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小有名氣
商碧落從閉目調息中悠悠轉醒已是次日傍晚，樓下少有的響動並不打擾她從窗口向外眺望。
鱗次櫛比的攤位上忙碌著收攤人不少，還有些吆喝聲越來越大的只期望在結市前多賣掉點。
「近日長寧城的風波平息不少啊~」難得她耳根子清凈。
只可惜自己的手始終沒辦法閑下來，小蓮花那邊始終缺個人攪混水，得趕緊排布人員唱一出好戲才是。
既然是體驗一把，怎麼著要體會著人間險惡。
落日的光輝之下，面容清秀的紅衣女子矗立在窗前，微微揚起的嘴角恰似如沐春風般的溫暖，落入他人之眼中美如神仙畫卷。
「孤影灼灼映紅霞，只叫他人望斷崖。」擺攤的書生翻扯出一張乾淨的宣紙，對著窗前的女子描摹起來。
擺攤賣字畫是貧苦學子賺取錢財的一種方式，而陳子浩運氣不錯，被官宦人家一眼相中為府內少爺教導功課，雖算不上什麼大生意，補貼些家用綽綽有餘。
如今他家中又借住一位美嬌娘，日常花銷用度自然大了不少。他嘴上不說，可是心裡還是有些著急，就另謀了價錢更高的工作——教書先生。
商碧落抓住這一點，花錢疏通了其中關係，將他介紹給了城中最大的私塾。
她做的還不僅僅如此.……
「不不不，這使不得！」陳子浩受寵若驚的推脫著眼前的掌柜，他今日被叫出門，就是與這位老闆有約。
本以為是先前賒借的書籍到了期該補交押金，沒料想卻迎來如此大的驚喜。
「您太客氣了，公子才學如此卓越定是今年奪冠的熱門，若是奪得狀元的桂冠我們這小小的書店，可要是沾了你的光啊！」熱情的掌柜不由分說的拉他進屋，想坐下來慢慢商談。
陳子浩心中尋思，倘若拿自己的詩詞裝訂成冊子，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錦上添花的事情。可他不明白若是自己未高中狀元，掌柜豈不是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掌柜的太抬舉在下了，小生實在是無福消受～」
掌柜看出男子的猶豫，胸脯一拍，立馬打了包票：「公子放心，若是您未能高中，這些錢我也不會讓你出！咱做生意人就是要膽子大，這樣才能賺的多……」
陳子浩被一言一詞忽悠的不行，恍惚間便把自己的顧慮拋諸腦後。
次日，寫有陳子浩名字的詩冊就被廣發到街頭巷尾販賣，贏得不少人的駐足，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詩詞寫的不錯，意思也表達尚可，確實有幾分才華。」
「你還別說，我覺得他有可能超過關家的少爺……」
「你可拉倒吧！關家那可是當朝宰相，他們家養出來的人能和這市井小地方比？」
「市井怎麼了？！你不也是個市井之人——」
兩方爭辯之人難分伯仲聲音因愈發高漲，周圍旁觀人群都在紛紛猜測這位『陳子浩』到底是何人？！
閑來無事的青煙今日破天荒出了趟門，剛拐出大街，迎面就遇上前方圍一大圈人。
只見圈中兩人朝得面紅耳赤，隱約聽到了『陳子浩』三字。
她一時興起，隨手拿起攤上擺在最顯眼位置的詩冊一看，不就是那傻小子在家裡日日埋頭苦寫的詩詞么。
青煙歪頭，指了指圍觀的人群問：「他們在吵些什麼？」
「他倆啊！不就是在吵著誰會是今年的狀元么？我看呀，是誰都跟我們這些小攤小販的沒什麼關係，就是他們這些讀書人，個個都是死腦筋！」
矮瘦的男子隨手指了指青煙手中的書冊道：「每年像這種我都見多了，到最後還不是被那些達官顯貴奪了位置，竹籃打水一場空啊，一場空～」
「客官，還買嗎？」小販諂媚一笑，搓著雙手期盼她下一步動作。
青煙眼色一沉，默默的放下：「不買了。」
小販臉色一變，全然沒了方才好臉色。
女子沒再理前方的喧鬧，腳下拐了個彎，朝不同的方向去了。
「切，不買東西還在這邊站這麼久！」他小聲嘀咕，整理手中為數不多的詩冊，今日可小賺了一把。
青煙剛走開沒多久，迎面就撞上了一位熟人。
用更準確話說，應是這身子的熟人才是。
「我當是誰呢？有段時間沒在回夢樓碰見了，今日相遇倒是有緣。快和老子說說，是不是有什麼新出路喲？」男子說話輕佻，舉止流里流氣。但從這一身行頭來看，指不定是哪富貴人家跑出來的少爺，單拎一件都夠平凡百姓吃上一輩子的。
可笑這頭的青煙，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直接大步流星從他左側走過。
這番『調戲』突然轉變成了自言自語，他哪受得過這種氣。
「青煙，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當初這小娘皮子使出渾身解數的討好自己，如今出了青樓還裝起貞潔烈女，他下意識揚起手就想抽兩個耳光上去。
對上女子冒著冷光的雙眼，一瞬間心裡發怵。
青煙眼疾手快，握住面前高舉的手腕向下一掰，清脆的骨裂聲就如嚼在嘴裡的豬脆軟骨……『香嫩可口。』
「啊——」殺豬似的慘叫貫通整條街道，全往二人這處看來。
「我說你認、錯、人、了！」她嘴巴每蹦出一字，手上的力道就重了一分。
眼前這『豬』真疼得不行了，嗷嗷直叫，全沒了方才趾高氣昂。
「我錯了我錯了，快快送來～哎呦，我的手快斷了～」李三口中倒吸進的冷氣抵不過手腕鑽心得疼，只要眼前的女子放過他可憐的小手，讓他跪下來叫奶奶都成。
「姑奶奶～饒了我吧～」
青煙睥睨的眼神冒著寒光，將男子眼中意欲燃起的丁點怒火全都澆滅……「既然你自己送上門，就別怪我過分了——」
這街頭巷尾的人大多數都受過那李三的氣，如今見他終於被人訓了，心裡樂呵的不行，這欺負的事兒全當看不見，埋頭整理自己的活。
直到半柱香的功夫過後，女子邊拍著手邊從死胡同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