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夫妻悄夜話
柳葉梅知道,雖然蔡富貴對於村長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件事兒,並沒有直接說出口,更沒有譴責自己,表面上看,他寧願相信只是稍稍接觸了一下,並沒有實打實的放進去,但他還是耿耿於懷,要不然怎麼會一次次地去討說法呢?
好在在他的努力下,村長總算鬆了口,給了他一個泡影一樣的說法,這才讓他心理找到了一絲平衡,要不然,他是不會主動要自己身子的。
但這並不能說就萬事大吉了,萬一男人進城之後,村長會不會繼續找自己的茬呢?
還有這雷聲,明明就是敲給自己聽的,說不定就是老天爺在給自己提醒。
想到這點,柳葉梅就晃了一把已經熟睡的男人,說:「富貴……富貴……蔡富貴,你先別睡。」
「幹嘛呀?」
「我有話要對你說。」
「你想說啥?」
「富貴,要不……要不……你今年就不出去了,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吧,中不中?」
「切,你都亂七八糟想些啥呀?」蔡富貴有氣無力說著,轉過身,嘟囔道,「都深更半夜了,你還不睡覺,鬧騰個球啊?」
「誰鬧騰了?我這不是在跟你說正事嘛。」
「正事?正事個屁,你的正事就是這兩個球。」蔡富貴說著,就把手伸過去,稀罕起了那兩個球。
柳葉梅好像被捏疼了,嘶嘶吸著涼氣,說:「你那大爪子也太重了,拿開,快拿開。」
蔡富貴沒把手拿開,不再捏了,只是靜靜地握在上頭,說:「一個娘們家,整天只知道圍著鍋台轉,還能分清正事邪事嗎?」
「你是笑話我沒見識是不是?」
聽上去柳葉梅有點兒不樂意了,蔡富貴就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你得好好掂量掂量,哪一個輕,哪一個重,我也想舒舒服服呆在家裡,可誰給咱錢呢?」
「別光想著錢啊錢的,在家種著那幾畝地,再養幾隻羊,喂幾隻雞,日子還不一樣舒坦了。」
蔡富貴哼一聲,說:「腰包里沒錢,還舒坦個吊啊?無論如何還得出去,有錢才是正道!」
聽男人口氣那麼堅決,柳葉梅就有些生氣,恨恨地說:「你怎麼就不想想女人的難處呢?」
「有啥難?村裡那麼多女人,不都一個樣嗎?」
「那可不一樣。」
「為什麼?」
「因為……因為你老婆比別的女人長得好看,你知道不知道?」
蔡富貴嘿嘿笑了,說:「好看怎麼了?好看是我放福分呀,誰不羨慕我把村裡的一枝花娶到家了,那些壞小子們眼紅得都流血了。」
「得了,你不就別臭美了,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啥意思,我又不傻,誰他媽不想天天摟著個女人暖身子,可那樣能行嗎?」
女人嘆口氣,夢話一般說:「這一年到頭,你一個人在城裡面累死累活的,想想就可怕,要吃沒吃,要喝沒喝,夜裡一個人鑽冷被窩,那個滋味兒能好受得了嗎啊?最讓人揪心的是那些安全事故,電視新聞里時不時就放些血淋淋的畫面,看了以後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一閉上眼,全都是那樣的嚇人場面。」
女人說完,往男人身邊靠了靠,把臉埋進了男人懷裡。
男人心頭一暖,完全醒了過來,他用力摟緊了女人,淡然說道:「這個倒是用不著擔心,現如今工地上管理可嚴了,只要不違章作業,保證能平平安安,你就儘管放心好了。」
女人不相信,說:「照你這麼一說,出事的那些人,他們都是自己亂來了?我看不見得吧。」
「真的沒事,都有防護措施呢,對了,村長不是請闞大山喝酒了嘛,闞大山答應給我安排一個後勤的活,那樣就好了,不但安全,還風光。」
柳葉梅晃了晃腦袋,說:「這事你先別當真,我覺得有點兒懸。」
蔡富貴說:「都是在桌面上說好的,有什麼好懸的?」
柳葉梅說:「他們那些人,一個個滑頭滑腦,沒幾句實話,可別太拿著當真了。」
蔡富貴調整一下姿勢,說:「就算是他不要我,我也得出去,肯定不能呆在家裡,趁著現在大好的年紀,有力氣,多掙些錢回來,用處多著呢!你也不想想,咱們兒子慢慢長大了,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呢,上學、蓋房、娶媳婦,那可不是一點小錢能辦到的;還有父母那邊,不都得咱花銷照料、為他們養老送終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女人心裡騰起了一股暖意,她想不到平日里老實巴交的男人,心裏面竟然還裝著這麼多想法,並且還都是正道上的事情。
雖然心裏面這樣想,但柳葉梅嘴上偏偏不那麼說,反過來警告他說:「你給我聽好了,出去也可以,但必須安安分分的,別像那些不要臉的男人那樣,吃著碗里瞧著鍋里,是啊,大城市漂亮女人是多,又浪又臊,可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知道了不?」
蔡富貴故意氣她,說:「可別說,城裡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確實是長得好看,稍微瞅那麼幾眼,身下的那個玩意兒就火愣得受不了了,火燒火燎,別提多難受,真相找個地方鑽一鑽人。」
「死不要臉的,讓你鑽……讓你鑽!」柳葉梅伸手攥住了正在一抖一抖的小男人,用力掐捏一把,發著狠地矯情起來,「小狗雜碎,讓你火愣,讓你難受,讓你火燒火燎……」
「別鬧了,再惹出想法來,還得折騰,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身上可沒多少油水可榨了。」蔡富貴說著,往後縮了縮身子,接著說,「要說我們出去吧,最擔心的還是自己家老婆,唯恐女人耐不住寂寞,一不小心就走火了。就拿你來說吧,等小寶去了學校,你一個人在家,真要是旱極了,癢透了,說不定就把野男人勾引到家了,那樣的話,我這綠帽子就戴定了。」
柳葉梅一聽這話,敢情這小子還對自己不放心,就故意逗他,說:「是啊,女人也是人啊,也需要男人來澆灌呀,這是天性,男人在城裡,遠水解不了近渴,不打點野,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身子呢?」
蔡富貴怔住了,問柳葉梅:「這麼說,你之前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