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認可,殿下的打算
第二日,郎弘璃難得起來大早,而懷中的人還睡得很沉,看著那張睡熟的臉,郎弘璃不禁想起了昨夜的一切。
唇角微微一勾,起身在交代了小肚子不準讓人打擾她后便洗漱收拾了前往景龍宮的方向。
皇帝也剛起床,在看到自家兒子百年難得一遇地前來景龍宮給他請安后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另有所圖。
用早膳時,皇帝懶洋洋地抬眼看了看對面坐著的太子殿下,說:「說吧,在早朝之前來找朕,是又在打什麼主意?」
臭小子,都好幾年都沒有來給他老子請過安了,今兒個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郎弘璃聞言先是吞了一口魚片粥,又往嘴裡放了一塊玉米薏仁糕,然後又讓一邊伺候的高成將景龍宮的人都給帶了出去,待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后這才擦了擦嘴。
「父皇,待兒臣讓七爺爺選個黃道吉日,咱們出兵鞍國吧。」
「嗯?」皇帝本看他悠哉悠哉的,以為不會是什麼大事,他也跟著悠哉,不曾想這小子竟然一開口就是戰事,這倒是讓皇帝始料未及。
「出兵鞍國,為何?」放了碗筷,皇帝正色看著自家兒子,不是很明白為何他會突然提起這事。
郎弘璃抿了抿唇,眸光微凝,說道:「竹言傳回消息,近日郝正綱和鞍國太子聯繫密切,想是江南私鹽一案中調查的結果將矛頭直指老東西,郝明珍又被革職,那老東西也忍不住了,與其讓鞍國動,不如我們先發制人,除去郝正綱后發兵鞍國。」
何況現在七爺爺也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了他,大選在即,三日後他家心肝兒也就和郝府再無瓜葛,趁著這時給郝正綱突然一擊,即便是他,估計一時也承受不住。
「你說的簡單,」皇帝眯了眯眸子,說起正事,心思也不在吃上面了。
他道:「郝正綱身後八十萬大軍,即便你因江南事件暫時收了他一半的虎符,這八十萬大軍里也不見人有多少人願意為你所用,想出掉他,豈是那麼簡單的事。」
郎弘璃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笑了笑,說:「父皇儘管放心便是,你可別忘了,你家兒子我的本事可是比你大的多,區區八十萬大軍想要控制,壓根就不在話下,再說了,現在郝正綱手中只有一半的虎符,正合我意。」
皇帝因自家兒子的驕傲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再聽他後半句,不由得輕笑一聲來了興趣,「另外一半,你意欲如何拿到手,又如何讓這八十萬的郝家軍為你所用?」
說起這個,郎弘璃的眸光沉了沉,唇角的笑變了味道。
「民以食為天,僅僅一個私鹽就足以讓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之間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在當初選擇把這件事抖出來,因為只有事關百姓的事才是真正的大事,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民心所向,才是一國之根本。
皇帝看到了兒子眼中的算計,甚是滿意地微微勾唇。
「你是想,將此事鬧大,好讓郝正綱那老東西自亂陣腳,再趁著這個時候……」
「再趁著這個時候,要了父皇你的命!」
皇帝剛才還噙在嘴邊的笑因為太子殿下的這一句接話頓時僵住,眸中瞬時滿是冷意,空氣涌動。
郎弘璃豈會不知他家老子這是動怒了,忙起身過去狗腿地給皇帝捏肩,順便解釋道:「父皇稍安勿躁,這不過就是一計,父皇只需在母後宮中安穩睡覺,剩下的讓兒臣來解決便是。」
肩上力道適中,緩解了皇帝陛下的怒氣,他側目,看到了放在自己肩上那雙又白又嫩的爪子,冷哼一聲。
「沒大沒小,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被人聽了去,你這太子之位恐怕就沒得做了。」
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說要了他的命,這不就是逆子么?
郎弘璃聞言嘿嘿笑了兩聲,眼神恢復了平日里純澈,在皇帝頭上說道:「父皇乃明君,兒臣這般做不也是為了大興么?兒臣這太子之位能不能做還不都是父皇的一句話,兒臣怎敢胡來。」
這馬匹給拍的,皇帝陛下一點都不受用,撥開那爪子冷嗤一聲。
「昨兒個不知是誰才說朕是昏君,不過一夜間就成明君了,你倒是變得快,怎麼,以為這樣就能讓朕對你昨夜出宮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郎弘璃聞言吐了吐舌,繞過皇帝陛下重新坐回了自己位置,伸手就拉住了皇帝的胳膊。
「父皇,兒臣不也是為了把你兒媳婦接進宮來出去的么?母后不也挺喜歡珠珠,正好這幾日母後身體不適,珠珠可以去陪她,多好啊,你就不要跟兒臣計較這件事了嘛,好不好?好不好?」
高成進來提醒皇帝該上朝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堂堂太子殿下揪著自家爹的袖子一個勁搖晃,撒嬌撒得他的心都要化了。
皇帝看高成進來,毫不留情地甩開太子的手,起身更衣去,邊道:「別跟朕來這一套,想當皇家的兒媳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啊?!」郎弘璃不高興了,癟著嘴跟過去,「那父皇要如何才能承認小珠珠?反正兒臣就要她,不是她,兒臣誰都不要。」
皇帝一陣惡寒,嫌棄地看了跟屁蟲一眼,不想他繼續再糾纏他,於是道:「等什麼時候她跟你母后一樣能做出一桌讓朕滿意的膳食,再給朕添上一個孫兒,朕就承認她了。」
當然,這種變相的暗中承認依著皇帝陛下彆扭的性子是不會承認的。
郎弘璃一聽,眼睛都亮了,心想先不說做膳食了,就後面的那一點,可不就是父皇已經同意他和明珠的事了么。
心裡美滋滋地,太子殿下也不戳破,替了高成的活兒給自家老子穿衣,諂媚地說:「父皇聖明,珠珠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皇帝渾身雞皮疙瘩,乾脆自個兒動手撫平了領子上的褶皺。
明珠一覺睡到了辰時兩刻,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暖暖的,除去身子上的某些地方微微酸軟外,這是她這些天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殿下……」
迷迷糊糊以為在自己閨房中,明珠並未馬上睜眼起床,而是像往常一樣閉著眼睛就去尋身邊的人,不想才摸了摸邊上的位置就發現了不對勁。
嗯……她的床好像沒這麼軟。
慢悠悠地睜了眼,入眼的是那金絲繡花帳,屋中淡淡的蘭花香。
再垂眸,那幅畫便出現在了視野中。
明珠立馬就清醒了不少,突地坐起身來,細軟的天蠶絲被子從身上滑落,她低頭一看,頓時就滿臉通紅。
脖子,鎖骨,胸前和腰上,遍布青紫,足以看出昨夜的瘋狂,身下的酸痛感顯得更清晰了,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他昨夜的熱情,明珠羞得身上發燙,忙用手捂住了臉。
郝明珠,你太不知羞了,一個沒出嫁的大姑娘,竟然一大早就想這種事,真的是……
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明珠側身拿了放在床頭上的小肚兜三兩下地穿上。
本想自己把衣裳穿好起來的,誰知她找了好半天都沒瞧見她要穿的衣裳,就連昨夜的夜行衣都不見了。
明珠啞然,揪了揪頭髮不得已只有對著外面喊了一聲,然後捂緊了被子。
隨著一聲門開,進來了一個身著宮裝的清秀宮女兒,上前便對著明珠行禮。
「奴婢蘇葉,見過太子妃,敢問太子妃可是現在要起身?」
明珠本就覺得她出現在弘宸宮的寢殿內是件見不得人的事,現在一聽蘇葉這般的喊法,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蘇葉,你先起來,起來說話。」
蘇葉聞言沖她垂首,「多謝太子妃。」
三個字再一說,明珠的心一緊,笑得尷尬,「蘇葉姑娘客氣了,我……我不是你們的太子妃,千萬別這麼叫。」
她就不懂了,怎麼他身邊的人都這樣?
剛開始的時候竹青也這麼喚她,若不是她堅持,沒準就這麼一直喊下去了。
雖說她是很喜歡冠上他的姓和身份,但……但她現在都還沒有和他……別說於理不合,而且,多讓人難為情。
蘇葉不知明珠心中所想,只知道自家太子殿下是這般說的,於是在明珠說完這話后抬眼看著她,笑得有禮。
「殿下說了,以後您便是這弘宸宮的主子,奴婢們自是聽殿下的話,奴婢已經讓人備好了洗漱用的東西,還有太子妃的衣裳,太子妃若是現在要起身,奴婢便為您更衣。」
明珠對上那清秀的眸子,臉上突突地跳,想說真的不能這麼喊,但她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口就傳來了某人的聲音,緊接著就看到他進門。
「殿下,你……」
「愛妃!」
「回來了」三個字卡在了喉嚨里,只因某人一聲「愛妃」后就朝她撲了過來,絲毫不在意蘇葉還在就把她給壓回了床上。
「殿下,你……你快放開我,我……我要起來了!」
明珠邊推他邊往蘇葉臉上看,在看到蘇葉捂嘴輕笑後頭頂熱氣直冒,感覺以後在弘宸宮也難抬頭見人了。
郎弘璃不以為然,抱著人就往她的唇上啃了一口,然後起身看著她,在看到她身上的印子后眸光暗了暗,扭頭便對蘇葉道:「去,將雨露精粹膏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