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是妖而已

  嚴祁捂嘴也掩飾不住心裡的偷笑，商碧落早就提劍橫掃上前，劍上的劍氣的劈開兩側搖搖而晃的樹枝，做為拉開序幕的……

  地上的青頭蜥較之前警惕性早就上了三分，這一劍劈下來砍了個空，被他閃身躲了去。

  「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嘛～」女子笑著，操控半空中的符籙轟然而下。

  青頭蜥眼見近在咫尺的符籙，躲閃不及以甩尾抵擋。誰料想一觸即黏，便是扯上了他的尾巴，怎麼也甩不掉。

  斗篷人眼底一深，背手飛至符籙旁打算設法施救，一朝使勁，卻斷然沒自己料想這般簡單。

  商碧落上揚的嘴角瀰漫著笑意，驕傲的嘀咕了幾句：「高級符籙要是這麼容易被你破，我堂堂親傳弟子的名諱不是給我師傅丟臉么！」

  見救而不得，對方乾脆撒手眼前轉頭對付起她來。

  面對斗篷人揮袖前來，商碧落展翅后移，揮舞著雙臂施展符籙之術。

  兩人拳腳未觸分毫，隔空相較的法術對抗卻是如火如荼，將四周存在的一切實物一一點燃。

  「哄哄——哄——」一連串爆炸幾乎撼動腳下半座山巔，嚇得林中雀鳥陣陣驚逃而走。

  商碧落看著掃倒一片的林子甩了甩使過勁的手腕，有股子酸疼順著手臂慢慢上爬，像是在提醒著什麼。

  「還真有兩下子……能抗住一整套符籙輸出確實難能可貴。」她扯了扯嘴角念道。實則心裡存有遺憾，若是沒有靈力局限，憑這一套環環相扣的符籙炸掉這一座山都不是問題。

  倒是眼前斗篷人的帽兜在方才的戰鬥中不幸滑落，露出了一雙金色的獸眼。

  心生好奇的她忍不住勾過腕上銀鈴，蕩漾而起的鈴音化作無形的試探，再喧鬧的響聲也蓋不住它的清脆悅耳。

  「叮鈴——」

  幻術之瞳下，原型畢露。

  『原來是蛇妖啊。』商碧落恍然大悟，翹著左手的食指輕彈了下劍身。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無論是大蛇還是小蛇，菜花蛇還是火焰蟒最重要的還是打蛇七寸。

  「那誰的大哥，要不要學你的小弟變個身形，說不定比剛剛厲害一點～」她操控的符籙封鎖了青頭蜥的行動，現如今重談此事就是直接了打他們的臉。

  看似囂張的挑釁之言，實則是她的緩兵之計。

  商碧落一開始的出招迅猛有力，意在對手心中樹起難對付的假象，令其心生猶豫和畏懼。如今她手上的靈力並沒有恢復多少，全靠符籙虛晃一招，要是連驅動符籙的靈力都沒了，那真成了強弩之末，任人擺布了。

  「……是要快點了，你浪費了我太多時間。」保持沉默的斗篷人再次開口，閃亮的黃金豎瞳之中閃爍著肅殺之意。

  女子應聲點著頭，也算是認同：「確實浪費，不過浪費的不只是時間……」

  商碧落忽的拔地而起，身後跟隨的符籙鋪天蓋地，宛若增添的翅膀一般，震撼了躲在不遠處的嚴祁。

  男子一哽：「這便是她的實力嗎？」

  撼動他內心磐石的不僅僅是二人對戰時壓倒那一切、撼天動地的氣勢，而是自身的渺小在這片土地上如此不堪一擊。他的腳下就跟生了根似的，目光直視不願離去。

  商碧落無暇顧及他人，在揮灑如雲的手勢之下，身後的符籙紛紛遁走，飛至斗篷人的四周各占其位。

  赤霄為妖幾百年，肆意斬殺的捉妖師多得數不勝數，頭一次踢到塊『鐵板』，還是位人類的女子。

  『那幾個傢伙還是輕敵了，主上的顧慮有必要……』就算心裡再怎麼不服，兩三次交手后他也得認下。

  眼前的人，很強！

  金黃色的豎瞳透著警惕環顧左右，商碧落的符陣早將他困於重圍之下，逼得急上眉梢，雙手也開始揉雜著妖力來破解這一擊。

  赤霄雙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詞。黃色的微光在他手掌開合之間逐漸成形，凝聚的妖力起初似豆大的光球並有逐漸擴大地趨勢！

  彼此雙方都不甘認輸，強撐著場面上的贏，背地裡都在為各自捏一把汗，誰都沒把握拿下對方。

  「想硬闖？哼，也要看我讓是不讓！」商碧落壓下體內翻湧紊亂的靈息，將手中的劍凌空懸浮於兩掌之間，紅藍色的靈氣化成道道絲線不斷控制著傘中劍推至符陣之前。

  隨著她一手轉為下托，劍也從豎著轉變為劍尖直指前方，只等她一聲令下。

  「去——」

  ……勢如破竹！

  赤霄剛蓄足與之抗衡的力，就見迎面而來的威脅撞上了他掌心的妖力。成倍的威壓宛如天降，壓得他胸口喘不過氣，頓時氣血翻湧上心頭。

  「咳、咳咳～」

  商碧落察覺到對方氣勢一弱，乘勝追擊。一手平攤展開，另一隻手圍繞其上下盤旋形成波動的靈力圈，將散落在地上的符籙重新抖了抖紙邊，艱難地『爬』了起來。

  「誅——」

  女子口中二次催動的符陣，帶著埋伏已久的火花雷擊，一下將赤霄維持已久的人形打破。

  赤色的蟒身佔據了腳下大半個空地，殷紅的蛇信子在一排排尖銳的牙齒中若隱若現，要不是那雙獨特的金色豎瞳，她恐怕會誤以為哪來的龐然大物。

  「嘶啊——」

  商碧落眼見迅速放大的蛇頭，一下便跳離了原地：「咦？……這麼臭的口氣，平日里沒少吃污穢之物吧？來！讓我來幫你清清——」

  她隨腳踢起地上的石塊，對準蛇的尾部七寸就是一擊。

  這一挑釁明顯激起對方的不快，赤色的蛇身快速壓過躺倒在地的樹木，血盆大口目標就是眼前的紅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