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潑髒水

  一群人言之鑿鑿信誓旦旦，一口咬定就是大乾王朝方面的人。


  大乾眾人面色異常難看，將信將疑之際，楊文山冷哼一聲道：「隨便幾個人就想過來潑髒水，未免也太小看我大乾王朝了吧？

  若是按你們這樣就能定罪，是否現在我們傷了人死了人也能一口咬定是你們？」


  「沒錯，現在我們都在這裡，你們倒是認認，是誰傷了你們，又是誰殺了人？」王遠冷冷道。


  二人這話一說，現場瞬間啞然。


  御風城方面諸多權貴一瞪，瞬間場中一群人嚇得渾身發抖，連連磕頭喊冤。


  「諸位大人，你們可一定要相信我們啊！這些人中的確沒有那兩人，可動手的千真萬確就是他們的人，那人自己都承認了！」


  「沒錯，諸位大人一定不要被蒙蔽了，說不定他們還有人藏著沒有出來呢？我等不求將賊人定罪，只求一個清白，請諸位大人成全！」


  「……」


  一群人磕得滿頭是血，絲毫沒有鬆口。


  「這……」


  雙方人群面面相覷，有些手足無措。


  好一會御風城方面才有人道：「冒昧問一句，諸位所有人都在此處了嗎？」


  「絲毫有人沒在吧，昨夜公主殿下的晚宴我等都去了，敢問那位楚大師人呢？」有人質疑道。


  「不光是楚大師，雪筱大師似乎也不在。以兩位大師品格之高，自然不可能是他們，不過事關重大，還請讓他們現身！」又一人道。


  「這……」大乾眾人一陣為難。


  「抱歉，楚大師和雪筱大師徹夜未歸，自昨夜晚宴結束后便失去下落。不過依老夫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是玩玩不可能做出這等惡事的！」楊文山一本正經道。


  「沒錯，師尊和楚師兄都是好人，怎麼可能傷人！」


  「我也不信，傷你們的肯定另有其人，他們故意栽贓陷害，就是為了挑撥兩朝關係！」


  「……」


  楊文山話音一落，雪筱手下眾弟子頓時一個個義憤填膺開口指責。


  「沒錯，兩位大師品行高潔，怎麼可能無故傷人？」王遠冷冷道，說完話鋒一轉，傲然道：「不過既然你們一口咬定是我們的人做的，如今的確只有兩位大師未歸。反正此刻天色已亮，想必兩位大師很快就會歸來，如此，不如稍安勿躁，就一同等上一等，王某相信，真相很快會水落石出！」


  「也好，那就等上一等，不知諸位以為如何？」方默沉吟道。


  御風城眾人紛紛點頭，場面安靜下來。


  人群中，楚辰和雪筱從頭看到尾，眉頭緊皺。


  「怎麼回事？什麼人那麼大膽子，公然傷人不說，還想挑起兩朝紛爭？」雪筱滿臉驚愕，看上去還有些懵。


  「還能是什麼人？你我二人唄！」楚辰嘴角微翹，不以為然道。


  「你我二人？」雪筱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就是想要陷害我們？」


  楚辰點點頭，「不然雪姨以為楊文山王遠會幫我們說話？他們恨不得我們死才對吧。尤其那個王遠，不是有意無意將注意力往我們身上硬么？」


  「這倒也是，看來的確有鬼！」雪筱點點頭，說完又道：「御風城的人也不是沒有誣陷的動機，畢竟昨晚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不但衝撞了風鈴公主，還得罪了幾乎全場煉丹師。偏偏兩種人都是最不能招惹的，說不定這些人就是因為昨夜之事來找麻煩的！」


  楚辰點點頭，又搖搖頭，「雪姨說的是一方面，但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這種低劣的栽贓一拆即破，御風城這些人不是傻瓜，當不至於如此愚蠢才是。」


  「也對，沒有證據，喊得再大聲也只能是潑一身髒水，根本無法定罪。」雪筱點點頭。


  楚辰道：「不管御風城這些人怎麼想的，我只想知道楊文山和王遠這一對在事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楊文山，王遠？」雪筱皺眉，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這二人可能跟對面竄通好的？」


  楚辰點點頭，沒有細說，笑道：「走吧，該我們出場了，不等到我們出現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著，二人擠開人群走入場中。


  「呵，還真熱鬧，大老遠就聽到有人在這裡又喊又叫。怎麼，昨夜喝得不盡興，大清早的諸位就要邀請我等赴宴嗎？」


  楚辰滿臉微笑，目光肆無忌憚在雙方人群身上打量著，最後又落在中間一群人身上。


  見他看過來，中間一群人彷彿商量好了一般，一個個大聲呼喊起來。


  「是他！」


  「就是他！」


  「窮凶極惡的魔鬼，你為什麼要殺我弟弟，為什麼？」


  「為什麼只是打斷我的腿？為什麼不幹脆殺了我？」


  「還有他身邊的女人，簡直蛇蠍心腸，我化成灰也認得！」


  「……」


  眾口一詞，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辰和雪筱身上。


  雪筱皺著眉頭，目光有些冷。


  楚辰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好你個小東西，難怪醒來不見人，果然跟著出去鬼混了，還說不心動，姐姐鄙視你！」水悅兒笑嘻嘻的來到身邊，彷彿對周圍的異常毫無所覺。


  「師尊，回來就好！」百花閣眾弟子也迎了上來。


  雪筱總算笑了，示意無礙。


  這時對面有人道：「楚大師，雪筱大師，不知你們現在作何解釋？」


  「沒錯，我朝多番禮讓，以禮相待，二位卻不將我朝律法放在眼裡，公然在皇城傷人，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又一人道。


  二人之後，連番指責雪片般飛來。


  楚辰眯著眼，至始至終沒有反駁的意思。


  雪筱也一樣，倒是手下弟子氣不過想要爭辯，卻被阻止了。


  「楚大師，你難道就不打算解釋一下嗎？這可不是小事，一旦坐實，可是會讓我朝蒙羞的！」楊文山沉聲道。


  「沒錯，楚大師你還是解釋一下吧！我們都相信你和雪筱大師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一定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王遠高舉拳頭。


  「之前就說二位大師品格高潔，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眼下正好，二位大師就在此處，快點澄清吧，看這些刁民有何話可說！」


  「是啊，二位趕快澄清吧，只要二位願意開口，我等便願意相信！」


  「……」


  大乾眾人紛紛勸道，看上去十分關切。


  楚辰挨個看過去，目光一對視，瞬間這些人有目光閃爍扭過頭。


  顯然，這些人心口不一，說不準根本就是沆瀣一氣，串通好的。


  楚辰眉頭微皺，很快又鬆開。


  本來以為只有楊文山王遠在其中作祟，沒想到根本不是那回事，眼下的情況，怕是所有參加丹會的人都參與其中。


  不過想想也對，昨晚他不僅沒給御風王朝的煉丹師面子，同樣沒給大乾王朝煉丹師面子。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一心惦記的丹訣在他手上，而他卻不願分享，

  如此一來，這些人對他心懷敵意自然也不值得奇怪。


  這般情況下，只要稍微一攛掇，肯定雙方一拍即合。


  明白過來，楚辰索性也就懶得虛與委蛇了，直言道：「我想我不需要澄清什麼，也不需要跟你們解釋，真相如何，大家心中各自有數。」


  頓了頓，楚辰又道：「當然，既然上演了這麼一出，我想所謂的人證物證也都準備好了，大約無論怎麼辯解，這個罪名我們都逃不掉。


  不過想必諸位都明白，潑髒水可以，定罪不可能。一旦雙方皇室介入，什麼後果你們心中有數。」


  說完，楚辰停住了，目光從對面人群身上掃過，許久笑道：「所以，諸位還是哪裡來回哪去吧，順便將這些人也帶走，否則看著不開心，說不定真就動手殺人了！」


  語氣輕鬆，卻帶著莫名的殺意與警告。一時間，全場肅靜。


  一群哭鬧之人已經不敢作聲，若有若無的殺意籠罩下，他們已經渾身發抖。


  御風王朝一群人面色一場難看。


  誠如楚辰所言，潑髒水可以，定罪絕對不可能，至少他們沒這個能耐。


  想要定楚辰和雪筱的罪，必然要雙方皇室。一旦皇室介入，事情就真的鬧大沒法收場了。


  別說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件，哪怕就是真有其事，為了兩朝邦交也不可能定罪，最多就是條件交換互相妥協。


  可想而知，若是真鬧到那種份上，他們這些始作俑者將承受皇室多大的怒火。


  「楚大師果然明白人！如此，我等也就不再拐彎抹角，賈某隻問一句，這件事，二位大師可認？」許久，賈方沉聲道。


  「認，怎麼不認？不認你們也不會走啊！一共剩下不到兩天，我還打算好好看看御風城，可不想浪費時間跟你們糾纏！」楚辰揶揄道。


  聞言，御風城一群人總算鬆了口氣，相互打了個眼色后離去。同時那些特意找來栽贓之人也被帶走。


  隨著一行人離去，場上安靜下來。


  但事情顯然還沒完，人群即將退散之際，楊文山冷聲道：「楚辰，雪筱，你們太讓人失望了，結伴私游就算了，竟然做出此等有辱國體之事，老夫不屑於與爾等為伍！」


  「沒錯，我等不屑於與你二人為伍！」


  「還請方大人做主，將這二人驅逐出隊伍，否則眾怒難平！」


  「沒錯，若是這二人不走，我等拒絕參加丹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