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潮歌起
儘管楚辰看上去不像在說謊，秦寒衣卻也沒有完全相信。
當然，楚辰主意已定，她也沒什麼可說的，直接就讓楚辰拿走了盤子。
對她來說，盤子是不是真的寶貝根本無關緊要，她在意的是，她完成了對楚辰的承諾，而且看樣子楚辰很開心，這就夠了。
至於那盤子究竟是什麼，其中隱藏著怎樣的奧秘，說實話，楚辰自己也不知道。
因為那盤子根本不是他的選擇，做出選擇的另有其人。
準確來說，不是人，而是一條龍！
一直以來，墨龍都很少給予楚辰建議，以至於連楚辰都經常笑它白活了那麼許多萬年。
然而當楚辰拿到盤子的時候，墨龍史無前例的出聲提醒了。
這是一件很古老的東西！
這是一件隱藏著天大秘密的寶貝！
就這麼兩句話，讓楚辰義無反顧的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神通秘術，選擇了那怎麼看怎麼應該扔掉的破盤子。
儘管，就連墨龍也說不上來究竟其中隱藏著什麼。
從大乾寶庫出來不久，二人分開。
秦寒衣回皇宮復命，楚辰則由蘇巧帶領，在這古老而雄渾的皇城中遊玩起來。
在此期間，楚辰婉拒了蘇家的宴請，不過也收下了蘇家托蘇巧送來的禮物。
這不是為了拉攏或者其它，僅僅是報答他給了蘇家兩支隊伍進駐大乾古路的名額。
一夜好夢，第二天一早，飛舟再次起航。
秦寒衣要取「屠皇炮」，蘇巧隨行，楚辰則是搭便車。
此外，因為事關重大，飛舟上駐守的高手了多了許多，武君都有好幾個。
而不為人知的角落，明皇也早已在飛舟上，只是無人得知。
飛舟全速開進，日行二十萬里，不到十天，便在天陽城外降落。
因為通牒行文早已下達，是以天陽城方面準備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感覺也沒自己什麼事，隨便找了個由頭，楚辰便獨自溜了。
當天晚上，他便將兩門「屠皇炮」交付，經過一群白鬍子老頭驗明正身後，功成身退。
而與此同時，明皇已經與水千寒談經論道一整天，隨後，二人趁著夜色去了幻峰之上的「紫竹峰」。
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沒人知道命運的軌跡悄無聲息間又一次被改寫！
第二天一早，楚辰徑直來到闊別許久的芳菲苑。
隔著老遠，他便看到入口處緋月明眸皓齒，翹首以盼。
「總算回來了，緋月等這一天好久了！」看到楚辰的第一眼，乳燕投林般，緋月十分主動的跑了過來。
「這話說得，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默默感受著懷中人兒的眷戀，楚辰不禁有些好笑。
緋月也不理這話，只是閉著眼，好長一段時間，她才重新站穩。
「走吧，緋月帶夫君去個地方！」
說著，楚辰感覺自己的手被拉住，同一時間，眼前的一切如同蒙了一層煙霧般變得朦朧起來。
砰砰！
心臟的跳動如此清晰。
胸口的位置，逆鱗突然變得灼熱起來，無盡的空間之力在涌動。
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下一刻，咸濕的海風吹來，海鳥的叫聲，伴隨著潮汐起落的聲音，聲聲入耳。
「這是……」看著眼前截然不同的世界，一時間，楚辰有些反應不過來。
緋月淺淺笑著，海風吹起她的裙擺，吹起她的長發。
忽然，她鬆開楚辰的手，張開雙臂，朝著潮汐涌動的海灘跑去。
「很久沒有聞到大海的氣息了，真好！」一路跟隨上前，楚辰聽到那宛如夢囈的呢喃。
「對不起，沒有經過夫君的允許，緋月動用了逆鱗的力量！」短暫的沉醉后，緋月回眸一笑。
那湛藍色的眸子里，寫滿自由，寫滿舒暢，又寫滿宛如遊子般對家的渴望！
而將這種種情緒透過，楚辰又分明看到了濃濃的不舍，濃濃的眷戀！
「緋月……」張了張嘴，楚辰突然發現有些說不出話來，不知不覺，心裡已經變得潮濕。
「夫君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這裡是中央鈞天域北岸，前面的大海，就是緋月的故鄉，幻夢海！」
「說起來還要多謝鼠老呢，要不是它在逆鱗中灌注了足夠多的空間之力，緋月恐怕也不能將夫君帶到這裡呢！」
「夫君你看，這片海是不是很美？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偷偷從天宮逃出來玩，那個時候不知人心險惡，差點被人擄走當奴隸賣掉呢！」
「……」
空靈的聲音在海風中飄蕩，帶著女子的情愫複雜無比，令人心酸。
楚辰默默聽著，認真的看著周圍的世界。
終於，他明白，緋月要離開了！
當日的感覺並非錯覺，而是冥冥之中命運給他的指引。只是當時他不知道，是以緋月留在身邊的最後一個月，他都沒能陪在她身邊。
「夫君，緋月要離開了！」不知過去多久，緋月終於停了下來，回眸笑道。
「不要——悲傷！」
「今日的離別，是為了他日的相見。」
「夫君你要相信，緋月是不願意離開你身邊的，一刻也不願意。」
「同樣，夫君你也要相信，這是命中注定的，早在你將我救出來的那一刻，命運已經做出修正，從那時起，便註定會有這麼一天。」
「不過夫君放心，你我命運相連，總有一天還會相見的。到時候，緋月一定會比現在更好，更好。」
「到時候，緋月一定不會任性的離開！」
「……」
海風輕輕，海鳥安靜下來。
夕陽落在海天之間，世界如此安寧、美好，一如當日海天之間離別的一幕。
不要悲傷么？
可為什麼空氣中瀰漫的都是離別的愁緒？
又為什麼，你的眼角已經悄然滑落淚水？
「原來，這就是命運！」
「命運，從來沒有定數。它不過是在一個又一個可能被推翻后，迅速做出補救而已。」
「終究，沒人能擺脫命運本身。」
「別哭了，這樣子可不好看。心目中的緋月，心目中最美的海天聖女，永遠都是笑著的。」
輕嘆一聲，楚辰笑著拭去緋月眼角的淚水。
「的確，沒人能擺脫命運本身。但在不斷超越命運的途中，我們不也塑造了屬於自己自己的命運么？」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溫暖依舊，緋月輕輕讓臉頰蹭著那雙略顯粗糙的大手。
「沒錯，超越命運的途中，我們也在不斷塑造屬於自己的命運。否則，別說是你，我也早就死了！」楚辰同樣笑了，格外志得意滿。
「是啊，你應該驕傲的，我也應該為你驕傲。因為，你改變了太多，你讓太多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看，這是你上次給我的，冰月聖君的碎片。仔細聽，聽到了沒？那是潮汐的聲音，那是大海的呼喚！」
「我是海的女兒，大海在呼喚我回去！那裡是我的家，我要回家了，夫君應該為我高興才是。」
「然後……然後，請原諒緋月的自私，緋月懇請夫君，一定要記好了，這裡是中央鈞天域北岸，眼前是幻夢海。」
「若是百年王座降臨一刻緋月還未歸來，一定，一定記得來找緋月！」
一手托著冰月聖君碎片，一手指著茫茫大海，笑一笑，哭一哭，剛剛散去的離愁別緒，再次濃郁起來。
楚辰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傾聽著。
緋月的聲音之外，大海之間，他彷彿聽到潮汐的涌動，聽到大海的呼聲。
日暮西陲，潮歌起！
海浪聲聲，催人還！
就在那殷切的呼喚聲中，悄無聲息的，緋月脫去衣衫，釋放出雪白如玉的肌膚。
楚辰獃滯的眼神中，「啪」的一聲輕響，卻是魚尾輕柔的拍在臉上。
「好看么？」含羞帶怯，此刻的緋月看上去遠遠沒有當日那般淡定從容。
「好看！」楚辰點點頭，目光痴迷，想了想又道：「比上次還要好看。」
水藍色長發及腰，湛藍的眸子燦若星辰。
額頭中央水潤的藍寶石泛著柔光，吞吐著獨屬於大海的氣息，為那本就嬌美的美人魚兒更添一分寧靜與魅惑。
隨後，是雪白頎長的粉頸，細緻精美的鎖骨，高聳的兩座玉峰被雪白的貝殼襯托著，半遮半掩間，暗香盈盈，令人怦然心動。
再往下，細膩柔滑的小蠻腰肆無忌憚展示著驚人的彈性，下方精美的貝殼裙甲將突然隆起的臀部遮住，最後才是那彷彿藝術品般編織著精美花紋的魚尾。
一切，一如往昔，沒有絲毫的變化！
只是時移世易，人心的波瀾起伏，使得此刻楚辰眼中的緋月比那一次更加美了許多。
一切，只因有愛。
當日他心裡的她模模糊糊，而今，她已經悄悄在他心裡佔住了位置。
所以，即便要離開，今日，他也不可能如此輕易放她離開！
「那……夫君你想不想？緋月也可以的！」楚辰思考之時，緋月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羞澀的將他的手放在臀部位置。
雖然是鱗片，但觸摸到的瞬間，美麗的人魚宛然有種靈魂上的顫抖，一雙眸子肉眼可見的變得瑩潤起來。
尤其她身上雪膩的肌膚，沒有絲毫的隱藏，全都暴露在楚辰眼皮子底下。
那一瞬，大片的雪白突然間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彷彿煙霞籠罩的美玉般，散發著動人心魄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