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天降瑣事
蘇喜說完,長袍揚起,腦子裡想著凌玥宸平時高冷的樣子,霸氣的坐在了正位上面。她眉目輕蹙,周身的氣勢頓時發散出來,弟子們感覺到被壓迫的有些透不過氣來,彷彿覺得蘇喜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又彷彿她一向是那麼高貴,從前的狡黠的微笑都是夢一樣。
「目前就這樣,細則本門和長老們商量以後就會發印出來。還有何異議嗎?」
蘇喜挑了挑眉,環顧了台下,弟子們基本都認可了她的地位,商討著什麼。
這時慕寒緩緩走到蘇喜旁邊,冷冽的看向下面的弟子,有些殺氣騰騰的樣子。「既然新的門主已經推選出來了,你們難道現在一句問候都沒有嗎?」
台下弟子彷彿是被震撼了一樣,齊刷刷的躬身行禮,「拜見門主,門主萬安。」
蘇喜看著底下的弟子都躬身低頭,對著慕寒微微一笑,隨後又恢復了莊嚴的樣子。
「免禮,都退下。本門希望一周以後能看到一個全新的炎真。所有不符合門規要求的全部送下山。」
蘇喜說完,甩著衣袖回到了大殿。幾個女弟子將蘇喜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準備送去天遠殿。正好撞見了蘇喜。
「這不是我的衣服嗎?」
「回門主,這是送去天遠殿的,歷代門主都住在那。」
「你說是穆源待的那個冷颼颼的大殿啊?」
女弟子點了點頭。蘇喜立刻變了臉色,「你先把我的東西放回去,那個大殿我需要重新打理一下。」
「回門主,長老們昨晚已經讓弟子們連夜打擾修葺了。之前的暗門裡的空氣都凈化了。到處開窗通風,很是光亮。長老們特意安排了很多的人去在周邊守著。慕師弟是門主的左護法,也搬了過去,另外以後五位長老也會住在那邊。所以門主你完全不需要害怕。」
害怕?蘇喜撇了撇嘴,揮手讓女弟子可以走了。
「哦,還有,長老們讓我轉告門主,他們在議事堂等你。」
蘇喜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也只好耷拉著腦袋去了。剛到了門口,就看到了拿著一沓文書的慕寒,正低著頭,眉頭緊緊的皺著,好像在拚命思考著什麼。
蘇喜一下子跳過來,重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慕寒,你在這幹嘛呢?聽說你的我的左護法哎。我會不會還有著右護法呢?我希望是個漂亮的女弟子。」
慕寒剛才明顯被她嚇到了,瞪了她一眼之後才回應,「我在幫你整理門派的事情。」
「哦哦,慕寒,你這是太好了,我們簡直就是親兄弟。走,我們進去邊聊天邊看。」
蘇喜拉著慕寒要進去,慕寒卻紋絲不動的,也不看她,只埋頭思考著文書里的什麼。蘇喜正覺得奇怪目光就落到大殿里了。
發生了什麼?蘇喜的腦子一下子就發出了「嗡嗡嗡」的聲音。只見眼前堆滿了一座座小山高的文書和筆錄等。
「不是啊,慕寒,我記得早上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慕寒還沒有來得及回應她,兩人中間就開始不停的有汗如雨下的弟子搬書冊氣喘吁吁的進來。都熱情的跟著兩人打招呼。
「門主,這是白堂門那邊的最後一批,等門主核對完了,我們就將這些整理一下,進行檔案封存。封存好了,我們會把其他堂的文案再搬過來。還有許多弟子提出了許多的疑問和建議,我們放在旁殿了,這邊已經擺不下了。」
蘇喜哦了幾聲,表情雖然是帶著微笑的,內心崩潰的想哭。後來的幾天,蘇喜本來還幻想著不時的查查崗,看看炎真弟子的表現如何,可是真實確是,她和慕寒還有五位長老一直忙著審核,檢驗,整理細則等等的瑣事。一個個都晝夜不分的忙活著。蘇喜幾次醒來都是被這些文書給壓醒的。她完全看不到慕寒在哪,只能盯著字一個個的核實,然後傳給製作門。
就這樣過了七天,大殿里也都被整理的差不多了。蘇喜又累又困的躺在地上。
「是不是都結束了。」
慕寒看了看她,有些不忍心告訴她,想了想,說著,「這幾天確實忙了,之後就不會有堆成山的文書了。」
蘇喜平躺在地上,鬆了口氣,澄澈的大眼睛眨了眨,一個弟子正在擦拭著桌櫃,無意翻動著書架上的書,風吹過,一張紙從灰舊的柜子里吹了下來,就這樣輕飄飄的落在了蘇喜的臉上。蘇喜不急不慢的拿起看了一眼,是一張有了幾十年歷史的紙,有些字都已經模糊的看不出來了。蘇喜看了一眼不自覺的念叨著:「挑戰信,五十年後,與炎真門派再戰,落筆:赤黃派。赤黃派?」
蘇喜震驚的一下的就坐了起來,喊著:「長老,長老,這是怎麼回事啊?」
長老走了過來,將紙拿在手中仔細的看了看,手指不停算著什麼,面色陡然一變:「糟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記了。算算也就只剩下幾個月就要開始比武了。」
蘇喜癱坐在地上,問著:「是那個赤黃派嗎?來自於十萬大山的靠著巫術興起的門派,擅長蠱蟲、控獸的……」
長老點了點頭,都又坐到了椅子上,蘇喜心裡一萬個懷疑人生。說到這個赤黃派,若是常人可能不知道,偏偏是十年前他們和蘇喜本來的門派有過一次對決。蘇喜一直記得師兄他們繪聲繪色的描述當年奇慘的情況。門派竟然被輕鬆打敗,三個弟子被廢了丹田。他們出招狠毒,而且都招招用著殘忍的方法,門內還有許多的活死人。
蘇喜有些頭疼的起身坐回了正位,一臉認真的問:「這場比試可以不比嗎?現在我們還處於調整期,對戰實在是不容易取勝。」
白長老嘆息一聲,「就算是門派鼎盛的時期面對赤黃派也會有壓力。不過這場比賽還是非戰不可。」
「為什麼?」
白長老目光深遠的看向窗外,透露出久遠的無奈和憂傷。「早在上古時期的時候,還沒有炎真和赤黃,兩個門派的創始人本來就是一同成長的好兄弟。只是隨著他們逐漸的變強,兩個人的矛盾漸漸更多了,其實當時他們的關係還是很好的。只是個人的觀念和想法不一樣,為了不破壞彼此的情誼,他們分開以後各自形成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互不相干。只是當時處於門派混戰當中。兩家的弟子發生了爭執,非要賭上性命比個高低上下,甚至最後演變到了聚眾打鬥,死了很多弟子。所以兩人在那個混亂的年代,決定比試一場來了結這件事。當時他們比了三天三夜,也沒有分出勝負。最後這件事都以為不了了之了。各自回去之後成立了門派,卻都在次日暴斃身亡。這時候門內的弟子都叫囂著報仇,所有的人都大打出手,最後我們炎真勉強獲勝,將他們逼到大山裡。赤黃教很是對我門無比的怨恨,決定每50年都會寄來挑戰信。只是他們自那以後就學習了巫術,變得十分強大。」
說完長老又嘆息一身看向蘇喜,蘇喜聽得一臉的茫然,「那到底先祖門主的死還是一件未知數了?」
「其實我們這些後來人倒是覺得,主要是那段時間太亂了,他們承受的壓力很大,比賽之後又成立了門派,他們應該只是覺得圓滿了吧。」
蘇喜點了點頭,手指不自覺的轉動著空間戒指,思索著什麼。許久說了句:「既然要比,我們就要好好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