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幻術現世
白旖夢也不是傻子,早料到此處有靈獸守護,不慌不忙的接下對面的招式,從容應對。
趕回住處的雪牙獸看到家中的不速之客,頓時火冒三丈,立馬出手驅趕,沒想到對方不但沒有乖乖離去,還偷了它的洗靈草!
白旖夢一招霧裡看花,以池中的水為引化作霧態,瀰漫四周,一丈之外不可視物。前世作為殺手的白旖夢,卻能輕而易舉地辨別方向,對雪牙獸步步緊逼。
眼看著自己被一個小小的人類所戲弄,雪牙獸發起了狂,怒吼陣陣。整個山洞都顫抖了起來,四周的壁面上開始結起了冰渣,一路蔓延到白旖夢的周圍。
快要進階的雪牙獸果然沒有剛才的黑熊好對付,渾身的皮毛堅硬似鐵,一般的攻擊只能在它身上留下極小的口子。冰系靈獸攻擊力最為強盛,眼看著在面前形成的小型風暴,商碧落後退幾步,藏在更為安全的地方。
「十階的靈獸而已,終究沒有進階的機會了!」
白旖夢一聲冷笑,提劍上前。一揮一挑,每招每式都將襲擊的冰錐擊落,邁著詭異的腳步靠近雪狼獸,手中的青霜劍也揮舞的越來越快。
兩邊始終僵持不下,雪牙獸最先感覺到疲憊,它沒想到眼前的人類居然如此難對付,一個上前想要撕咬,做出最後的掙扎。可剛道白旑夢身前不過三尺,就被一陣金光給反彈過來激起一地冰雪。
白旑夢趁機上前,劍插心臟,剖開胸膛中的晶核,甩去劍上的血跡道了一聲:「自不量力!」她也不在此久留,處理好了屍體就讓狐狸帶路離開了洞穴。
等到人離去,商碧落才從角落的石頭後面出來,看著仰趟在地上的屍體,平淡的端詳起來:有用的部分已經被挖去,手法乾淨利落,沒有半分的偏差。若不是認識白旑夢這麼多年,又受過不少追殺,眼前的血腥估計會讓她嘔吐不止。
「老大,池裡還有東西。」
恩?難不成白旑夢還沒拿到寶貝?不應該啊。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閃入她的腦海,商碧落連忙抽身離開屍體旁邊。誰能料到白旑夢會去而復返,再次回到山洞。
「水兒你不是說這裡有人?」待在空間戒指里的水麒麟也很奇怪,明明感受到了生人的氣息,還利用寒水晶引誘他出來,沒想到看不到一個人影。
「可能是我感覺有誤,主人趁著沒人趕緊把東西拿上來吧!」水兒開心的直竄,寒水晶乃千年難遇的天然靈晶,要比洗靈草好用百倍,只有在極苛刻的環境下才可以生成。水靈根的人直接服下,不僅可以提升靈根的品質,而且有極少數的機率可以改造靈根。
白旑夢用靈力抽空了水池,看見附在水下的一塊白色晶體正是水兒說的寒水晶,在晶體的周圍長者許多靈草,其中不乏有洗靈草和迷幻草等難求的靈草,看來此次忘須林之行收穫頗多啊。
將其全部收好之後,手臂一揮,空蕩蕩的池地炸裂,將最後一絲痕迹也毀了去,一切歸於平靜。
再三確認白旑夢真的不會再回來之後,商碧落才送了一口氣,剛才確實有驚無險,雖說就算遇見了大不了打一場,可她還不想這麼早就和白旑夢攤牌。
看了看光禿禿的山石,原本想要撈點好處的心思也全沒了,拍拍身上的塵土,接受了事實,人家就是運氣好。
「屁!什麼東西!是她們眼瞎,看不見真的的寶貝!」小青從袖口鑽了出來,看著那女人自怨自艾,當真有點不忍直視。「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就把人騙走了,你也不想想這麼重要的寒水晶在此,是怎麼不被發現的?」
「幻術?」
小青點了點頭表示孺子可教。
「感情你一直知道還不告訴我?」商碧落氣呼呼的拎起它的尾巴,放在眼前黑著臉道:「是不是你一直在看我笑話?」
察覺到她有些生氣,小青也不敢再造次,乖乖的扭著身子前去幫商碧落把真正的好東西找出來。
幻術秘法?商碧落差異地盯著小青。
幻術在大陸通史上記載的很少,幾乎絕跡,大多數修士都認為它是雞肋,專註於此還不如提高修仙來的實在。只不過……要是你在對戰時讓敵人可以停頓一瞬,而這一瞬你就足以取他信命。
這幻術這種東西實在是虛無縹緲,難以捉摸,商碧落便把求知的眼光投向小青,好歹它也是一隻正經的幻獸。
「幻術就是迷惑別人的一種手段,要說具體是怎樣的,我也沒辦法解釋給你聽。舉個例子,你手上的攝魂鈴主要的用處就是控制魂魄,說明白點就是迷惑,而幻術也是迷惑,這樣說你懂了吧?」
商碧落點了點頭,看著地上的功法有些猶豫。
「你是不是也覺得幻術沒用?」小青吐著嘴裡的芯子,有種她要敢承認就立馬上去要她的架勢。
「沒沒沒,我學!」邊說邊用手觸碰,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玉簡瞬間化作薄霧刺進了商碧落的左眼。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兩人始料未及,就算小青的呼喊她也絲毫聽不見,心裡只有一個意識,那就是:這左眼怕是要廢了。
眼中的疼痛凌遲著她的神識,不一會鬢角已經濕潤。
商碧落拿出儲物袋裡的靈藥一股勁的往嘴裡塞,希望可以減輕些痛苦,可絲毫沒起作用。
她死死地咬緊牙關,讓嘴裡不再發出呻吟。
忘記了時間和周身的環境,疼痛逐步減輕直至消失,她的左眼也全然看不見了,紅色的衣衫沾滿了泥土和汗水……
商碧落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地上,左眼流出的血液也化成了紅痕,顯得猙獰可怖。
小青趴在她的耳邊不敢說話,等到她單手撐起身子才怯弱的說道:「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她終於明白,算重來一次她還是無法抵抗命運的挫折,真的很不甘心啊。
「不是你的錯,我怎麼會怪你呢?走吧,接下來又是一場廝殺了!」
利索撕下衣袖上的紅布,纏繞在左眼處,止住傷口。
她終於退去了重生之後享受的安逸,第一次邁入真正的廝殺,猶如一把彎刀,破開這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