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兩個女人玩遊戲
兩個女人同時抬起頭,朝著大門外望去,只見鄰家女人范佳愛站在外面,半陰半陽的說:「你們兩個這是玩的哪一曲呀?拿塊石頭當球打了,扔來扔去的,也不嫌累得慌。」
柳葉梅心裡一陣靈醒,對呀,不會是她乾的吧?
早就傳聞,說村長尤一手跟她有一腿,時不時鑽到一起,熱火朝天的打一炮。
可從來也沒被人抓到過,是真是假還是個未知。
莫非是她看到村長進了自己家門,就吃醋了,就妒火中燒,忍無可忍,就扔塊石頭泄憤了?
柳葉梅心裡還在琢磨著,嘴上的門卻沒有把好,直愣愣地問她:「嫂子,石頭不會是你扔的吧?」
「石頭?啥石頭?」范佳愛一臉茫然。
「嫂子你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啥了?」
柳葉梅說:「我正睡覺呢,有人往我家院子里扔石頭。」
「扔石頭?扔石頭幹啥?」范佳愛一定覺得柳葉梅在跟自己開玩笑,抿嘴笑著,說,「吃飽了撐得慌呀?搬塊石頭往你家扔?再說了,人家怎麼沒往我家裡扔呀?」
柳葉梅沒法解釋清楚,卻又不好把村長那檔子醜事說出來,就苦著臉說:「是不是有人想謀害我呀?」
「柳葉梅,看來你這一陣子是讓富貴給折騰壞了,要說身上的那個地方出點問題也罷,咋就腦子也跟著錯亂了呢?」范佳愛開幾句葷腥玩笑,轉身朝外走去,邊走邊說,「你們姊妹兩個接著玩吧,我去幹活了。」
柳葉梅無心跟她嬉鬧,等聽不見腳步聲了,才說:「我還以為是她呢。」
「她那小細胳膊能扔得動?」楊絮兒說著,把石頭搬到了牆根下,折身回來,說,「我倒是有個想法,會不會是……」
柳葉梅急切地問:「你說……你說,會是誰?」
楊絮兒說:「會不會是哪一個女學生家長乾的呢?」
「你的意思是?」
「是啊,你想啊,你叔公先去看了人家孩子的腿叉,事情還沒解決,你男人又跟著去看,這算哪門子事呀?人家不氣憤才怪呢?要是我的話,不往你家院子里扔,直接扔蔡富貴頭上去!」
「可是富貴也沒看啥呀。」
「你知道沒看見?」
「富貴說過的,他沒看見。」
楊絮兒白她一眼,說:「他的話你也信?就算是他真真切切看見了,能告訴你嗎?」
柳葉梅心裡忽悠一陣,燥熱起來,坐在木凳上發起呆來,連楊絮兒啥時走的都不知道。
男人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見柳葉梅蔫耷耷坐在那兒,就問她:「柳葉梅你怎麼了?」
「沒怎麼了。」
「沒怎麼了咋會那樣?丟了魂似的。」
柳葉梅嘆一口氣,說:「蔡富貴,你說那事兒怎麼就沒完沒了了呢?」
「啥事?」蔡富貴湊到了跟前。
「就是你看女同學撒尿那事呀。」
「誰看女同學撒尿了?」
「你還不承認是不是?」
「我壓根兒就沒看到啥,我承認個屁啊?」
「你就別騙我了,要不然人家會那麼大的仇恨?」
「怎麼了?」蔡富貴這才意識到出事了,蹲下來,攥著柳葉梅的手,問她,「又出啥事了?」
柳葉梅就把後來編給楊絮兒聽的那些話說了一遍。
蔡富貴聽了,從褲兜里摸出香煙來,抽出一支點燃了,吸一口,然後說:「柳葉梅我向你坦白,我確實是沒看到女孩子的,只是有一個女老師的身影一閃而過,啥也沒看清,這怎麼會引起那麼大的動靜來呢?」
「看看,還是看到女人了吧?」
「跟你說了,只是看到一個身影,沒看到衣服裡面。」
柳葉梅長噓一口氣,說:「說起來,那倒也沒啥,本來我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怎麼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了呢?」
「不就是一塊石頭嗎?用不著想那麼多。」
「不……不……也不僅僅是一塊石頭的事兒,村長這一陣子看我的眼神就不對,他肯定是覺得咱有把柄攥在他手上,所以就想……」
「他想占你便宜?」
「那倒是還沒有,不過我還真是害怕他沒完沒了。」
蔡富貴把煙頭扔到腳下,狠狠踩了幾下,說:「村長整天忙得暈暈乎乎的,哪有閑工夫琢磨咱們的事兒?對了,今天上面一定來了很多領導,一溜小車排開,可真叫威風,對了,開在最前頭的還是輛警車呢。」
「警車?」柳葉梅警覺起來,她就納悶了,自己去村委會的時候,是看到了好多輛小車,可咋就沒看見警車呢?
「是啊,還一直閃著警燈呢。」
柳葉梅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大手猛勁攥住了,死命往上拽著,拽得血淋淋的生疼。
上頭突然來了這麼多車,還帶著警察,這說明什麼,說明村子里發生了重大情況。
稍加梳理就清清楚楚,最近發生的重大情況無非有兩件:第一件,就是蔡富貴跟他叔偷看女廁所那事;
第二件,就是岳三木他娘被糟蹋那事兒。
對了,還有一件,那就是蔡富貴昨天幫曹山妮攔截盜羊賊那事兒,會不會是那人死在了半道里呢?
要不然村長回來后,色膽就大上了天,二話不說就動手動腳,還把自己扛在了肩上,打算到屋裡去正兒八經干那事兒。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確實是握住老蔡家的生殺大權,要不是那塊飛進院子里的大石頭,他把子扔到床上后,就會提出交換條件的,他一定會說,你老老實實讓我辦一回,我就給蔡富貴留一條生路……
想到這些,柳葉梅心裡全亂了,直接亂成了一鍋粥,她不想再跟蔡富貴說什麼,說了也白說,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蔡富貴問她:「你去哪兒呢?」
柳葉梅說:「我去村長家。」
「你去幹嘛?」
「我想跟他好好談一談。」
「你跟他有啥好談的呀?」
「我不去談,你狗日的就得蹲大牢,你知道不知道啊?」
……
蔡富貴還在咋咋呼呼的說著什麼,可柳葉梅一句都沒聽到耳朵裡面去,邁出門檻,撒腿衝進了越來越濃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