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相
藏寶室,一個戴著最低級的白色無花紋面具的人緩慢地走了進來,無視掉其他的人,徑直向青年走去。
「封五,你幹嘛,有事彙報站在這裡就好了!」有相熟的面具人見狀,生怕他惹怒了青年,趕緊上前抱住了他。
誰想,就是這麼一抱,封五的身上竟然有蟲子鑽到了他的身體里!
抱住封五的面具人立刻發出一聲慘嚎,立刻鬆了手,但已經遲了,他的身體在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裡就迅速地乾癟起來,成了一句乾屍。
眾人眼睜睜地目睹了這一幕的發生,大部分都忍不住退後,只有跟在青年身邊的幾個戴著獠牙鬼面的面具人飛快地沖了出來,想要斬殺掉封五。
「慢著!」
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剛才給青年遞手帕的黑臉面具叫停了。
他們沒有動手,也沒有退下,只齊刷刷地看向了青年。
青年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黑臉面具人:「閻羅,怎麼了?」
原來,這個戴著黑臉面具的人,正是被世人認為已死、被舒柔等人辛苦尋找的毒醫獨孤閻羅!
獨孤閻羅沒說話,只一步上前,從懷裡取出一個黑色的瓶子,拔開瓶塞,往封五的身上一倒!
封五的身體立刻發出吱吱的聲音,冒出無數的泡沫,然後直接融化成了一灘五顏六色的水,只有他的衣服還在地上。
有一個戴著獠牙鬼面面具的人想上前查看情況,又被獨孤閻羅喝止:「不行,有毒!」
青年的眼中漸漸泛起了好奇之色,靜靜等待獨孤閻羅的解釋。
獨孤閻羅淡道:「封五早就死了,控制他身體的,是蠱,如果直接砍殺封五的身體,就會把鑽進他體內的蠱給放出來,我們這裡的人起碼要死一大半。」
此話一出,那幾個準備砍人的獠牙鬼面具人的身體都不由顫抖了一下,尤其是那個準備上前查探情況的,更是身子僵硬了一下。
「哦,蠱有這麼厲害?」青年很驚訝,在西南地區活動,他對蠱師自然有所了解,但他向來只認為他們只是些玩弄蟲子的不上檯面的傢伙,卻沒想過,竟然會如此驚人!
「蠱厲害,是因為使用它的蠱師厲害。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操縱這蠱的,八成就是那個因為使用禁術被逐出族的前聖女備選班秋!」
「班秋?」青年跟著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臉上生出明顯的興味。
獨孤閻羅雖然假死蟄伏,但對於外界的消息卻十分靈通,便將他所了解的關於班秋的事情,尤其是她這一年來與人販子為伍,買人試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青年聽了,臉上的興味越發濃了,輕輕笑了起來:「這位,倒是個很有趣的人啊,和閻羅你比,誰強誰弱?」
獨孤閻羅直率道:「不知,只看年紀的話,我勝。」
「哈哈哈,不錯,不錯!」青年大力地拍了拍獨孤閻羅的肩膀,「閻羅,這位班秋姑娘,我實在很欣賞,就麻煩你走一趟,幫我把她請回來可好?」
「是。」
蠱蟲被殺死的那一刻,班秋就感應到了,她眉頭一擰,卻又很快放鬆了下來,淡道:「不錯啊,有高手在,這次,就算你走運吧!」
她沒多想,繼續去找寧微和飲水。
在某間墓室門口,忽然聽到了寧微的驚叫聲。
她連忙沖了進去,卻發現墓室里空無一人。
「太好了,飲水,你竟然醒了!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寧微的聲音再次響起,話語中透露的訊息讓班秋也瞬間狂喜了起來。
飲水醒了?莫非,寧微已經找到了九轉續命丸?真是太好了!班秋一陣激動,也終於發現聲音是來自墓室中的某一面牆壁處,她立刻靠過去,繼續聽那邊的動靜。
「我沒事,寧微,我們這是在哪兒?」
易飲水的聲音就如同她的外表般清冷而穩重,總給人一種十分可靠的感覺,讓人忍不住信服於她。
「我們這是在一處陵墓里,是為了給你求葯才過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一年了啊!還被班秋那個混蛋抓走,要不是小源假扮成你的樣子,你的聖女之位早就保不住了!」寧微三下五除二就把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班秋站在那裡,心裡卻有些忐忑不安。寧微把她做的事情全都抖落了出來,包括她和人販子一起的那些事,那樣正直的飲水肯定接受不了。
飲水她,會不會從此以後不再拿她當朋友?班秋一想到這個,心裡就有些黯然。
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她早習慣了一個人,不能再跟飲水做朋友,也還能繼續研究蠱術。飲水已經活過來了,她就不欠她什麼了,這樣也好,兩清了。
「班秋,她竟然會過得如此狼狽……」
是啊,是夠狼狽的,班秋面露苦笑,還差點害得你比我更慘。
「那也是她活該,誰要她要偷偷使用禁術?」寧微不以為然道。
對,她活該!班秋自己也這麼覺得。
「不,不是這樣的!」飲水卻激烈反駁了起來。
班秋黯淡的心情驟然一亮,飲水,難得你還願意為我說話!
「她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我!」
易飲水的聲音充滿了懊惱與痛苦,在寧微的追問之下,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自從班秋一日比一日更出彩之後,易家就對她十分戒備,暗地裡給她使了不少的絆子,但班秋太過頑強,竟然一一抗了過去,還取得了那樣耀眼的成績,直接被確定為了下任聖女的唯一備選。
到了這個地步,易家仍然不肯放棄,竟然把私藏的禁術之書給拿了出來,打聽清楚班秋最近的閱讀習慣,就故意把禁術之書與她要看的那本書放在了一起,引誘班秋去讀那本書。
班秋果然按他們預想的那樣做了,還使用了禁術,不止自己被蠱毒侵蝕,還連累了好幾條人命,包括她的養母班長老。
班秋整個人都懵了,她以為一切都是命,卻原來,只是別人的算計?她的心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