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誰得了「傳屍」?
由於韓老太爺對於連音姐弟的抬舉,自此韓府里上到主子小姐,下至丫鬟婆子家丁,皆對她們姐弟畢恭畢敬。
韓家藥鋪紅火,分店眾多,即是有李明秋和韓念秋料理,也是無睱分身照顧周全。於連音是藥王谷的弟子,醫術自然不俗。韓錦暗自揣測,可否讓連音出來幫忙?
韓錦找來於連音,開門見山的說出請求。
於連音心想:你們父子倆還真是親生的,世人皆為你所用,這如意算盤時時打的響亮。反正熙仁堂也走向正軌不需我操心。也不能天天閑在府里日日無事,時日一久自然又會招來煩惱風波,去韓家藥鋪幫忙,即能堵人口實,又方便自己出外行事。
「舅舅即然開口,連音自當遵命。我們姐弟吃穿用度在韓府,也自然應該為韓府出一份力的。」
韓錦聽完,心裡慚愧。這樣一說,完全是他逼著外甥女自己賺花銷嘛!這小丫頭,嘴皮子真厲。自己的姐姐韓蓮完全不是這種脾性啊。姐姐生性涼薄,滿腔的疼愛也很少用言語去表達。
「連音你誤會舅舅的意思了,你是姐姐的女兒,韓府照顧你們是應該的。實屬你醫從藥王谷,醫術精妙。而藥鋪又缺人手照料,更是沒有能超過你的人選,舅舅才無奈來求於你。對韓家,對病患都是福氣啊!」
「連音知道,連音懂得舅舅苦心。」韓錦,你這理由也太冠冕堂皇了吧!於連音暗想。
「懂得就好,懂得就好!這幾日就來店鋪吧!」
次日,於連音帶著文蘇起早便來到了上街處韓家葯堂。
進門,正看見表哥韓念秋正忙著指揮夥計們整理藥鋪。
韓念秋一回身,看見於連音站在門口,馬上笑呵呵的拍拍手上和身上的葯灰,走了過來。
「連音快進來,父親交代我,把這裡整理齊整,雖說妹妹醫術精妙,但對這藥鋪的一切還很生疏,讓我幫襯妹妹幾日,一切順暢后,這裡就交給妹妹打理了。」韓念秋滿臉含笑的把於連音讓了進來。
近日來藥鋪的醫患皆是進入內堂由於連音隔簾摸脈診治。文蘇按藥方交給前堂夥計抓藥。基本都是藥到病除。不管是如何的疑難雜症,經於連音開藥后,不出幾日均有明顯好轉。才不到一月功夫,全城老小都知上街韓家藥鋪有個女大夫,醫術了得,甚至都有人在背後說她是華佗再世。
於連音魂穿前就是西醫大夫。這魂穿過來,又成了藥王谷的谷主,所有中醫藥材經典、秘籍又都學了個遍。中西醫理論相結合。這個年代自然沒有一個人能超過她的醫術。
韓念秋這幾日看她診病,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從小,於連音就是他心中的榜樣。現在都快要當女神膜拜了。
韓錦看著為了看病每天早早來藥鋪門前排隊的人流。對於連音的能力更是刮目相看。
於連音在涼城己經一切順利,按部就班。於是暗譴沈風去錦城打探那個滅妻棄子的於成峰現在的情況。打探詳細再回來稟報。
這邊安生了幾日的韓集一想到他們父子倆都栽到於連音姐弟的手裡,再看於連音把藥鋪做的風生水起的,心裡別提有多急了,她們姐弟在韓家越來越重要,日後要趕他們走,可就更難了。
韓集閑閑的溜達到藥鋪里,見堂內都是等待於連音看診的病患。朝裡面喊話到:「姑娘最近染的「傳屍」可被你家女大夫治好了?」
堂內的人一聽「傳屍」二字,嚇的臉都綠了,有的急急的站起來走掉了。
「傳屍」是「大疫」的五大傳染病之一,是傳播最厲害的傳染病。所謂「傳屍」,其實就是「肺癆」。華佗所著的《華氏中藏經》中有「傳屍論」篇認為:這種病極容易傳染,探視病人、死後弔喪都可能染上。
於連音在裡面一聽韓集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這是來砸場子來了。招文蘇過來,耳語幾句。
「韓家二老爺,你怎麼跑出來了,小少爺最近把您氣的得了臆症,可好些了?我們韓家雖說是醫藥世家,您也不要動不動就亂跑亂喊的。夥計,快把二老爺送回去,他最近神經不好,一會兒家裡發現他不在了,會著急的。」
說完文蘇轉身一揮袖就進了內堂。
韓集只聞到一陣淡淡的清香,心想,這丫頭好香呢~!
葯堂內還未走的人,開始掩口竊竊私語了。「原來這二老爺最近受刺激得了瘋病啊!跑這兒胡言亂語來了。你看這姑娘好好的,精神著呢,哪裡象得了「傳屍」的模樣。」幾人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斜換睨著韓集。
韓集一看這些人的眼神,真拿自己當瘋子了。氣的甩袖轉身離開了。
這裡文蘇笑的己經是肚子痛了。
「小姐,你可真厲害,這回有他好受的了。讓他這麼壞,真活該。」
「我本沒閑情理會他,他自己送上門來找不自在,我就沒有辦法了。
夜晚子時,韓集內室里,燈火忽亮。韓集在床上不停的扭來扭去,表情痛苦難耐。
「老爺,你怎麼了?」韓集的小妾青蓮在旁邊半睜的雙眼,睡眼朦朧的問著。
「快幫我,抓抓後背,我全身癢的厲害,快點快點。這裡……這裡……不對,往上,再往下點,唉,左面癢,後面,後面,對對。這裡,這裡也難過……」
韓集全身出滿了大大小小的扁片疙瘩,癢的鑽心。人都稱這種病症為「風疹」。這病症說也奇怪,它驟然發生,迅速消退,瘙癢劇烈,愈后不留任何痕迹。
就象神鬼之作。人們弄不清俱體原因,反正全愈的快,也就當是自己犯了什麼錯,遭到了神鬼的責罰。所以也叫它「鬼風疙瘩」。
「老爺,你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了,冒犯了神明,明天快去佛廟裡對神佛懺悔一下吧,快認個錯,天天晚上發作可怎麼辦啊。」
「你個婦道人家,懂個屁。老爺我是今天濕熱出汗,不小心受了風。少給我亂說。」
青蓮見老爺癢的心煩火大,立即閉了嘴。乖乖幫他抓癢,折騰了半宿,癢勁消退了些,兩人也是困的極了,才睡了過去。
韓集不知,他這根本不是受了風,而是冒犯的大神,對,就是於連音這位大神。文蘇當時身上的淡淡的清香,是於連音給她的一劑藥粉,借甩袖回身時撒了出去。聞時清香,聞後到午夜就會全身起疹子,和「風疹」相當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