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那玩意兒沾不得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嘛,你尤一手就是一隻騎遍村裡母雞的「大公雞」,竟然還大言不慚談起了真感情。
以往只是為了討好他,逢場作戲耍耍而已,想不到他還真為自己爭風吃醋了……
「他到底跟你來真的了沒?」尤一手的話擲地有聲。
「沒有,他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我。再說了,這些日子我來好事了,就是想做都做不成。」
「真的來好事了?」
「是!」
「那好,讓我看看。」尤一手起身站了起來,抬腳向門口走去。
柳葉梅知道他是想去關門,趕忙一把扯住他,說:「外面那麼多人,你把門一關,人家會咋想?」
尤一手側身望她一眼,說:「那好,等下午我去你家看。」
「不行,蔡富貴在家!」
「我把他打發到鎮上送稿子了。」
「你別不要臉!」
「要臉幹啥?老子的臉本來就不值錢。」尤一手說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接著說,「他既然沒動你就好,可我心裡就是覺得好奇,你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本事呢?就乖乖讓他放水了,真他媽神了。」
「你就是疑神疑鬼,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已經打聽到他老婆的下落了,他是為了感恩,別總把人都往壞處想好不好?」柳葉梅說得很認真。
尤一手吧唧了幾下嘴巴,像是回味著剛剛吃過的美味似的,然後緩下聲音說:「那我就跟你談正事了。」
「正事?啥正事?你還有正事?」
「那你說,當村幹部的事算不算正事?」
「當然算!」柳葉梅心頭略過一份驚喜。
「這事可真是費了老鼻子勁了,不到換屆的時候,半道里調幹部很不好弄,好在鎮上已經答應了,過幾天就來宣布,這一陣子你可要好好表現,一定不要再弄出啥亂子來。」
柳葉梅一臉乖順,嗯啊嗯啊地答應著。
「說實話,也多虧了你要來了水,為村裡辦了件大好事,連鎮長都佩服你,這才答應破格錄用你。」
「真的呀?」
「切,這種事怎麼好胡說八道!」
柳葉梅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恭維道:「我知道,為了我這事,你也跑前跑后的出了不少力,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下雨都不會淋到我頭上來,這個我心裡清清楚楚。」
「這還差不離,說得像個人話。」尤一手咧嘴笑了。
柳葉梅欠了欠屁股,說:「沒事的話我走了。」
「去哪兒?」
「去北坡看看麥子。」
「先別急著走,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得跟你招呼一聲。」尤一手示意她坐下來。
「啥事?」
「現在全村的麥田基本都澆透了,這茬麥子算是收定了。大夥有了好收成,也不能白得,畢竟水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弄來的,我琢磨著吧,每家每戶收一點點水費,這不過分吧?」尤一手直視著柳葉梅問。
澆麥子還要收費?
柳葉梅心頭熱辣辣一陣,大瞪著眼睛,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啥了。
「現在幾乎家家都是種地、打工兩不誤,腰包里都鼓鼓的了,收個百兒八十的誰也不會在意。你如果沒意見的話就這麼定了,晚上再開個兩委會,定一下收費的標準,明天一早就開始收了。」
「那好吧。」柳葉梅雖然心裡覺得彆扭,但嘴上又不好反駁,都是快當幹部的人了,要以大局為重。
「怎麼了?是不是有看法?」
「我真的沒啥看法,收與不收都是你這個村長說了算,我可不好隨便讒言。」柳葉梅搖搖頭,嘴角硬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那好,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嘴,別出去亂說亂傳就成了。」尤一手說完,隨又補充一句,「你們家的就不收了,免了。」
「還有楊絮兒家的呢?」柳葉梅脫口說道。
「她的也免?」
「可不是嘛,她也幫著一起去討水了。」
尤一手沉吟片刻,隨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把她家的也免了。」
柳葉梅出了村委辦公室,心裡堵了一把亂草一樣難受,暗暗罵道:尤一手啊尤一手,這個黑了心腸的,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啊!這不是趁火打劫嘛,明明是免費放下來的水,一分錢都沒花,你還要挨家挨戶地收灌溉費,收了錢又能幹啥?這不明擺著嘛,不是私飽中囊,就是揮霍浪費。
麻痹滴,簡直是傷天害理!
整整一個上午,柳葉梅都沒停下腳來,前野后坡的走了一遍。
當她看到自家的小麥長勢喜人,豐收在望時,堵在心頭的陰霾早已煙消雲散,沒了蹤影。
又想到自己即日就要走馬上任,當上村幹部了,雖然蔡富貴不能跟自己一樣當幹部,可為村裡值班、寫稿子也不錯,跟當幹部也沒啥兩樣。
這樣想著,心裡那股美滋滋的勁兒就抑制不住地往外淌,一路哼著小曲,美得就跟得了個金娃娃一樣。
回到家裡,她手腳利落地做了幾個拿手好菜,跟兒子一起有滋有味地吃了。等到兒子去了學校,她就掩起門上床睡覺了。
正當她迷迷瞪瞪似睡非睡時,突然聽到院門吱嘍響了一聲。
柳葉梅一個激靈爬了起來,莫名地驚惶起來,透過窗口朝外張望著。
不好!
會不會是尤一手來查驗自己的身體了呢?
一時間她咬牙切齒恨起自己來,只顧著高興了,咋就把這事給忘了個一乾二淨呢?
這下可好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根本沒來「好事兒」,是在騙他,一準會惹怒他,保不準自己當幹部的事兒就泡湯了……
萬一被他看出了破綻,該怎麼去敷衍他呢?
要是被他猜中了呢?
萬一……萬一……
咋辦呢?
咋辦呢?
柳葉梅腦子飛速運轉著,她在苦思冥想著一個獨善其身的萬全之策。
院子里已經有了嚓嚓聲,越來越近。
柳葉梅擦身下了床,赤腳鑽進了外屋的灶房裡,一把抓過了醬油瓶,對著搭在檯面上的一團破抹布就倒了起來。
這時候,腳步聲已經到了屋門口,清清楚楚地聽見尤一手故意夾著嗓子在咳嗽。
柳葉梅扯開褲腰,利落地把沾滿了黑紅色醬油的抹布團塞了進去,再用力夾了夾,重新理好衣服,端起一隻大白碗,裝模作樣喝起水來。
裡屋門被悄悄地推開了一條縫,尤一手閃身進來,責備自家老婆一樣嘟囔道:「你大爺!大白天價,關啥門呀?弄得黑咕隆咚的。」
柳葉梅放了空碗,煞有介事地抬手抹了抹嘴巴,說:「剛吃完飯,喝點水想上床睡覺呢。」
「好,正好我也困了,一起睡吧。」尤一手說完,嘿嘿奸笑著,隨轉身關了門閂。
「別胡鬧了,來人碰到多不好,老臉不要了呀?」柳葉梅冷言回道。
「把門一關,誰能進來?」
「那也不行,不是跟你說了嘛,這幾天身上不幹凈,沾不得。」
尤一手邊往裡走邊說道:「就你們女人嬌氣,不就是那麼一點點髒水嘛,怎麼就沾不得?老子就想沾一沾,還能怎麼著?」
「無知!」
「怎麼就無知了?」
「你也不怕沾了晦氣?」
「沾晦氣?沾啥晦氣?」尤一手站定,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扭頭問道。
柳葉梅鄙夷地哼了一聲,說:「女人身子里的那種髒東西是不能隨便碰的,邪道著呢,沾在男人身上會招惹災禍,如果硬要胡來,那可是要倒大霉的。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尤一手冷笑一聲,不屑道:「胡說八道,我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又不是沒沾染過,這不還好好的嗎?」
「你那麼蠻橫,人家都恨你,巴不得你倒霉,故意不告訴你。」
「那我老婆能恨我嗎?她怎麼也沒告訴過我?」
「你老婆是個大傻貓,豆粒子大小的見識,她壓根兒就不懂那些,告訴你個屁呀!」
「騷娘們兒,盡你媽狗臭屁!我這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你就別拿那點事兒來嚇唬我了。」
「那是你運氣好,萬一遇到時運不濟的時候,不出事才怪呢!」
尤一手見柳葉梅站在原地不動,看樣子是鐵了心的不想伺候自己,就往回退了一步,一把扯住了她纖細的手掌,往裡屋拖去。
柳葉梅邊掙脫著,邊小聲規勸他:「別……千萬別胡來……我是為你好……真的……男人是很忌諱那事的……真的……」
尤一手死拉硬拽著,滿腹不快,嘰嘰咕咕:「先不管狗日的晦氣不晦氣來著,我都不知道那是不是真來事了,先看個明白再說。」
「死鬼,你都快把人拽散架子了,撒手啊你……撒手……」柳葉梅一隻手扒著門框,滿臉痛苦地叫喚著。
尤一手緩下勁來,回頭望著她,說道:「柳葉梅,跟老子說實話,是不是騙我了?壓根兒就沒來好事是不是?」
「我騙你幹嘛?來了就是來了嘛!」柳葉梅氣惱地叫喊一聲。
尤一手冷笑道:「騷娘們兒,你以為我傻呀,我家那個老母豬沒來,你能來了?」
「你是男人,你懂啥,那玩意兒又不是所有的女人一起來。」
「那也八九不離十吧,我就是不信你的話,你能順順利利地要來水,那個『庫頭』不干你才怪呢!」尤一手說著,便轉過身來,一手摟住了柳葉梅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