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蕭家烈馬場
翌日。
一大早，雅竹軒竹林里薄霧未散，蕭火兒已經興高采烈登門。
先是在楚辰身前身後轉了好久刷刷存在感。
然後又將昨夜的煉器成果拿出來顯擺了一翻。
跟著又去討赤煙兒的好，幫著煮飯燒菜。
最後，三人一張桌子坐下，吃飯。
本以為炎天域的人都是飯桶，蕭火兒應該很能吃才對，可事實上，這丫頭才吃了一碗就沒吃了。
而看她的樣子，似乎也不是不好意思多吃。
於是楚辰跟赤煙兒就感覺十分奇怪。
此後蕭火兒一番解釋，二人總算明白過來。
原來靈米也是分品級的！
這虎牙鎮種的僅僅只是一品靈米。
一品靈米雖然也不錯，可適用的也就淬體境武者，然後普通凡人食用的效果也不錯。
只是一旦超越這個界限，一品靈米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就像蕭火兒，她的修為已經突破淬體境達到星源境三重，這個時候，一品靈米雖然對她的身體也有滋養效果，可已經相當微弱了。
如此情況下，食用二品靈米才是最佳選擇。
不過整個虎牙鎮都不產二品靈米，想要二品靈米，那就得拿一品靈米出去換，比例是一百比一。
也就是說，一百斤一品靈米可以換取一斤二品靈米！
這樣算下來，整個虎牙鎮年產百萬斤一品靈米，實際摺合下來，不過區區一萬斤二品靈米。
這還不算種植的各項成本以及要上繳的數量，真要算下來，那剩下的最多兩三成。
由此可見二品靈米的珍貴！
按照蕭火兒自己的說法，這已經是她進入星源境的第二個年頭，可每年分到她頭上的二品靈米不會超過兩百斤。
即便如此，這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一來蕭家這麼多人要養，根本不可能將所有的一品靈米換成二品。
二來蕭家內部星源境武者也好幾十，除卻那些上了年紀為了家族發展主動放棄需求的人，基本上所有人都需要。
是以絕大多數星源境武者每年能分到的二品靈米數量少則十多斤，多的也就上百斤。
而相對於身體滋養的需求，這區區百十斤的數量無疑是杯水車薪。
這樣的情況下，想要獲得足夠數量的靈米，無疑就只能另闢蹊徑，從別的途徑去彌補。
彌補的方式也多。
比如成為煉丹師！
比如成為煉器師！
實在不行，那就出去冒險獵殺妖獸、採集靈藥，用冒險得到的收穫去換取需要的靈米。
當然，滋養肉身也並不是一定要靈米的，丹藥也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關於這一點，蕭火兒沒有多說。
儘管如此，從她的敘述中，楚辰依然得到不少訊息。
沒多久，早膳用完。
十多斤靈米煮成的飯下肚，他自覺身體有強健了許多，氣血氣力都更充沛了。
想著一過來就重傷昏迷也沒來得及出去看看，他便提議出去走走。
蕭火兒也沒拒絕，自告奮勇就當起嚮導。
赤煙兒也跟在身邊同行。
三人從雅竹軒出來，邊說邊聊，不多時，忽然耳畔傳來一陣劇烈的馬嘶聲。
不是一匹馬在嘶鳴！
是好幾匹甚至好幾十匹！
而且這馬嘶聲格外嘹亮，聞之便有一股煙熏火燎的爆裂之氣。
「怎麼回事？」
抬頭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地方有點遠，中間還隔著大片樹林，看不太真切，楚辰便問。
「哦，是家族的烈馬場啦，沒什麼特別的！」蕭火兒也沒多想，點頭便作答。
聞言，楚辰點點頭，也沒多問。
烈馬場，一處十分特殊的地方，裡面養著大群的烈馬。
淬體境武者所謂的烈馬之力指的便是這樣一頭成年健壯烈馬擁有的力量。
淬體境一重武者一匹烈馬之力，意味著其擁有堪比一匹成年健壯烈馬的力量！
淬體境二重武者四匹烈馬之力，意味著其擁有堪比四匹成年健壯烈馬的力量！
往後以此類推。
再到星源境，力量的衡量對象就不再是烈馬，取而代之的是更強大的星源境妖獸赤焰莽牛。
雖然因為烈馬或者赤焰莽牛的個體差異，衡量出來的結果不太精準，但大體上是不會出錯的。
具體來說，標準一匹烈馬之力是一千斤！
而標準一頭赤焰莽牛之力是十萬斤！
這意味著，淬體境九重武者至少擁有八萬一千斤巨力，而星源境的武者哪怕只是一重，擁有的力量也高達十萬斤。
相比而言，朱天域武道起步之時的力量就太低了！
同樣初入淬體境九重，朱天域武者是八千一百斤力道，而炎天域武者則是八萬一千斤，中間相差足足十倍。
等到進入星源境，這種差別就更加巨大。
相比於炎天域氣血星元融合的武道，朱天域唯一的優勢在於各種各樣的武技。
簡而言之，朱天域有各種各樣的武技應用來提升力量，但炎天域沒有。
一方面繼承了中古血脈時代的精華，一方面順應天道吸納天地星元，兩相結合起來，造就了炎天域武者超高的起步。
但也正因為此，這裡失去了武技孕育繁衍的土壤！
擁有著絕強的力量，這裡的武者大多對於技巧不屑一顧。
同時，選擇繼承中古血脈時代精華的時候起，炎天域武道便註定難以領悟意境，更加難以參悟天道法則。
如此一來，雖然一開始很強，提升起來也不難，但到達某個階段，繼續往上的難度會急劇攀升。
因此，也並非炎天域的武道就一定高於朱天域的武道，兩種武道之間其實是各有利弊的。
之所以整體實力上有差距，主要還是因為一個是正域，一個是輔域。
身為正域，炎天域上空正對的星辰星座更多，地面上各類資源也相對更加豐富。
由此而造成的，是炎天域先天就得天獨厚的修鍊環境，是炎天域先天都比朱天域更多的天驕人傑。
當然，這都是道聽途說。
一部分是當日金山寺的時候聽天心說的，一部分則是來源於昨夜與赤煙兒的交流。
至於真實的情況，楚辰並不太清楚。
是以，雖然相信天心跟赤煙兒都不會騙他，最終他還是表示希望去烈馬場看看。
蕭火兒自無不可，很爽快就答應了他的要求，跟著就帶領二人朝著烈馬場方向走去。
樹林有些大，有條路！
順著路，一直走了近十里地，三人才來到烈馬場門口。
「好大！」
剛剛站定，赤煙兒便忍不住驚嘆一聲。
的確好大！
一是烈馬場大！
二是裡面的聲音大！
好一個烈馬，難怪能被當成淬體境武者的力量衡定標準，這嘶吼聲，當真雄渾壯烈，震耳欲聾。
「家族常年保有的成年健壯烈馬有五百多匹，都是靈米混搭各種肉類及藥材飼養，每年家族花在這上面的資源都能堆積成山！」
「這些烈馬中一部分用來滿足日常測試訓練，一部分會在需要的時候宰殺！」
「除了這些，每年都有不少幼駒出生，要培養起來代價也不小。」
「不過等過了壯年期就好了！」
「對於那些走過壯年開始老去的烈馬，通常會被賣出去當坐騎，也是很受歡迎的！」
「……」
一邊解釋著，蕭火兒一邊領著二人往裡走。
楚辰也沒多話。
關於烈馬的一系列用途，他昨夜就聽赤煙兒說起過。
烈馬用途之一，測試！
換句話說，武者所謂幾匹烈馬之力，那通常都是實實在在跟等同數量的烈馬角力而來，而不是通過某種陣法或者裝置。
倒不是陣法跟裝置做不到這一點，事實上，陣法或者裝置能讓測試更加便捷也更加精準。
但之所以不用，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炎天域的人骨子裡崇尚力量！
千軍辟易！
萬馬奔騰！
試問，還有什麼樣的測試方式能比諸多烈馬鐵蹄踐踏來的更加轟動？
還有什麼樣的測試方式能比萬千烈馬馬蹄長嘶更加熱血？
沒有！
絕對沒有！
之所以一代代保持著這樣古老的測試方式，之所以寧願耗費巨量資源也要蓄養這大群的烈馬，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炎天域武者骨子裡的熱血，以及骨子裡對力量的崇拜。
此外，烈馬還有一個用途，一個至關重要的用途，那就是宰殺！
真正說起來，測試只是次要的，烈馬真正重要的用途是宰殺！
宰殺一匹成年健壯的烈馬，以其沸騰鮮血為主，輔以多味藥材，可調製成烈血淬體液。
武者凝聚星脈之後，通過浸泡烈血淬體液，可大幅度激發星脈賦予身體的潛能，從而開啟自身血脈。
這是終結的血脈時代遺留給炎天域武道的寶藏，這一點在炎天域也不是什麼秘密。
事實上，這樣的做法跟楚辰記憶中中古時代開啟自身血脈的做法別無二致。
唯一的區別是，中古時代的武者開啟血脈用的是各種各樣的古獸精血，而非烈馬這種從跨越兩個時代存在的妖獸。
選擇烈馬的原因也就在這裡！
烈馬是古獸資質，卻挺過諸多古獸滅絕的時代繁衍至今，本身它的血液就是星元與血脈之力的融合，天生具備激發身體潛能的能力，也天生具備促使星元與血脈之力融合的能力。
雖說如同烈馬一樣順應天道繁衍了兩個時代的物種不是沒有，雖然最早期也出現過火狐之力赤狼之力等等五花八門的力量體系。
但是時間與歲月過去，最後被選擇、被廣泛認同的只有烈馬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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