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餵養
令牌果然好使，態度立見。
商碧落看著黑木令牌，不知是什麼滋味。
告別時，轉身撇見掛在牆上的宗門任務。
挺住了腳步，細細看著，那懸挂在最頂端是去忘須林。
任務已失敗了六次，無人生還。
忘須林啊，看來自己的修鍊要加把勁……
貪醉居還未曾見到影子，小青就不安分的在手腕間鬧騰。
「老大，你下次可不可以帶我去醉香樓吃一頓？你們剛才吃的好香啊～」
商碧落一手壓下它的腦袋，說道：「等你什麼時候進階了，什麼時候帶你去。還有下次再把口水蹭在我手臂上，我就把你扔出去，你自個游回來。」
靈獸不都是吃靈石的嗎？
更何況自家這隻吃了還沒長，一直呆在三階水平，醉香樓什麼的太浪費了。
剛到貪醉居，商碧落就喚出了久兒，將它需要的兩件東西擺在桌面上。
「那裡有魂魄的氣息，我感受到了，並且它在想我求救。」
莫不是自己重生之口與鬼有緣？怎麼都扎堆了往自己這靠。
還就是因為她修鍊了《萬物》方才引的鬼物靠近，一陰一陽，一生一死，萬物蒼生，不過如此。
商碧落掏出那硯台和筆，血腥味瞬間在屋裡瀰漫，原本墨黑的硯台也染上了點點血色，彷彿綻放在枝頭桃花……
「救我……」一聲呢喃
她低頭一看，一張血色的臉出現在硯台上，果然比上次的久兒都要丑，她心想。
沒等她緩神，那裡又傳出：「只要打碎它，我就可以出來……」
「九兒，你想救她嗎？」商碧落輕叩桌面。
一陣黑煙從骨簪中飄出，身披白衣的九兒顯現在她的眼前。
「……想」
她的下顎骨動了動，沙啞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
商碧落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取出骨簪反手插在硯台上，好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大量的血液從骨簪處流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我終於自由了！！拿命來！」那鬼瞬間從硯台里竄了出來，張牙舞爪的朝著商碧落而去。
商碧落有了防備，不慌不忙的揮動攝魂鈴，在鬼腳下布下的陣法瞬間運起。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厲鬼寸步難行，只能發出陣陣不安的嘶吼。
「你當我傻？就你這種騙騙久兒還好，還想騙我！你說要打碎我就打碎？
雖說是人家送的，可到底也是個值錢貨，打壞了多可惜啊！更何況我可沒這麼傻，鬼話說幾句就信我還要不要混了！」
少女嘖嘖地嫌棄，鄙夷之色毫不避諱：「再看看這個血腥味這麼重，一定造了很多殺孽，要是打碎了准小名不保。」
嘬了口茶，潤了潤喉嚨，看了一眼身邊正在沉思的九兒。
她自知九兒生前心善，就算是被害死了也只恨趙啟一人，可如今這個世道哪有什麼單純的人，更何況修仙界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要活下去就必須多留心眼。
「你可知道你錯在哪了呢？」
九兒只覺得眼前的鬼魂叫的有些刺耳，這和它剛剛說的不一樣，它說一出來就會離開並不會傷人，可……
商碧落見九兒不說話，便繼續說：「它展現給你的柔弱都是外面披的皮，骨子裡卻是頭魔鬼，貪婪血腥，還妄想吞噬你……
你存就錯在太容易相信他人，趙啟一樣，它也一樣。」
聽到『趙啟』，九兒的魂魄略微有些顫抖，原本深藏在靈魂深處的暴戾和仇恨全都散發出來，與硯台里的厲鬼有著不相上下的氣勢。
「把它吞了吧，留著也是禍害人，倒不如給你。」
九兒轉頭看向坐在那裡的商碧落，不知道她為何偏偏放過了自己，難不成自己身上還有利可圖？
「啊……我錯了……放過我……求你了……放過我……」
九兒可不管那鬼魂嘶嚎的有多麼凄慘，在她眼裡欺騙總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是想要她的命。
她就坐在陣外看著兩鬼相爭，親身經歷可比別人諄諄教導來的有用，這是白旖夢教會她的。
「老大，你這樣不怕那女鬼將來反過來傷你嘛？」
一個青色的小腦袋怯怯地從衣袖處探出來，商碧落撥弄了一下小青說：「她的把柄在我這不會有事，若是將來她想走，那我還她自由又何妨？」
「老大，你真是好人～」小青看著陣里的打鬥已經結束，趕緊又縮回了衣袖裡。
「……恩，我也這麼覺得。」商碧落嘴角帶笑，看著跪在跟前的九兒。
剛才的話她聽進去多少，將來的事如何決定都和她無關，只不過是違背不了內心隨手救了一隻鬼而已。
融合了那隻厲鬼之後，九兒明顯感覺到力量更加強大了，可以在陽光下段時間的化形了。
「多謝主人。」自知心裡有愧，也恰恰肯定了商碧落對自己的真心，這一聲主人叫的不冤。
剛才的話，一字不落。
這般走到今天是自己識人不淑，而現在重蹈覆轍，要不是主人及時發現布下陣法，死的是自己。
商碧落擺了擺手，她可受不了這一拜一喊的，「還是稱呼我小姐吧，我可不是為了你才這樣的，我那是心疼錢，這下好了硯台總算是可以用了。」
果然除去這鬼魅，硯台也沒有了原本的血腥味，圓不溜秋的上面只有一株桃花。
商碧落拿出坊間買的硃砂和黃紙，又掏出幾本記載著符籙的書籍，開始閉門修鍊。
這書上說，畫符在意，聚神提筆方能成符。她鋪上黃紙，筆尖沾取硃砂，提筆起繪，聚神於頂，將靈力凝於筆端。
原本輕鬆的寫字也變得艱難起來，聚神就無法凝住靈力，凝靈力就無法聚神，兩者必有一個會出意外，她真的一筆都下不去手。
她嘆了口氣，果真以前是井底之蛙，靠著靈石買符籙，總以為很簡單，看來是在考驗一心二用啊。
就如同兩隻手同時和不同的人下棋，不僅要精神一分為二，而且要兩者相當，如若一者失了平衡，那終究完不成符籙。
商碧落靈機一動，找來小青和九兒，讓他倆分別對著自己扔石頭，然後分出精神力和靈力去接，這樣就可以輕鬆的解決當前的問題了。
可真實情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