貝爾特利，甚至皮特這樣的混蛋也可以仁至義盡，但對於沒有能力並單純邪惡的傢伙，他眼裡他們的價值只是「道具」或「武器」。
而「食物」如此高端的東西，自然是純潔的少女，或者高傲的騎士，吃他們的血液恐怕還會壞肚子啊。
貝爾特利對於這群臭魚爛蝦的意見甚大，他離隊也是最遠的，他總覺得隊伍里有他討厭的東西，卻又熟悉的玩意啊，他作為新生吸血鬼且不知道如何形容這樣的感覺，便壓在內心了。
不過縱然如此，他還是出口罵道。「主人，這群東西作為士兵也太過下級了，我希望我們還是有更多志同道合的騎士才好！」
墨洛溫嘆了口氣，他何嘗不想啊，但是格蘭賽特已被斬殺，他是吸血鬼，可以復活，但等墨洛溫施法卻發現他的靈魂已歸去別處了！
是莫爾還是湖中女士？他分不清楚，卻只是憑空覺得可惜，七百年光陰如梭，他的老友，敵人，如今只剩下個當年是學徒的老皮特！
只讓他覺得光陰如梭，好生寂寞，也使他對於這個新的門徒格外在意，格外喜愛，甚至不厭其煩的回答。
「騎士，騎士當然好，但如今我還未取回自己的城堡，等那頭野獸被我斬了，別說是騎士，你想象中的如何強大部隊我都拿的出來！」
好大的口氣，如果這話語從別人嘴巴里出來，恐怕沒有幾分可信度，但這人可是曾經分裂巴托尼亞的死亡公爵，讓人不敢輕視啊！
貝爾特利聽完也覺得爽和痛快，等墨洛溫公爵回到原位，那些曾經的強大領主，貴族也好，都匍匐他腳底下咯！
他如此想著，一時既然壓抑不住情緒，放聲大笑起來，只是那可怕的聲音在森林回蕩，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卡拉德被自己親人的笑聲激的難受，凡人隊伍都因此雜亂起來了，他的信心又一次不確定，並下意識摸到自己的腰間，他摸到那圓滾滾卻有點熾熱的鐵，才莫名安心…
看來羅埃爾又讓一個人喜愛上了那玩意…
而狂笑結束，墨洛溫看著自己的門徒，他不見得惱怒，只是板著臉，然後突然拍了拍他門徒的肩膀。「笑的豪邁啊！有我年輕幾分模樣！」
皮特也大喊。「有你這樣的同事真是三生有幸，待我們功成名就，一起痛飲血液啊！」
這三人壓根不是正常東西，也不能期待他們有所謂的人類情緒，但他們的友情，甚是親情卻無法被辯駁，有時這非人的東西卻在奇怪的地方格外的人性啊！
而隊伍搖搖晃晃向前，他們也到了這次地方的目的地，漆黑的大理石，高懸的綠色月亮，驚人卻恐怖的尖刺，還有無數那在地上刨活的死人，圍繞城堡的莊園勞作，陰暗的風濃的肉眼可見，身體虛弱的人被拂過都得害一次大病。
不過這並不是陰曹地府，而是曾經的墨洛溫城堡，是穆西隆公爵的家啊！
卡拉德忍不住被這可怕的地方嚇到，這裡就算是穆西隆本地人眼力也是禁地，毫無疑問的禁地，因為這裡是野獸的居所，被叫做古老者的野獸的居所！
此刻城堡內巨大的「蝙蝠」倒立在大廳上，它正在休息啊，但這平時安寧的時間，它卻突然睜開眼眸，赤色的瞳孔，龐大的軀體，比普通的怪物蝠狼更大，更加可怕啊。
「來了…」它口吐人言，顯得頗具智慧，它的軀體卻無比的野性，可怕，而這可怕的古老者有意識開始，它就已經冥冥之中覺得今天的事情會發生。
雖它不以墨洛溫的後代什麼的自居，但它還是恐懼著這裡曾經主人的力量，而它百年的統治就要結束了…嗎？
可它不會屈服啊！
詭異的死亡之風拂過城堡每一片土地，黑騎士，死者，那伱想象到的那些可怕玩意全部復甦，漆黑的莊園城堡也轟然變得熱鬧起來。
墨洛溫公爵騎著馬兒踏過平原，敏感的他很快發現了如此熱鬧的迎接，又向自己的手下喊著。
「看那，多麼好的，多麼熱鬧了，我曾經的士兵們都忠誠的來了，可惜如今他們信了錯人，我要他們醒悟，是誰才是主人這件事。」
皮特點頭。「是啊，大人，他們這無所謂的東西居然被那蝙蝠控制了，待我的暗衛斬殺他們頭顱把！」
貝爾特利拔出刀刃。「無妨，我帶著士兵去莊園，一群亡命之徒，用來收復失地真的是再值不過！」
說罷，一匹黑馬跨越出去，銳利的黑風拂過城堡莊園，刀刃劈開那些鐵柵欄。
那些不知所謂的亡命之徒還在那裡感嘆。「哇哦，老大好棒的身手，好強的力量啊！」
「兄弟們快上，這城堡看起來就有許多的金銀財寶！」
「嘻嘻嘻～好棒啊！」
不堪入目的東西魚貫似的進入城堡，亂爬帶跑，但肉體凡胎的東西進入莊園才發現，他們的敵人並非所謂的屍骸，而是一名一名全副武裝的黑騎士，眼眸泛著藍光。
「咦咦咦！快退啊？這是什麼東西！」
當第一個人反應過來，眾黑騎士已覺醒，刀刃反擊的刺來，那些亡命之徒才後知後覺的逃跑，晚了！
噗呲噗呲，利刃入肉，死去的他們極快化作不知死的殭屍，又撕咬回去，後面的人被驚的說不出話。
「媽媽！啊！」
「這都是什麼怪物？！」
如要怪，就怪他們的貪婪吧…是慾望讓他們踏入了陷阱，如今成為了別人的刀刃，而那些上好的士兵，墨洛溫怎麼會放過，不知何時，一群黑色甲胄的屍妖已站在那些人背後，前後夾擊。
像絞肉機似的，那些亡命之徒便極快的死去，又被拉起來向敵人衝鋒，這樣的慘情看的卡拉德肚子里翻江倒海。
他沒有和那些混蛋東西衝鋒進去，現在反而是在莊園的角落潛著，警惕看著自己弟弟在黑騎士和活人死人裡面大殺四方。
「真是…褻瀆的東西…」他拳頭握住，已嵌入泥土，卻毫無辦法，什麼騎士，什麼貴族，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他狗屁都不是！
最近幾天他的眼界，慾望，痛苦都在與日俱增，原來所謂的巴托尼亞之星，只是他的坐井觀天啊！
墨洛溫沒有繼續看戲了，他踏入自己的莊園，他醒了，如今要收房租了，他告誡自己的門徒。「別殺太多了，損失都是我們的，等我把那東西殺了，他們都是你的士兵啊。」
貝爾特利無所謂的斬下一名黑騎士頭顱。「是嘛，主人，我不見得他們很強啊？」
墨洛溫語重心長地說著。「積土成山，聚塔成沙，人力所聚，心之所向啊！」
tm的，加拉德在暗地聽著，又是內心一陣暗罵，這混蛋道理是誰嘴巴里出來的都好，就你這混蛋公爵說不起啊！
但接下來他又被驚了，因那城堡正門，大概數十米的護城河，公爵居然跳上去，斬斷了那鐵鏈，橋門轟隆隆落下，掀起塵土，公爵又用力掰開鐵欄杆門，硬生生撕開一條道路。
那些不死的僕人們又跟著他進入。
砍斷了鐵鏈！跳了數十米？！
加拉德忍不住感嘆，當初殺死他的英雄們到底是如何將這怪物弄死的？！
而他目光所能觸及的最後畫面，是墨洛溫如舞蹈似的揮舞劍刃，將那些襲擊來的東西斬殺啊，那些是…食屍鬼嗎？那些是古老者的僕從嗎？
加拉德第一次意識到，一個人斬殺那些怪物居然如此簡單，然後他才醒悟，自己觀看的東西絕對，不是人了！
而庭院里的戰爭沒有結束，忠誠的皮特和貝爾特利為了黑騎士不阻礙自己主人的宏圖大業，手裡的殺戮就沒有停息，銳利的氣息和血液的味道鋪滿這裡。
但他們又迫不得對於自己未來的士兵手下留情，只能警惕著卸掉他們的四肢，免得以後用不上。
如墨洛溫一個人襲擊這裡，他也許能勝，但絕對會手忙腳亂，他也許會奪回城堡，僕人們卻會被他拆的七零八落。
不得不說，作為一名公爵，墨洛溫所具有的智慧，武力，都到了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地步，但是傲慢，偏執，瘋狂也遠遠離開了人類所有的情況。
也只有貝爾特利，格蘭賽特，皮特豐提這樣的瘋狂傢伙可以理解他並崇拜他。
而卡拉德覺得差不多了，他需要攪點什麼，免得這件事沒有完成，他需要勾起敵人的慾望了…
他看著四周，這裡最寶貴的東西大概就是…那個死靈法師手裡墨綠色的石頭，他每次施法都要舉起來那種可怕的寶石。
卡拉德並非不認識次元石那麼臭名昭著的東西，但是他太年輕了，沒見過那種東西真正的樣子，僅僅是文字描述和插畫，他的概念還不夠清晰。
但他做的判斷沒錯，這塊次元石是墨洛溫擴軍的重要材料，他如果能弄到，足夠墨洛溫去主動追逐，並且試著擊殺他的了！
卡拉德不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內心想著都是為了巴托尼亞人。
他確實是一名騎士了，勇氣，力量，責任心都不差，只是還依然年輕，如他這次沒死，他必然可以成為一名偉大的人。
但他剛剛起身了，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喊著。「哥哥。」
貝爾特利的嗓子已經不再沙啞，面容也更加好看，在庭院里的亡命之徒死去后，他已注意到為數不多活人氣息存在，居然是他的哥哥啊！
而貝爾特利已走到他身邊十米不到，卡拉德依然不懼，還在口中說著。
「你的主人就要死了」，卡拉德對近在咫尺的貝爾特利說道。
「我不覺得」，貝爾特利答道，「沒有哪頭蝠狼是他的對手」。
——在墨洛溫進行決鬥時，卡拉德兩兄弟之間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