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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因斯德恩的陰霾

  第211章 因斯德恩的陰霾 

  自公爵的話語讓羅埃爾感到不妙后,他對於晚餐的興趣也有不少的減弱,當他思考到奸奇的存在對於這件事背後的推波助瀾,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如何面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情況。 

  或許他最親近的人已被變換靈代替?但無論如何,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公爵的判斷很準確,並且事情的發展讓他不安。 

  他想起自己入城時隊伍後面跟著的大量農民,此刻回憶起來,他們的面色也不一定顯得溫和了。 

  而公爵在宴會結束時向羅埃爾透露了一個名字,因斯德恩村。 

  在哥隆尼街上穿行的羅埃爾因這件事沒有告知自己的朋友自己已經出來了,關係奸奇讓他開始有點疑神疑鬼,但是很快他意識到,說不定公爵本人也不可相信,但是這樣思考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 

  但是他依然決定了,讓自己的衛兵跟著自己,他們足夠弱小,又強大,弱小在他們個體無法改變什麼事情,強大在整隊的衛兵可以毀滅一切! 

  等他安排好自己的衛兵,他便選擇出擊,他必須試試,就算公爵給的情報是假的他也必須相信。 

  當他提著膽子走到等候客人的車夫旁。 

  「因斯德恩,去嗎?」 

  車夫變了臉色,思考了許久,又回答了個人從未告訴過羅埃爾的辦法。 

  「我覺得你可以搭乘那輛舊舊的馬車。」 

  我能聽出他的話里有些猶豫。「不過,這裡的人一般都不願意坐那輛車,因為那輛車開往因斯德恩,我不知道你在那裡聽說過那個地方吧,而大家都不願意選擇這條線路。」 

  」一個名叫薩金的因斯德恩村人在經營這條線路,但我猜,他在這裡或是其他地方從來都沒攬到過生意。」 

  「我甚至都感到奇怪這條路線怎麼還能運營得下去,票價已經非常便宜了,但是車上從來沒見超過兩三個人,只有因斯德恩的本地人會坐,別的地方的人根本不會坐這趟車。」 

  「如果沒有問題,車從廣場出發,就在哈德藥店前面,如果他沒下班的話。不過那車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堆廢銅爛鐵,反正我是從來沒坐過。」 

  這就是羅埃爾第一次聽說那座被可怕的陰霾籠罩的村子,他沒想過,這樣一座從未被地圖記載的地方,會激起羅埃爾極大的探訪興趣,而車夫的閃爍其詞更是激發了他想去那裡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當時羅埃爾就覺得,因斯德恩村肯定有著某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才會讓周邊地區的人都不願意接近,而這就更值得外人關注了。 

  所以,羅埃爾用自己的錢包,稍微拜託車夫再多告訴他一些關於因斯德恩的信息。對此,車夫表現得十分謹慎,而且語氣有些飄忽不定,感覺有些誇大其詞。 

  「你…唉。」他拿過銅幣,嘆了口氣,彷彿不喜歡聊起這件事。 

  他緩緩的開口,「那是個很古怪的小鎮,就在賽特河的主幹道附近,過去差不多是座像樣的城市。」 

  「起碼在上次綠皮入侵前戰爭之前是個很不錯的城市,但一百多年過去了,這裡早已沒落。」 

  如此想到,車夫表情還有點惋惜,畢竟巴托尼亞的城市很少,每個都是領地的榮譽。 

  他繼續說。「現在那裡已經幾乎沒有馬車經過了,哥隆尼的公爵巡邏也根本不經過那裡,當地領主騎士的看管也早在幾年前就停了。」 

  「我猜啊,那裡的空房子甚至比在那兒生活的人還多,除了能搞些捕魚的行當,別的也沒有能值得一提的生意可做。」 

  「現在大家都在這裡,哥隆尼或者在勒安古朗做生意。過去那裡還經營著好多家紡織廠,但現在都關門了,如今只有一家煉金房還在勉強維持運營。」 

  「不過,說起那家煉金房,以前的時候倒是做得挺大,鍊金術士是馬什,那會應該比勒安古朗的商人還有錢。」 

  「不過馬什是個古怪的老傢伙,像是在家裡生了根,從來沒見他出來過。聽說,他晚年得了一種皮膚病,要麼就是身上的哪個部位殘疾了,反正不願意出門見人。」 

  「最開始創建這家店的人是奧貝·馬什船長,是馬什的祖父。馬什的母親可能是外國人,因為有人說她來自南部海洋的某個小島。五十年前,一部分當地人聽說馬什家要娶一個來自外國的女人為妻時,發動了一場騷亂。」 

  「他們總是這麼對待外國人,這兒和周圍一帶的人總是想竭力掩飾自己身上的農民血統。」 

  「不過在我看來,馬什的「雜交」兒子和孫子長得跟別人也沒什麼兩樣,我曾經還讓別人把他們指給我看,不過說到這兒,我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沒怎麼見過馬什和他的大兒子了。」 

  羅埃爾聽著已經浮想聯翩,顯然最大的疑點就在那裡。 

  他又問。「那裡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所有人…」 

  馬夫馬上回答。「為什麼所有人都討厭因斯德恩?實際上,我不是哥隆尼本地人,但是我猜,在過去那麼長的時間裡,他們一直都在談論因斯德恩的事情,雖然大部分都只敢在私下裡悄悄地說,而且,我覺得其實他們心裡怕得要死。」 

  「如果伱聽了他們談論的故事,其中有一些甚至會讓你覺得可笑,比方說,他們說那個老船長和魔鬼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從地獄帶出了許多惡魔,並讓這些惡魔在因斯德恩鎮生活。」 

  「還有人說,在百年前,在那裡的森林附近有人發現了某種魔鬼的祭拜儀式和可怕的祭祀儀式。不過,我可是個從里昂尼斯來的人,對這種謠傳根本不屑一顧。」 

  「不過,你倒是可以跟一些年長者打聽一下發生在森林那塊黑色石頭上的故事,老人們都管它叫迷霧石。」 

  「傳說中有的時候會有很多的魔鬼出現在迷霧石上,它們會待在礁石頂部的某些地方附近,有時懶散地坐在旁邊,有時在森林裡上竄來竄去。」 

  「迷霧石的表面高低起伏,很不平整,經常瀰漫煙霧,在煙霧不濃的時候能讓人感覺高出地平線能有五百米,在過去還有其他人往來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打獵的獵人們為了避開它,寧願繞遠路,也不想靠近。」 

  「就是因為這個,獵人們從不會經過斯德恩鎮的旁邊狩獵。但是傳說第一代的馬什船長卻會偶爾在晚上的時候登上迷霧石。因此引得那些獵人們對船長極度厭惡。」 

  「之後那裡爆發了瘟疫,聽說是從帝國傳來的,死了不少人,之後就落寞了,也不見得有人打漁了。」 

  老馬夫喋喋不休,但是情報非常有用,羅埃爾不由得感覺自己不應該培育斥候,而是選擇使用幾個馬夫。 

  但是總的來說結果依然是好得,羅埃爾跟著老馬夫的引導走上那台破破爛爛的馬車,當他來到藥店對面,那名因斯德恩的馬夫也在他的面前展現,他面容瘦弱,馬車破敗,衣服更是縫縫補補,吊著煙斗,不管是馬兒還是人都沒有一絲力氣的樣子。 

  那人一言不發,只是指了指自己車子上的價格牌,一次兩銅幣,並且彷彿知道羅埃爾要坐車似的,而不是問路或其他事情。 

  羅埃爾交出錢幣,此刻他想著會不會帶著諾克一起比較好,雖然他帶上了自己的衛兵們,但唯獨奸奇的事情他需要警惕更多來自身邊的事情。 

  也許他有點神經質了,但當馬車穿過那些哥隆尼的村子,城市,逐漸變多的灌木,野草,失去打理的路面不斷顛簸,事情貌似也沒變得更好。 

  而森林中他的衛兵們依然跟著,隱隱約約的禮服顏色依然讓他安心,馬車不快,他們不會跟丟。 

  當馬車不斷前進,道路旁荒廢的農田不斷,籬笆和柵欄也少有人打理,農民和路過的人越來越少,氣氛也逐漸可怕起來,少少的霧氣瀰漫在空氣中,很少見的在傍晚升起霧氣。 

  搖搖欲墜的建築物和基牆,雜亂的東西和荒田,曾經那次帝國來的大瘟疫所導致的情況彷彿在羅埃爾面前重現,那名馬夫此刻鬼使神差的說了句。 

  「就和真的一樣,不是嗎?」 

  羅埃爾連忙回答。「什麼和真的一樣。」 

  馬夫再次閉口不言,如不是自己需要依靠他的馬車達到目的地,羅埃爾只想一下斃了這個謎語人。 

  不久馬車逐漸爬上個平原,路過一片森林,在哥隆尼很少有如此密集的林地,也可能是因為這裡人煙稀少,在不斷聚集地霧氣中,外面好似有黑影若隱若現。 

  當爬坡到了高處,向下而去時,羅埃爾在頂峰注意到了如房屋大小的可怕東西,漆黑的石頭,他下意識想到馬夫說的故事,但它絕對沒有五百米,至多只有十米,但也可能是霧氣蓋住了其中大部分的真實。 

  而當羅埃爾看到前方車轍交錯的道路沿著高高聳立的荒涼山峰直至天際時,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就好像他所在的馬車會一直向下俯衝,最後完全脫離巴托尼亞正常的世界,並且最終與神秘的地方以及其中未知的奧秘融為一體。 

  山林濕潤土地的氣味中似乎夾帶著不祥的味道,而那駕駛者佝僂僵硬的背影和他狹窄的腦袋也開始變得愈發的可憎。 

  當我看著他的時候,我發現他的後腦勺也和他的面部一樣,除了一些小塊的黃色毛髮分散在粗糙的灰色頭皮上外,幾乎沒有什麼毛髮。 

  當馬車至於停下下降,羅埃爾所看到的地方也不見得是陰曹地府,而是被霧氣覆蓋,從一角到另一角,沿著河流衍生的漁村而已。 

  但是其中沒有一絲的生機勃勃,和巴托尼亞其他地方不同,沒有嬉鬧的孩子,忙碌的大人,生產工具被隨意的擺放在外面,家家戶戶大門禁閉。 

  農田生出雜草,漁船也早就破敗,等馬車停下,車夫說著嘶啞的聲音,告訴客人達到目的地,羅埃爾才反應過來自己到了這裡。 

  他走下馬車,聽著車夫嘀嗒啪嗒的馬車吱吱鳴著,好似隨時隨地會破開,散成一團破銅爛鐵的樣子,在濃郁霧氣中,遠去的馬車逐漸模糊,最後在羅埃爾眼中看起來,大概就好像只金屬制的鳥兒似的。 

  當羅埃爾走入村子,他很快被類似腐敗的爛肉的味道吸引,他經常在戰場上品嘗到如此的味道,那是屍骸被灼燒並且有點腐爛時才有的獨特感覺。 

  而這裡的建築物更是年代久遠,並且無人修理,家家戶戶都關著門窗,但是他們無法避免破敗,有人家的府邸依然會刻意的用藤蔓或者破布,鳥羽毛打扮,塞滿自己的窗口。 

  有那麼一兩次,羅埃爾還看到了面容枯槁的人們在貧瘠的田地里無精打采地耕作,或者是在充滿腐臭味的肉鋪上切割生肉。 

  還看見幾群滿身泥垢、長相如同猴子般的小孩子在長滿雜草的門階附近玩耍。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似乎比那些看起來陰森的建築物更讓人不安,幾乎每個人都有著某種古怪的面孔或者行為,讓他本能地感到厭惡,卻又無法確定為什麼,也不能理解這種感覺。 

  羅埃爾走入村子中間,這裡稍稍有了點人氣,但是其聚集地卻並不是繁雜多人的吵鬧集市,而是在那些開翹的青石道路末端,一間不知供奉何等神明的教堂,那哥特風格的裝飾,漆黑的牆壁,還有教堂前布告台上站立的黑衣神甫攜帶著繁華表面的神典宣告著神的宣言。 

  「自吾等父神恩賜吾等於此,吾血肉,吾理智,吾意識,吾金子,吾妻子,吾子嗣,皆為其主所有之物,自鐘鳴9聲,萬物即允,吾主恩德。」 

  他嘶啞的聲音如此說著,像粉筆劃過黑板磨擦出來的那種聲。 

  他將手裡的聖典癲狂的撕開,大量紙頁潑灑,數十名成年人如瘋魔似的抓狂,抓取那些東西,而一頁也跟著邪風,寒冷的風吹到羅埃爾手中,他好奇的打開那頁紙片,其上寫著一句話。 

  殺死穆西隆公爵,我們的客人,我們的敵人… 

  然後羅埃爾覺得手上突兀刺痛,奇怪的紙片化作人臉,然後灼燒起來,最後只有數十名村民如怪物似的向他走來,身後也有數十名向他靠近,將他包夾在村子的主幹道中。 

  羅埃爾思考了一會,他不得不評價,這次混沌入侵的B格比上次那個高多了,然後一槍打爛那個奇怪神甫的頭顱,高呼到。 

  「兄弟們,開殺!」 

  無數衛兵從村子遠處翻滾而出,明亮的黑火藥聲迸發,只留下一陣一陣煙霧。 

   沒錯,我就是在模仿那篇克蘇魯名著,印斯茅斯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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