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想徹底放鬆一下
「你知道不知道,有那麼一種葯,只要往身上一塗,或者往嗓子眼裡一吸,人就犯迷糊,就省人事了,聽說就跟夢遊一樣,人家叫去哪兒就去哪兒,叫幹啥就幹啥,那是一種啥葯?」
陶元寶一愣,隨問:「你怎麼知道有那種葯?不會……不會親自試過吧?」
柳葉梅一看陶元寶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知道那葯的事了,問他:「你說那葯真的有那麼玄乎?」
陶元寶嚴肅起來,問:「柳葉梅,你聽誰說的?」
「聽別人說的唄。」
「聽誰說的?」
「問那麼細幹嘛?是不是想刨出根來栽著。」
「你一個熊娘們家,半天半地的,突然問這個幹嘛?」
「真的只是隨便問問,這麼說,你真的知道那葯了?那葯叫啥名?」
「幹嘛?你不會就是為了買那葯才去醫院的吧?」
「滾,我買那個幹嘛?」
陶元寶老半天不說話,駕車駛進了鎮駐地后,他突然問柳葉梅:「是不是有人跟你說起那葯了?」
柳葉梅扭頭打量著陶元寶,說:「你咋就這麼敏感呢?」
「是尤一手吧?」
柳葉梅心頭一震,隨即又搖了搖頭,說:「不是……不是……哦,這麼說,尤一手他知道那葯的事了?」
陶元寶冷笑一聲,說:「你柳葉梅真不夠意思,我陶元寶可一直沒拿你當外人,你倒是跟我捉起迷藏來了。」
「這麼說你還真知道那葯的事了?」
「還說我敏感,你比我還要敏感十分,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陶元寶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聽話聽音,再看看陶元寶一副遮遮掩掩、欲露故藏的德行,柳葉梅就斷定:陶元寶這小子心裡一定有鬼,那「蒙汗藥」的事兒一定與他脫有關係。
可再說起這事時,他卻閉口不言了,呆著臉,只管開自己的車。
轉眼就到了醫院,號也無需掛,陶元寶就直接把柳葉梅帶到了二樓的婦產科,敲開了科主任辦公室的門。
聽屋裡有人喊了一聲請進,陶元寶便推門走了進去,沖著裡面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說了一聲:「馮姐,有個事過來麻煩您了。」
女人一笑,點點頭,說:「進來吧。」
柳葉梅斷定這個女人就是陶元寶說的婦產科主任了,看上去年近六十歲的樣子,人白白凈凈,後腦勺挽一個髮髻,顯得很乾練。
主任望一眼站在陶元寶,說:「你先到外面去候著吧。」
陶元寶笑著說:「她……她是我老婆。」
「那也不中,這是婦產科,男人不得入內,規矩,規矩你懂嗎?」
從主任毫不客氣的語氣中,柳葉梅就知道她之前跟陶元寶並沒有深交,只是眼熟而已。
果然,主任就問她了:「那人是你老公?」
柳葉梅慌亂地點了點頭,目光躲躲閃閃著,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主任哦一聲,就開始問診了。
柳葉梅一時語塞了,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了。
主任一看,就沉下臉說:「這是女人的地盤,你扭捏個啥?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看你吧,怎麼還跟個小姑娘似的?」
「主任,不是……不是我……」
「那是誰?」
「是……是我妹妹。」柳葉梅就把許翠翠說成了自己的妹妹,說妹妹被壞人強暴了,導致懷孕,因為怕傳出去名聲不好,就偷偷找了個土大夫給打了胎,結果到了第二天下面就腫脹起來了……
主任一聽頓時勃然大怒,嚷嚷道:「你們這些人咋就這麼傻呢?怎麼好拿著女人的性命開玩笑呢?那些游醫野大夫他懂個屁啊?簡直愚昧,好了……好了……你回去吧,僅憑著你一張嘴,我沒法下診斷,除非是病人親自到場來,不然我是不會給下任何結論的。」
「主任,您就開開恩,破個例,給瞧瞧吧。」柳葉梅懇求著。
主任越發氣憤起來,喝道:「我就弄不明白了,你說你們這些人了到底是怎麼想的!是臉面重要呢?還是性命重要?簡直是荒唐!無知!」
任柳葉梅苦苦哀求,人家就是不答應,拉著臉直把她往外轟。
柳葉梅被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極不情願地走了出來,就在手握住門把手的瞬間,聽見主任喊了一聲:「哎,先別走,等一等!」
柳葉梅怔住了,直眼回望著。
「你回來吧。」婦產科主任補充一句。
柳葉梅轉身回來,一臉茫然地站在那兒。
主任嘆口氣,說:「你別怪我凶,我是為病人擔心,萬一把身子弄壞了怎麼辦?」
邊說邊拿起了筆,在處方單上寫了起來。
柳葉梅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那兒,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主任寫完了,放下筆,把處方遞到了柳葉梅面前,說:「先開點葯帶回去吃吧,如果三天仍不見效,就不要在家挨著了,知道嗎?女人那事兒可不是好鬧著玩的!」
「謝謝……謝謝您了主任!」柳葉梅接過處方單,感激涕零地道過謝,轉身出了門。
陶元寶見柳葉梅走了出來,迎了上來,問道:「沒啥事吧?」
「哦,沒事。」
陶元寶打眼一看柳葉梅的眼圈紅紅的,就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得啥病了?」
「沒有。」柳葉梅搖搖頭說。
「那是她態度不好了?」
「不是……不是……那個醫生挺好的啊,給看的也仔細。」柳葉梅說著便奔著繳款窗口去了。
等取完葯后,柳葉梅對著早已候在大門口的陶元寶說:「你去忙吧,我自己步行回去就行。」
陶元寶臉一沉,說:「你這個女人,有時候就是讓人捉摸不透,幹嘛非要往人家熱臉蛋上蹭個冷屁股呢?」
「不是呀,你不是忙嘛,不想耽誤你太多時間,啥冷屁股熱屁股的?這哪兒跟哪兒呀?」
陶元寶不再說話,拉開後車門,上了車。
見陶元寶發動了車,靜靜地候在裡面,柳葉梅只得開門上了車,沖著陶元寶的背影說:「驢脾氣啊!怪不得你老婆受不了。」
「你知道個啥,受不了的是我好不好?」陶元寶生氣地回了一句,輕踩油門慢慢駛離了醫院。
「不過,你老婆桂枝的確是夠辣的,我算是見識過了,嗆得慌。」
「還用說,麻痹滴,簡直就是變態母夜叉,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了。」
「還不是嘛,這回知道我為啥不想讓你送我回去了吧?還不就是怕被那個母老虎瞧見嘛。」
「瞧見個屁啊,她都回娘家好幾天了,臨走時發毒誓不再回來了。」
「為何又吵架了?」
「沒啥大不了的,都是雞毛蒜皮的狗屁事兒,熊貨,只是找茬鬧騰唄,誰看著誰都膩歪。」
「那可不好,都到了這個歲數了,將就著一起過唄。」
「過個狗曰的,難啊!」陶元寶絕望地感嘆道。
好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了話說,只有車輪摩擦地面的唰唰聲。
車子駛出鎮駐地的時候,陶元寶突然說:「柳葉梅,你陪我一會兒吧,哪怕只是說說話。」
話音里滿含祈求。
「不行,今天不行,真的不行!」柳葉梅一聽就急了。
「你急著回去幹嗎呀?」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急著趕回去。」
「你身體又沒事,咱們再找個地方聊一聊,輕鬆一下,也算是給你壓壓驚,好不好?對了,就去上次去的那個山莊吧,你看怎麼樣?」
柳葉梅心裡全在許翠翠那邊了,哪還有心思玩兒,堅持著拒絕道:「我今天真的要急著回去,等以後吧。」
陶元寶突然沉下臉,可憐兮兮地說:「我這一陣子心情特別不好,特別鬱悶,特別絕望,你要是不陪我,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你店裡那麼多人,還有那麼多的美女,都是現成的,你找他們放鬆一回不就行了。」柳葉梅說完,壞笑起來。
陶元寶調侃道:「你以為我是條發情的公狗嗎?大街上見到母狗,也不管是黑、是白、是胖、是瘦,只要看到長著狗x玩意的就拼著命地往上爬嗎?」
柳葉梅被逗笑了,抿著嘴說道:「話可我不能那麼說,無論如何你也比條狗強,至少還知道把衣服脫掉呢。」
說完爽朗地大笑了幾聲。
陶元寶也跟著笑了,說:「人跟牲畜就是有區別的,沒有感情怎麼行?有時候雖然身邊的人越多,我就越覺得孤單,異常的孤單,總有一種被憋死、被悶瘋的感覺。」
「感情是靠培養的,你現場培養培養不就得了。」
「瞎扯吧你,你以為都像我們呀,打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的,這種感情可是培養不出來的。」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柳葉梅猛然抬頭一看,車已經駛向了另一條通往山野的小道,便驚叫起來:「陶元寶,你這是去哪兒呢?」
「前邊山腳下有一片楊樹林,足足有萬畝吧,那個地方很安靜,平常很少沒人過去。」
「去哪兒幹嘛?」
「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徹底放鬆一下,人家不都是張弛有度嗎?咱也不能天天綳著,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