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撞見,我喜歡你
他的心跳聲強健有力,身上的味道依舊淡淡的好聞。
明珠聽著他這孩子氣般任性的話,心裡咚咚作響,嘴角的弧度怎麼都收不住,揪著他衣服的手不禁收緊。
郎弘璃說完后沒聽到懷裡的人回應,嘴巴一癟,把人鬆開從懷裡給扯出來,垂眸看著她。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想他堂堂太子殿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竟然連句回應都不給。
哼,看來是近來的一段時間著實把人給慣壞了。
不行,他必須得找個時間好好給她上上課才行。
明珠不知道他心裡一下子想了這麼多,只看著他撅嘴,好看的眉毛都快打結了,眼睛里還帶著任性的光,心下失笑,也蹙了蹙眉,順帶想要掙脫他。
「哪有打什麼壞主意,不過是殿下說的話讓我不知該如何回答罷了,殿下你快些放開我,不然一會兒該有人來了。」
白日晴天的,還是在她家,這般摟摟抱抱的像什麼話,若是一會兒有人來,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幹凈了。
「有什麼不好回答的?」
郎弘璃不是很能理解地看著她,攬著她的腰肢就是不放手。
「你快說,說你喜歡我,你都好久沒說了,我現在要聽。」
說著,又把人往懷裡帶了帶,面上好像有著賭氣一樣的認真。
噗……
明珠看著他,見他這般的使性,不由得捂嘴輕笑,毫無疑問,兩邊臉又因為他這話上升了溫度。
「殿下,你別……」
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些許慌亂地看向四周,生怕這個時候來個人就糟了。
「不要,我就要你說,你若不說,我便不放開了。」
郎弘璃頭一偏,嘴裡一哼,索性抱著人把頭埋進了她的脖子。
溫熱的氣息一灑到脖子上明珠就有些受不住了,她生來就怕癢,之前和他一起的時候剛開始一碰便是躲,這習慣怎麼著都改不了,以至於他現在完全已經掌握到讓她棄械投降的又一個訣竅了。
「殿下……」明珠無奈,推了推人沒反應。
於是沒辦法啊,心下認命,深吸了一口氣忍著臉上的溫度摳著他肩頭上的綉線。
「我喜歡你……」
小小的一聲,明珠說完就閉了雙眼,忽然間有種這輩子都別想拿他有任何辦法的感覺。
郎弘璃沒有馬上起來,他在明珠的脖子上笑得跟一個偷魚吃的貓一樣,然後伸出舌,在他喜歡的地方舔了舔,引來明珠身子一僵。
「以後,定要多說給我聽,聽你這麼說,我高興。」
趁著懷中人僵硬的時候,郎弘璃在她的耳邊輕道,張嘴含住那小巧而柔軟的耳垂,然後細細碾磨,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呼吸一滯后,郎弘璃眼中閃過一抹淡光,轉瞬即逝。
「快放開我,我要去……」
「明珠!你在那裡做什麼?!」
明珠還沒把話說完,這突如其來的一道很大的聲音讓她心下一驚,猛地扭頭一看。
郝明珍!
「殿下,放手。」
明珠臉上的餘溫沒有消散,但說話的語氣卻變得強硬了許多。
郎弘璃自是知道自己的小心肝兒這是認真了,即便心中不舍,卻也沒有像方才那樣堅持。
只微嘆一聲鬆了手,分明剛才還溫軟在懷,然而她一起身,什麼都沒有了。
郎弘璃不禁怨恨起打擾他抱心肝兒的郝明珍來,看著怒不可遏的郝明珍,起身,面上沒有一點自覺。
「郝司少這是作甚?今日這樣的好日子,為何這般大的火氣?」
自從知道這個女人想對他心肝兒動手,還想出那等不人道的法子后,郎弘璃對郝明珍這個人就完全沒有什麼好感,甚至可以說,若不是眼前形勢暫時由不得他胡來,他想對郝明珍下殺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殿下。」
郝明珍一路走來,恨不得將腳下的路踩出窟窿來。
想她在宴會上不知找了他多久,為的就是能多看他一眼,然而她就真的只到了一眼他便不見了,若不是那些個官家千金太難纏,她早就出來了。
好不容易脫身尋出來,誰知……誰知他竟然和郝明珠在一起!
想起方才看到的畫面,郝明珍放在袖子下的拳頭已經捏得緊緊的了。
「大姐。」
「啪!」
太快了,快得連郎弘璃都沒有注意到,不對,是可以說太突然了,突然得連郝明珍身邊的雲綺都沒敢想到,她家小姐竟然當著太子殿下的面打了二小姐!
「你做什麼?」
周遭空氣忽然變得冷冽,高才還艷陽高照的天此時竟開始吹起了風。
郝明珍的巴掌剛放下,手腕處就被一道快要折斷她骨頭的力道給鉗制住了,饒是平日里訓練有加的郝明珍也在這一力道剛加在她的手腕上后白了整張臉,甚至開始冒冷汗。
郎弘璃捏著她的手腕,就跟在捏著一隻螞蟻一樣,眼中漠然一片,似是下一刻便能將手中之物粉碎一般。
明珠被打偏了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著口腔,她看著地面,竟是覺得好笑。
這一掌,力道還真是夠猛的。
「有沒有想過,一會兒該怎樣同祖母和父親他們解釋我臉上的傷?」
抬頭,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半張臉開始紅了起來,剛才盛氣凌人的人現在已經面色慘白,似乎身子都在打著顫。
明珠的餘光往身邊看了看,他的臉上除了怒氣便再無其他。
擔心他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明珠往他身邊站了站,就當著郝明珍的面捏住了那隻微涼的手。
郎弘璃一個回握,側目看到她臉上的紅印,心裡一抽一抽的,連帶捏著郝明珍手腕的力道都加重了不少。
郝明珍被兩人的動作刺激得紅了雙眼,即便自己已經冷汗津津,她的嘴上依舊不願饒人。
「好,好得很,堂堂將軍府小姐竟然在青天白日里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來,問我怎麼解釋?呵,我看應該是你想好怎麼解釋了沒才對!」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不應該啊!
儘管她早就知道這兩人的關係匪淺,可終究不是親眼看到,她始終都不會信的,也不願意信,因為他,不應該是她的才對嗎?
所以她從得知到現在,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
告訴自己,他不過是玩玩而已,他向來愛玩鬧,定然是覺得新奇,所以才會和郝明珠這種人走到一起的,他一定是覺得郝明珠這個人太蠢了,所以生了愚弄的心思,所以才會同她親近。
她始終自我催眠,不願相信她所知道的一切。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她看到?為什麼不能讓她一直相信她所知道的只是他的玩笑呢?
想到這,郝明珍雙眼變得赤紅,額角青筋暴起,那模樣,恨不得現在就把明珠給生吞了。
明珠看著她這般模樣,摸了摸臉,同樣捏緊了手。
「傷風敗俗?呵,郝大小姐,你知道什麼叫傷風敗俗嗎?」明珠冷笑,在看到郝明珍出現的時候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此時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經取代了她在面對他時的緊張和羞澀,於是她轉身,踮起腳尖就那麼當著郝明珍的面一手揪著郎弘璃的衣襟,抬頭在他緊抿的唇上印了一個淡淡的吻。
然後看著那雙眸中有一絲愕然閃過,心中一緊,很快又給退開了,然後再對上那張震驚得快要殺人的臉。
「其實這種事已經不能說成傷風敗俗了,畢竟只是摟抱而已,有何可大驚小怪的?郝大小姐不是已經和別人有過關係了么?難道還不知究竟什麼才叫傷風敗俗?」
「撲通……撲通……」
天,現在可不是害羞心跳的時候,既然已經做到這一步,那她就要忍住,忍住!
明珠努力壓制住方才那大膽舉動帶給她的緊張感,那隻沒有被他牽著的手差點就將指甲給陷進去了。
郎弘璃淡然地看著她,心裡又氣又喜。
氣的是他竟然讓她當著他的面被別人打了,喜的是她居然當著外人的面這般主動,那是不是表示以後在別人面前,他也能這般的親近她了呢?
想到可能會是這樣,郎弘璃的心裡已經開始冒泡泡了,只可惜現在時間不對。
不然他定然會將他的心肝兒給抱到床上去這樣那樣后再那樣這樣。
郝明珍不知道自己已經氣得快要炸裂的時候她所愛慕的人心裡想的卻是帶顏色的東西,而讓她更心碎的是,他不僅當著她的面和明珠親近了,甚至還對她動手。
「郝、明、珠!」
一字一字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除此之外,郝明珍已經找不到什麼話可以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本殿倒不知,郝司少原來是這等蠻不講理的人,對自己的妹妹也能下這般的狠手,本殿該說郝司少性情中人呢,還是該說你太過衝動了?」
空氣中的冷在亭子周遭環繞,郝明珍似是能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小姐!」雲綺看到她似是疼得都快站不住了,不禁上前去扶著她。
郝明珍疼得渾身發顫,她保證,她的手骨一定是斷了。
但那又如何?!她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