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取血,又邪惡的殿下
屋內一片安靜,明珠小聲地喊完名字后便拿著玉佩靜靜地等著反應。
無奈她等了好一會兒別說來人了,就是自己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心裡不禁哂然,心想她竟然會相信他這般喜歡玩鬧的人說的話,哪有對著玉佩喊名字就能把人叫來的,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看來她還是得等竹青回來讓她幫著進宮去叫人才行。
想著,明珠便重新將玉佩收了起來。
「父皇,我就想不通為什麼現在不能把明珠接進宮?我現在就想馬上讓她住進弘宸宮,我不想讓她參加選秀。」
此時此刻,郎弘璃還在御書房裡蹭著他家父皇的豪華大窩,翻身在上面打滾,捨不得起來。
哼,母后就是偏心,給他父皇都做這麼好的窩,都能盛下好幾個他了,然而偏偏他的窩小得可憐,連這個的一半都沒有,有這麼對待親兒子的么?
「不是朕不賜婚,」皇帝今天難得很勤快的這個時候還在御書房裡看奏摺,聽了郎弘璃的話后抬眼瞥了一眼他,而後又致力於手中的奏章。
「你忘了國師說過什麼話了?郝家必定要經歷一劫,郝家那個女兒也勢必得經歷這些才是,何況在大興歷來就沒有在大選在即之時給太子賜婚的先例,你讓朕賜婚,豈不壞了祖上的規矩?」
皇帝難得講規矩,郎弘璃聽得撇嘴,想他本是想將明珠早點接進弘宸宮,所以便在幾日前去過一樣定安塔,想問問他父皇七叔,嗯……也就是他七爺爺。
不過說起他這個七爺爺啊,那也是個老妖怪,弄得他好幾回見了他都忘了把他喚爺爺這回事,總會跟著他父皇喊他七叔,就為這事小時候不知道吃了多少爆栗。
好吧,他七爺爺說了,說什麼現在還不是把郝家女兒接進宮的時候,說弘璃啊,你一定要守規矩才行,不然擅自行事只會違背天命,違背天命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去他娘的天命!
太子殿下回憶起這些不由得在心裡罵了一句粗口,心情很不爽,加之今晚還不能抱他的小心肝兒,他不爽到了極點,準備就賴在這張豪華大窩裡不走了。
郎宸北聽著兒子在一邊呼嚕呼嚕地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翻了一個白眼決定不去管他。
郎弘璃在窩裡翻滾得累了,抬起爪子打了一個秀氣的呵欠,準備就著這豪華窩睡覺,只是他的頭才枕上枕頭,耳邊似乎就響起了他家心肝兒的聲音。
瞬間一個激靈,「騰」地就從窩裡坐了起來,驚得要去給他蓋小被子的皇帝頓在了原地。
「你做什麼?打了雞血了?」
跟詐屍一樣,要不要這麼嚇他,他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可經不住這麼嚇。
「我的小心肝兒在叫我,」郎弘璃端坐在窩裡,雪白的尾巴一晃一晃的,隨即一臉興奮地扭頭看向郎宸北,兩眼放光,「哈哈,父皇,她想我了!她一定是想我了!我的心肝兒想我了!」
他沒有聽錯,是她的聲音,是她喊他名字的聲音!
「心……心肝兒?」郎宸北眨眼,只覺眼角抽搐得厲害。
「父皇,你慢慢批你的奏摺啊,」白光一閃,一身淺藍色便服的太子殿下便出現在殿內,隨即他很哥們地拍了拍郎宸北的肩,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好好乾,回頭我把我的雞腿分給你吃!」
說完,笑得跟個傻子似的轉身就一陣風似的飄出了御書房。
他的心肝兒叫他了,他的心肝兒叫他了……
郎宸北的頭髮跟著這陣風凌亂,只聽「砰」的一聲,他御書房的門就被那個哼著不成調的曲子的人給關得震天響,而他的手上還拿著要給那個小畜生蓋的小被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
皇帝沒好氣地把那小被子往窩裡一摔,索性化了身窩了進去。
為什麼,他要這麼命苦,堆了一個月的奏章要在一夜之間看完,不看完就抱不成蠢豆子。
可那個逆子,為什麼他能去抱他的女人,這不公平……
「小姐,你找我。」
竹青剛回到院里就聽青椒說小姐方才問到她了,於是二話沒說趕緊著進屋。
明珠還在想玉佩的事,看她進來就收了心思,上前開口道:「對竹青,我想讓你……」
「參見太子殿下。」
話沒說完,外面就傳來了青椒和花椒小聲向某人行禮的聲音。
明珠和竹青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只是還沒看清他從門口走進來,就覺一陣風掃進了屋,明珠下一刻就被抱了個滿懷。
「小珠珠,你想我了,對不對?」
郎弘璃一把將人給帶進懷裡,絲毫不顧及竹青還在場,低頭就在明珠的臉上親了一口。
「咳咳!」竹青想行禮來著,但沒想到卻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明珠臉一紅,忙把人給推開,說得小聲,「你做什麼?竹青還在。」
風風火火的,方才對著玉佩喊了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么?
「我把竹夜帶來了,你們找個地方親熱吧,本殿要和明珠滾床單了,趕緊的。」
郎弘璃扭頭就對竹青很嫌棄地擺了擺手,然後用他的操控術把竹夜給扯了下來,又控制著他一把將竹青給抱了起來。
「殿下!你!」
夫妻倆異口同聲,竹青差點沒被他給氣死。
「去吧去吧,本殿特許,好好珍惜。」
說完,抬手指尖微動,竹夜繃緊了一張臉,看上去極不情願地將竹青給抱出了屋,還很有眼力見兒地把門給關上了。
「好了,這下沒人了。」
郎弘璃笑著回頭,不等明珠說話,低頭就咬住了她的嘴,然後鬆開,眼睛笑成了月牙。
「想我了對不對?」
小東西,這才多久沒見,下午才一起滾了床單,晚上就又喊他的名字,嗯哼,他就知道他的魅力是無邊的。
明珠本是想直接告訴他,她喊他是因為有事,可誰曾想一對上那雙滿是笑意的眸子,她這話就完全說不出口,總覺得不忍心讓這張笑臉垮下去。
於是抿了抿唇垂眸,點頭。
儘管沒有說話,但郎弘璃已經高興得快飛起來了,下一刻就將人打橫抱起,直接撲到了床上。
「等……等一下殿下……」
明珠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紅著臉看著他說:「先別急,我……我有事跟你說……」
真是的,哪有人來就到床上的,他是不是過於急躁了。
「有事?」郎弘璃停下動作,眨了眨眼,眼神澄澈地看著她。
明珠咬了咬下唇,忍著心裡的悸動伸手拂去了他嘴邊的一根頭髮,然後柔聲說道:「你先下來,下來我告訴你。」
哪有壓著人說事的,像什麼話。
郎弘璃癟嘴,不是很願意。
「好了,聽話,」明珠輕哄,拍了拍他放在她身側的手。
郎弘璃還是很不樂意,微微低了頭,然後側頭,「我不管,你要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敢情喊他過來都是因為有事,他不高興了。
白皙如玉的側臉近在眼前,明珠躊躇地看了片刻,隨即快速抬頭在他臉上輕啄一口,垂眸,沒再去看他。
郎弘璃輕哼一聲,起身一把將人也給拉了起來,癟著嘴說:「說吧,什麼事?」
明珠好笑地看著他賭氣的模樣,心下搖了搖頭,主動伸手去牽了他的手。
郎弘璃垂眸看了看,嘴角隱約有了笑意。
明珠看在眼裡,繼而把手拿過來捏在了手心裡,看著他嘴角的弧度變大,這才緩緩將今天白日里遇上的事大致都告訴了他,然後她很明顯地感覺到手中的手收緊了力道。
「你先別動氣,」明珠知道他這是動氣的前兆,忙捏了捏他的手安撫。
郎弘璃抿緊了唇,眯了眯眸子看著她,「所以現在需要我的血,對嗎?」
「嗯,」明珠點頭,轉身從床頭的小柜子上拿了年十五留給她的小蠱,「十五說,將無名血放在這個裡面。」
捨不得讓他受到丁點兒的傷害,卻沒想到現在竟是她要讓他受傷。
郎弘璃看了看那個小蠱,自是不清楚明珠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二話不說就伸手拿了過來,然後打開蓋子,抬起左手,壓根不知他是怎麼動手的,無名指的指尖立馬就出現了一道血口。
鮮紅的血和白皙的手指形成很鮮明的對比,明珠看著就心疼,眼看著那些鮮紅流進了那個小蠱,然後直到裝到一半。
「夠了夠了,這都多了。」
眼看著裝了一半,明珠趕緊地制止,生怕再這麼裝下去他會失血過多。
血還在流,明珠心疼極了,慌亂地在身上摸手帕,摸了半天也沒摸到,眼看著血就要滴到地上去,她想也沒想就抓起他的手,低頭含住了他的指尖,頓時一股淡淡的甜腥味便充斥著口腔。
溫熱的觸感一包裹,郎弘璃的神情一怔,指尖動了動,身體立馬就有了反應。
明珠將他指尖上的血吮吸乾淨,未看到面前人神情的變化,無意識地伸舌舔了舔,然後起身就要去找清水和葯,「殿下你等等,我去給你……」
「不需要葯,」郎弘璃伸手拉住了她,取走她另外一隻手上的小蠱放在床頭的柜子上,隨即壓著人到了床上,用方才放血的指尖撫上了眼前因沾了他的血而變得殷紅的唇。
「我還是覺得疼,心肝兒可否再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