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無節操
陽光下的石林，一片狼藉。
水悅兒饒有興緻的坐在一邊，左手一壺酒，右手一隻雞，滿臉紅潤，看得好不開心。
時間就這樣過去一個時辰，夔甲妖牛的動靜終於慢慢弱了下來，嘴角不斷吐出內髒的碎末，一雙擴散的瞳孔因為恐懼而緊縮成一點，黑黝黝的嚇人。
「呼，真是個難纏的大傢伙，從裡面都砍不死，這要是在外面遇上，那還得了？」夔甲妖牛腹中，感覺那劇烈的顛簸終於漸漸平緩，楚辰長出一口氣。
「嘿嘿，外面遇上肯定死定了。這可是夔甲妖牛，體內蘊含著上古神獸夔牛血脈，雖然稀薄，卻也絕不是咱們現在能對抗的。」
墨龍嘿嘿一笑，說著停了下來，「不行，老大我先歇會，累死本龍了。這傢伙皮糙肉厚的，腦袋都撞暈了。」
楚辰翻了個白眼，繼續耐著性子揮劍。
妖獸的身體天生比人類要強，更別說這夔甲妖牛有著夔牛的血脈，身體的強度，簡直超乎想象。
即便是在它身體內部，想要砍傷也不容易。
起初的時候，每一劍下去都如同擊中金鐵一般，火光四射，根本無法給予夔甲妖牛任何傷害。
好在他身上有著足夠的丹藥支撐，足足經過半個多時辰，才終於打破桎梏，成功見血。
之後又經過這麼久，這夔甲妖牛居然還沒死去，不可謂不強橫。
但不管怎麼強橫，這大傢伙已經是強弩之末，無力回天了。
「夔甲妖牛，渾身是寶啊！皮甲可以煉製出地級極品星衣，長角也能煉製出地級極品星兵，經絡骨骼同樣是不可多得的寶物，要是能提煉出夔牛精血，嘖嘖……這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想著一頭夔甲妖牛的屍首歸了自己，楚辰便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手中之劍更加迅疾了。
只是很快，他就樂極生悲了。
一劍砍過去，「叮」的一聲，伴隨這麼久的炎泉劍居然斷掉了。
「不是吧？」看著手中半截劍身，楚辰欲哭無淚，莫名有些傷感。
炎泉劍前身是清泉劍，還是初到松古國的時候葉萱那小丫頭從拍賣會上重金買來的。
後來他才知道，為了這把劍，那小丫頭將皇室和家族的獎賞全都用光了。
從那以後，這把劍就一直伴隨著他，雖然後來經過煉製，清泉劍變成了炎泉劍，成為了真真正正的星兵。
但在他心裡，這依舊是那把清泉劍，那把寄託著葉萱少女情愫的清泉劍。
而今，這把劍居然就這麼斷了！
承載了楊振含怒而發的一拳，又與夔甲妖牛抗衡了這麼久，這把劍終於支撐不住了。
「看來又要換劍了，這感覺，真是不好。」嘆了口氣，楚辰將斷成兩截的炎泉劍收入幻夢戒中。
雖然打算出去之後將之修復，但終究，他不打算再拿出來用了，而是打算作為一件藏品收藏起來。
真要回想起來，一路走到現在，他手中已經換過好幾把劍了。
從最初碧霄宗坊市上幾十兩銀子一把的尋常鑌鐵劍，到後來兩千兩銀子一把的碧水劍。
再後來，墨雲峰贈送他雲峰劍，斷掉之後又陸陸續續的換，最後才是葉萱贈與的清泉劍伴他至今。
不想不知道，一想他才突然發現，似乎手中之劍最後都是斷掉了。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尤其雲峰劍的斷裂，他一輩子難以釋懷。
手中沒了劍，楚辰殺傷力大減，只能用拳頭狂轟濫炸。
好在夔甲妖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內臟也不負之前那般防禦強大，墨龍的幫助下，不出許久，終於倒地不動了。
「總算完事了！」感覺周圍安靜下來，不再有任何的顛簸，楚辰鬆了口氣。
如今夔甲妖牛死了，也是時候出去收取勝利的果實了。
夔甲妖牛皮層無比堅硬，炎泉劍還在的時候尚且無法刺破，而今炎泉劍已經斷裂，直接破皮而出顯然不可能。
想要出去，唯一的辦法便是通過喉嚨，從夔甲妖牛嘴裡出去。
隨著夔甲妖牛的死亡，那巨大的喉管已經徹底被肉給堵死。
不過這難不倒楚辰和墨龍，麒麟爪幻化出來，跟著墨龍一起舞動，沒用多久，一人一龍成功來到夔甲妖牛嘴裡。
「唔，好鋒利的牙齒，跟鋸齒陣一樣！」手中托著一團火焰，看著那白森森泛著寒光的牙齒，楚辰頭皮發麻。
正要上前嘗試將夔甲妖牛嘴巴頂開，只是還沒來得及動手，眼前出現一道刺眼的陽光。
夔甲妖牛的嘴被掰開了，動作粗暴，蠻不講理。
「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心中滿是好奇，水悅兒探頭往裡面一看。
一團火焰，一個人，一條黑不溜秋的小蛇。
火焰照在那人臉上，渾身碎肉和黏液……
「鬼啊！」
一聲尖叫，水悅兒一拳轟了出來。
「不要……」
楚辰僅僅才說出兩個字，便被一拳打在胸口，直接飛回夔甲妖牛肚子里，還沒著地便昏迷過去。
原地，水悅兒有些愣神。
「他說不要……」
「難道是個人？話說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到底在哪裡呢？」
「唔，為什麼有種做錯事的感覺？」
迷迷糊糊好一陣，這女人才想起來，那人似乎被自己打傷了。於是強忍著噁心鑽進夔甲妖牛肚子里將其弄了出來。
「呼，臭死了，洗個澡先！」重見天日的第一時間，水悅兒便將楚辰扔到一邊。
隨手一揮，一個大木桶出現在面前。
手指伸出，輕輕一畫，頓時一股清澈的水流跟著手指開始旋轉。
波光瀲灧之間，水流越聚越多，最終變成一個晶瑩剔透的大水球，陽光照射下，如同琥珀般美麗。
水球落入木桶之中，跟著水悅兒毫無覺悟的開始脫衣服。
一件又一件，不出須臾，一具白玉般無暇的身體呈現出來，陽光之下，珠圓玉潤。
「唔，漂亮是漂亮，摸著也舒服，就是托著好累的樣子！」看著胸前一對白玉般的高聳，水悅兒顯得很滿意，卻又有些煩惱。
話語間，她抬起一條腿，跨入木桶之中，跟著另外一條腿也抬了起來。
於是那種神秘的瑰麗徹底的暴露於陽光之下。
這一刻，世界如此安靜，連風聲都小了，似乎停在這裡，久久不願離去。
一個澡洗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水悅兒終於想起還有個昏迷不醒的傢伙。
出來換上一身衣裳，圍著昏迷的楚辰轉了一圈。
楚辰現在身上髒兮兮的，散發著異味，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
「便宜你了，姐姐的洗澡水，偷著樂吧！」
掩嘴竊笑，水悅兒手一招，木桶裡面的洗澡水再次凝聚成一個大水球，看上去居然也十分透明，一點不臟。
水球來到楚辰頭頂，驟然降落。
嘩啦啦！
楚辰被淋了個通透，身上的穢物被沖走，面孔終於清晰呈現出來。
「小東西？」水悅兒一愣，趕忙捂住了嘴。
「好像做壞事了，怎麼辦？」
眼珠子一轉，這無節操的女人很快決定下來，逃！
趁著楚辰還沒醒來，她要趕緊逃。
不但要逃，而且事後絕對不能承認。
然後這女人果真就逃了，連夔甲妖牛的角都忘了斬，瞬間就沒了影。
只是不過半個時候，她又飛了回來，笑嘻嘻的，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被發現就被發現吧，大不了陪睡，一夜不行就兩夜，兩夜不行就三夜！」
話語間，水悅兒隨手將夔甲妖牛的屍體收起，又將楚辰抱了起來，很快消失在石林上空。
……
明月當空，月華如流水般灑下。
河面上波光粼粼，潺潺的水聲被清風吹起，帶到不知多遠的地方。
不遠處的山洞裡，楚辰昏迷著靠在牆角，身上衣服被脫得精光。
在他面前，水悅兒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手中一把匕首高高舉起。
月光照進來，在山壁上將這一幕完美呈現，看上去顯得詭異和可怖。
靜謐的空間中，水悅兒緩緩蹲下身子，目光盯著楚辰刺裸的胸膛，一眨不眨。
而她兩側嘴角，口水早就溢出，兩條銀亮的絲線垂下，痴態十足。
「小東西，別怕，一下，一下就好，不會讓你痛很久的。事後姐姐一定補償你，姐姐技術很好的哦，包你滿意！」空著的手觸摸到楚辰胸膛，有些顫抖，水悅兒柔聲道。
說著，右手下移，刀尖緩緩逼近楚辰胸口。
「好漂亮的鱗片，姐姐感覺到了，空間之力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唔，要是能用來煉製一番……想想就刺激！」
看著楚辰胸口的逆鱗，水悅兒滿臉痴迷。
別以為她去而復返是什麼良心發現，這根本就是個不知道良心為何物，節操全無的女人！
之所以回來，一方面是為了斬下夔甲妖牛的角；另外一方面，便是為了這逆鱗。
起初她也沒想起來，只是逃跑的路上越想越古怪。
小東西不應該在天陽學府看家嗎？
怎麼突然跑到這數千里的深山裡面來了？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走到這裡才是！
而且最詭異的是，他居然出現在夔甲妖牛的肚子里，出現的時候還伴隨著清晰的空間波動。
據她所知，傳送捲軸根本不可能傳出這麼遠。更加不會莫名其妙將一個大活人傳到妖獸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