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冊封大典
「的確見過！」
眾女驚愕的眼神中，楚辰點點頭，說著掌心一翻，一滴晶瑩的眼淚浮於掌心。
「哇，好漂亮，還好香，這就是花靈族女子的眼淚嗎？」終究年紀最小，赤月第一個跑到楚辰身邊。
「千真萬確！」楚辰答道。
「好濃郁的自然氣息，應該是假不了，可是小東西，你不覺得應該好好解釋一下么？
花靈族女子一生只有一滴淚，這唯一的一滴，卻是落在你手上，似乎，咱們已知的姐妹中還沒有花靈族的吧？」
說著說著，洛穎來到楚辰身邊，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笑眯眯的咬住了他的耳朵。
「呃……這個，事情是這樣的！」
被那軟軟的紅唇貝齒咬住，楚辰渾身酥麻，偏偏美麗師姐話語中暗含的殺氣又那麼清晰，不得已，他只得提前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看他那戰戰兢兢的模樣，一旁碧凝和赤煙兒禁不住有些好笑。
這傢伙，在外面威風狂妄得不行，偏偏一回來，家裡是個人都能給他吃得死死的！
事情說出來，楚辰心裡舒服多了，總算不再悶悶不樂。
只是他這邊好了，幾個女人那邊又不舒服了！
「嗚嗚，花靈姐姐好可憐！」赤月。
「可惡，那燕山雪就是人渣，該殺！小東西，師姐警告你哦，你看上誰了師姐不管你，但要是敢始亂終棄，師姐一輩子不理你！」洛穎。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說起來，我們比花靈好多了，雖然也是個花心的混蛋，至少還是念著我們的！」碧凝。
「所以呢，女人這輩子，看人可千萬要看準了，不然就像花靈一樣，呵呵，說什麼呢，貌似我也好不到哪裡去，要是沒有含煙……」
三女之外，想想自己，赤煙兒的傷感格外多。
聽著這些話，楚辰心中好一陣無語，早知道會這樣，他還不如不說。
至少他只是一個人悶悶不樂，而且很快就過去了，倒不像現在，整個院子都愁雲慘淡。
最要命的是，這邊幾個人還沒安撫好，外面又來人了。
「男人吶，都一個樣，沒一個好東西。依我看，你們還是趕緊甩了他的好，一個人不是一樣過？
實在忍不住木頭石頭隨便找一根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還不用負責任，比那些臭男人好用多了！」
第一個開炮的是夙玉。
這一開口，頓時幾個女人面紅耳赤，連帶著楚辰也被雷得不要不要的。
若不是還有幾女在場，他都忍不住想問這女人是不是經常找木頭石頭來解決問題了。
夙玉之後，忙完的葉憐霜也找了過來，一聽說花靈的事情，目光瞬間變得幽怨起來。
「其實花靈也挺好的，最後不還跟燕山雪那個混蛋死在一起了嗎？倒不像我，總是無端端被人嫌棄呢！」
葉憐霜這話一說，空氣頓時凝結下來，充滿殺氣。
除了夙玉和赤煙兒母女高高掛起，在一邊看戲，所有人都虎視眈眈。
無奈之下，楚辰只得打了個哈哈，落荒而逃。
就這樣，時間來到第三天。
一大早，天還未亮，空氣中便瀰漫著喜慶的氣息。
「快點快點，吃完咱們出城，冊封大典這種事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遇上的！」
「知道了爹，去晚了就找不到好位置，看不到長公主殿下冊封時的模樣了嘛，好了，孩兒吃完了！」
「……」
「嘿，老劉叔，今兒個不出來擺檔啊？」
「擺什麼擺？擺檔能有出城看冊封大典重要？」
「……」
「今兒個可真熱鬧，怕死全城老小都出動了吧？」
「可不是？這種事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遇上的，我家老爺子都幾百歲快入土的人了，這回還嚷嚷著要出來粘粘喜氣，說是一輩子就遇上這麼一回呢！」
「那倒也是，當今陛下數百年前登基，有后卻是近幾十年的事。錯過這一次，恐怕這輩子都看不到下一次咯！」
「哈哈，所以大家都爭著出去看啊！話說，還好家裡那口子想得周到，提前做好在家裡吃了。
要不然，你看這大街上，往日里什麼吃的沒有，今天倒好，一家都看不見！」
「……」
熙熙攘攘的人流，空前有序，全都是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今天是長公主秦寒衣冊封大典的日子！
當許多人還在暗中揣測的時候，一覺醒來，冊封大典的告示已經貼滿皇城各處。
至於各地官員使節，名門望族，乃至各大宗門代表，早已在張榜之前提前抵達。
和許多人一樣，一大早，楚辰一行人便出了門，此刻正順著人流往城外移動。
「呵呵，好熱鬧呢！」
「是啊，從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
「你們說，今天寒衣公主會穿什麼衣服上烽火台接受冊封？」
「我猜啊，一定是象徵太子身份的九蟒金絲袍，寒衣公主巾幗不讓鬚眉，穿上也一定好看！」
「那可不一定，最近幾次見到殿下不都穿著廣袖流仙裙么？說不定殿下現在喜歡女裝了呢！我看百鳥朝鳳袍就不錯，既不失身份，又美麗華貴！」
「……」
一邊隨著人流慢慢移動，一邊興高采烈的議論著，幾個女人顯得格外開心。
楚辰跟著沒有說話，很快，一行人出了城。
出到城外，前進速度快了許多。
不出許久，城東數十裡外烽火台。
重兵把守之下，四野人聲鼎沸。
一行人剛剛坐上天陽學府所在的高台，不出許久，悠長而雄渾的號角聲響起，密集如雷的鼓音響徹。
嗚——
咚——
號角鼓聲過後，一人登台，手持金帛，聲如洪鐘。
「出雲王朝三皇子道賀，賀禮九彩冰絲錦三匹，江山墨三方，通用神通三卷，地級極品星兵『青蛟沖雲劍』一口，王級上品『赤霞流火刀』一把、君級上品『赤龍游身槍』一把，天級下品武技三冊，天級中品……」
一份來自出雲王朝的超級禮單拉開冊封大典序幕，尚未完全念完，四野已經歡呼如雷。
尤其當禮官宣布出雲王朝三皇子樂海已經代表出雲王朝與大乾王朝簽訂五十年互不侵犯協議時，場上場下歡聲雷動，場面一度失去控制，各種讚美聲此起彼伏。
楚辰在台上靜靜聽著，突然，不遠處一道目光看過來。
心有所感之下，他偏頭看去，雙方目光一照面，頓時各自點頭一個微笑。
樂海，出雲王朝三皇子，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來了，而且還親臨現場參加秦寒衣的冊封大典！
一份超級禮單加上驚爆人心的消息之後，陸陸續續一份份禮單呈上報出。
「雲陽王秦俊攜世子、王妃道賀，賀禮……」
「飛鷹王秦崆攜世子、王妃道賀，賀禮……」
「……」
「中州府府尹攜治下諸城主道賀，賀禮……」
「青雲州府尹攜治下諸城主道賀，賀禮……」
「……」
「雪月劍宗道賀，賀禮……」
「百花閣道賀，賀禮……」
「……」
「大乾學府道賀，賀禮……」
「天陽學府道賀，賀禮……」
「……」
皇室宗親、各州府官員、各大宗門、諸多學府、大大小小的家族，最後，還有那一個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王國。
當禮單念完，時間已經過去將近半天。
若不是突然聽到「雷鷹」「松古」幾個字從禮官嘴裡冒出來，楚辰說不定真的已經睡著了。
「祭天，告祖！」
禮單之後，冊封大典正式開始。
第一項，祭天告祖。
「蒼天在上，列祖列宗為證，大乾宗室長女秦寒衣，有才有德，深受宗室倚重，深受黎民愛戴，千古帝王之資，明君之相。
今日，朕，大乾王朝第九十八代孫，秦鎮，在此焚香祭告，將立長女秦寒衣為儲，他日執掌宗室，光耀大乾。
望蒼天佑我大乾，武運昌隆，長盛不衰！
望先祖佑我大乾，代代流傳，萬古長青！」
一身九爪金龍袍，秦鎮站在高高的烽火台上，威嚴的聲音回蕩天地。
「大乾宗室長女秦寒衣，登台受封！」秦鎮的話音剛剛停歇，禮官的聲音再次傳出。
人群期待的目光中，烽火台下，秦寒衣頭戴玉冠，一襲九蟒金絲袍，儀態萬千。
一步一步，一級一級，秦寒衣拾級而上！
那一刻，人山人海的世界異常安靜，彷彿整個天地間，就那麼一級級石階，除此以外，便是那石階上步步前行的女子。
「好了，我們該走了！」
看著看著，楚辰收回目光，突然起身。
很快，一行人悄無聲息消失在人海中。
當秦寒衣站在最後的高台上，當她接過秦鎮手中象徵皇權的權杖轉身，那一瞬，她突然愣住了。
那裡，沒人了！
那裡，原本有人的！
終究，他還是走了啊！
在她最榮耀的時刻，他選擇了離開！
雖然明知道會這樣，當這一刻來臨時，她還是感覺心中空落落的，彷彿永遠的丟失了某些東西。
「上戰鼓！」
「震天三響！」
「燃烽煙！」
「禮——成！」
冊封大典還在繼續，現場依舊歡呼如海。
遠遠的，楚辰一行人登上緋月號，臨飛的瞬間。
咚、咚、咚！
一連三聲，響徹天地。
回頭看去，他看到高台上升起的狼煙。
似乎那裡正有雙眼睛在看著他，十分專註，不由自主的，他招了招手，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而這一刻，他內心響起的卻是那六月雪中的戰歌。
「戰鼓一響，束鐵甲！」
「戰鼓二響，厲銀槍！」
「戰鼓三響，馬長嘶！」
「……」
「戰鼓九響，壯士——出征！」
「三年，三年啊，兩年已經過去了，而我，似乎還沒有去找過你！」
「妖女，難道你我之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