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爾等魔族
千靨邁著優雅的步伐於之錯身，轉臉面帶惋惜地看著五嶽山鼎中的紅衣少女，「嘖嘖嘖，我的小徒弟當真慘不忍睹呦～」
商碧落所處欲哭無淚，卻又無力反駁，只能向眼前之人立馬討饒：「師傅，徒兒知錯了～」
手起話落的瞬間，只用一指就將五嶽山鼎的虛形給破了，就如同戳破一個泡泡般簡單。
「……著千月真人的修為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倒退啊？！」司馬南回憶之前聽到的傳聞，心中誹疑。
但在眾人眼中，那耀眼的女人並未停下柔軟的雙手，反向朝著山壁一指。碎石迸發而出，一道陌生的氣息從空氣中顯影。
異於常人的紫瞳，震撼了數人的眼。
「是……魔族！」離得最近的弟子航說完兩字，竟當場昏厥。
實屬太過恐懼。
相傳魔族居於魔淵之中，數千年前的一場大戰，將存活了萬年之久的魔族封印在魔界。
別看所以魔族失敗告終，當年修仙界同樣死傷慘重，浩遠宗的第二十八任宗主整是在那場戰役中隕落。
「千月真人果真名不虛傳，也就只有您能看出來了。哎，就是可惜我這法器～」男子扯下身上破損的斗篷，笑意的臉上未見半點不滿。
他的模樣一露出來，商碧落就恨得牙痒痒。
——魔族少主，九淵
修仙正道紛紛嚴陣以待，迅速將場地分成清晰的兩半。
商碧落早被千靨護在身後，自己卻與九淵熟稔地交談起來。
「看你這年紀，不會是黎冥那傢伙的崽子？」——黎冥就是當年挑起人魔大戰，企圖踏平修仙界的魔族首領，也可稱之為魔王。
各門各派的目光聚集在千靨一人身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九淵臉色一變，記起了父王的囑咐：
此人勝在推演之術，早在他人跨入她的域，身世過往種種就已昭然若揭。
他只能難堪，了了敷衍幾句：「父王，命我向您問好~」
女人掩嘴好笑地說：「喲，怕是不少說我的壞話吧！畢竟當時年少無知地攪了一出渾水，可是把黎冥那傢伙氣的跳腳呢~」
千靨的挑釁令在場人都捏了一把汗，只有善遠心知她有這資本。
九淵默而不語，他自然聽父親咒罵過眼前這個女人，僅憑她一人之力抹殺了五萬魔族精銳的事迹，可那又如何？時過境遷，此刻的千月真人未必有當年的本事！
那堅定、驕傲的眼神和當初的黎冥如出一轍，千靨心想。
『真佩服你的勇氣啊～』
翻動的玉指帶起層層的霧靄，腳邊流動的青煙以她為中心鋪散而去。
『這就是師父的域嗎？』商碧落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全神貫注起來。
只見善遠衣袖一揮，五嶽山鼎的防禦瞬間將自己和浩遠宗弟子保護起來。
陸墨同樣也築起劍氣的防禦，密切關注著場中的動靜，卻唯獨忽略了身後的小動作。
其餘人見狀也不敢怠慢，接連有所動作。
『看好，為師教你推演之數！』
突如其來的傳音入耳令商碧落為之一振，嚴陣以待。
『師父，可我什麼也看不見！！』礙於眼前的霧靄，恍然不見人影。
『不是你的眼看不見，是你的心看不見。心若澄明，萬物皆在眼中。推演如此，……幻術亦如此。』
商碧落全程糾結的小表情，悉數落在千靨的心中，霧靄重重之下，女人的雙眼卻更顯無神。
她拂過額角的頭髮，由衷感嘆：若非時間不夠，養幾個『小妖怪』是個不錯的樂趣。
早知師父的占卜推演強大至此，自己也就不必瞞著了。少女神情懨懨：『原來我的一切您都知道啊！』
『此言差矣，你的一生選擇皆有你自己來定，我不過是坐觀水中月罷了~』
透過重重疊疊的霧靄，千靨的聲音遂至耳畔：推演之術是卦象、是五行、是天干地支、也是十二長生。
商碧落一時語塞：『這些是……』
『沒錯，這些都是符峰弟子每日必備的功課。推演之術可化萬千，有人用於占卜算命，有人用於對戰之中，也有人……逆天改命。』
恐怕沒人想到，眾人尋覓的推演占卜之術，居然就堂而皇之的公於天下。
隨著千靨一步步翻轉手腕，無形之中，氣流匯聚在她的掌心，另一端實時探測著九淵的一舉一動。
但凡他每邁一步，都會事無巨細的呈現在她們面前。
『試試用心觀物～』
商碧落合上雙眼，聽著樹葉沙沙，感受空氣流動的規律……『我看到了！』
女人滿意的點了點了點頭，至少還不算太差，轉而改變了手中的方向說道：『接下來你可要盯緊了，結合推演之術的要訣，算出他的下一步行動！』
商碧落目光緊鎖師傅的雙手，瞬息之間，氣就流竄至九淵的背後，截住了他的退路。
『是卦象？還是按天干地支？好像都不是！』商碧落抓耳撓腮，急得焦頭爛額，『到底如何斷啊？！』
悠揚婉轉的聲線從旁提醒道：『我可從沒說過推演之術，一次只用一種哦～』
……九淵眼看著千月真人出手就立馬有了撤退的打算，可惜已經的腳像是粘在了原地，半步都挪不出。
剛想用輔助法器，就被一道聲音截住了：「這麼快就逃，怕是有點丟臉呦！有興緻來這裡偷聽，就沒有被我抹殺的意識嗎？」
男子聽聞此話，心中氣血翻湧，竟然當眾打他魔族的臉！
嘴中尚未反駁，又遭到了一記重重的打擊：「喲喲，別一副我欺負了你的樣子～放心吧，至少今天你還不會留下命。」
千靨停頓了會，整理了衣領道：「……就委屈魔族的少主當一回實體教材了。」
「誰同意了？！」他才不要被正派之人玩弄於股掌，魔族少主可丟不起這人。
都說著魔族之人殘忍、易暴躁，如今再紅衣女人手中可是隨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