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作死的老無賴
「操,總該有個套路吧?」
「啥套路不套路的,還不都是一回事嗎?」
「那可不一樣。」
「那你說吧,想怎麼樣?」
「傻呀你!」
尤一手曲解了柳葉梅的意思,他以為是柳葉梅嫌自己只顧自己忙活,不顧她的感受了,便調過身子,想把她摟在懷裡。
就在這時,一陣吵嚷聲響了起來:「西門慶,你這個惡人,仗著自己有權有勢,欺男霸女,逼良為娼,看我不殺了你,咿咿呀呀……」
「卧槽,這……這誰呀?」尤一手返身下來,竄到了窗前,閉聲斂氣朝外張望著。
「你這無賴,吃我一刀!」
隨著喊聲,果真就有咣啷啷的刀劍之音。
「日個姥姥,敢情是鬧鬼了,外面也沒人呢?」
柳葉梅坐起來,看上去酒已經醒了個八九不離十,她攏了攏前額的頭髮,說:「別找了,我知道是誰。」
「誰?」
柳葉梅指了指隔壁,說:「是毛家那小子。」
尤一手走回來,吃驚地問:「是他?」
柳葉梅點點頭,說:「是。」
「深更半夜的,他喊啥喊,瘋了吧?」
柳葉梅呆著臉,沉吟片刻,說:「他可能看到我們在幹啥了。」
「胡說八道,咱在屋裡,他在外頭,能看透這邊的事兒?」
「這個不好說,聽上去好像就是喊給咱們聽的。」
尤一手坐下了,點燃一支煙,抽了幾口,說:「我說嘛,這小子就是有些鬼鬼道道,還真得提防著點兒。」
柳葉梅說:「下去我去過他家,他奶奶說那小子中邪了,我也過去看過,人睡成了一灘泥,人事都不省了,還能幹啥?」
「我看是裝的,要不然能把我比成西門慶?」
柳葉梅嘆一口氣,說:「也可能是說夢話,不管他,小毛孩子,量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尤一手雙眼痴痴盯著牆壁,突然有了想法,說:「不行,我得過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你傻呀,那不成不打自招了。」
「麻痹滴,我就是招了他能怎麼著?我就是承認跟你相好了,他能拿我怎麼樣?」尤一手氣焰囂張地嚷著,霍地站起來,抬腳往外走去。
柳葉梅一把扯住他,說:「你是村長,你當然不怕,可我呢?一旦鬧騰起來,我臉面往哪兒擱,日子還過不過?」
「操,小狗曰的,反不了他!」
「那好吧,你坐下,量他也沒多大能耐,咱該幹啥幹啥。」柳葉梅說著,硬生生把尤一手扯到了座位上。
尤一手嘰嘰咕咕罵了一會兒,看上去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柳葉梅舉起了酒杯,說:「兩耳不聞窗外事,咱喝咱的酒,咱找咱的樂,好不好?」
兩個人又喝了起來,你一口我一口,直到一瓶老白乾見了底。
這會兒,看上去柳葉梅徹底醉了,滿臉緋紅,醉眼迷離,細語呢喃道:「叔啊,村長啊,咱們的正事還……還沒……沒說呢。」
頭昏腦脹的尤一手不知所云地問一聲:「還有啥……啥正事呢……」
「工作呀。」
「啥工作?」
「你就……就……不務正業,不是說……說好了……要驗證……驗證一下那個啥嘛……」柳葉梅舌頭都短了,一句話咬成幾半說。
尤一手照著柳葉梅的屁股猛拍一把,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哦,你說的是那事啊,我都給忘記了呢。」
「你就是……就是不把……不把工作當回事兒……只顧貪……貪玩……不是好……好同志……」
「咱不是邊工作邊玩嘛,人家說……說這叫勞逸結合,也有人說這……這叫累並快樂著……」尤一手說完,嘿嘿傻笑起來。
「那好……來……來……」柳葉梅伸手張牙舞爪划拉著。
「來啥?」
「驗證啊……驗證一下於紅艷那個小娘們兒,是不是真的……真的那樣做……做了……」
尤一手伏到柳葉梅耳根處,認真地跟她說:「柳葉梅,現在做不了了。」
柳葉梅側過臉,打量著影影綽綽的尤一手,問道:「咋……咋就……就做不了了?」
「剛才……剛才我都被嚇蔫了,沒……沒子彈了,不能放空槍。」尤一手滿含難為情地說。
「真的?咋就沒子彈了呢?」
「那小子一喊,我這邊就嚇破膽了,閘門一開,就嘩啦啦流光了,不騙你,真的不騙你。」
「你個老驢。」柳葉梅浪聲浪氣笑著,在尤一手鬍子拉碴的臉上拍了一把,說,「咋就這麼不禁嚇呢?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特馬光了,狗屁玩意兒,兔子膽……兔子膽……」
「也怪喝多了酒,一不小心就走火了。」
柳葉梅氣得一腳蹬在了尤一手的屁股上,氣惱地說:「你這個……這個死老頭……白白浪……浪費了好……好東西……真不中用……不中用!」
「不是不中用,是過於激動,又過於緊張,所以就那樣了。」尤一手嬉皮笑臉地說。
「可……可我還沒正經工作呢。」
「一會兒,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尤一手說著說著也覺得暈眩起來,就琢磨:今天這喝的是啥酒呢?酒度高得也太離譜了,自己平日里號稱一斤不倒,這才半斤呢,就要放倒了。
再想說啥時,柳葉梅早已安安靜靜卧在一邊,呼聲大作了。
尤一手也覺得昏昏沉沉,迷迷瞪瞪,再也無力支撐了,一頭栽倒,也跟著睡了過去。
畢竟還是尤一手酒量大,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晨曦微亮了。
他看一眼柳葉梅,仍然在呼呼沉睡,那模樣仍嬌媚可人,放蕩不羈,可謂是誘惑十足——
柳葉梅亂髮遮面,四仰八叉,有了酒精的燒灼,肌膚越發白裡透紅,細嫩至極,一簇烏黑捲曲的毛髮點綴其中,格外醒目。
尤一手見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忙坐起來整理了一下。
這時候柳葉梅醒了。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望著尤一手,哼哼唧唧地問:「喝了多少酒呀?我都快醉死了。」
「不多,也就半斤吧。」
「怪不得呢,我啥時喝過那麼多酒啊?真是不要命了,到現在還頭昏眼花的呢。」
「沒啥,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柳葉梅朝著窗口打量一眼,問道:「啥時候了?是不是天快亮了?」
「你不會還醉著吧?窗子上都已經明晃晃了,已經大亮了。」
柳葉梅一驚,忽的坐了起來,慌裡慌張地說:「天亮了啊!不行,你趕緊走,趕緊走,一會兒小寶就回來了,還有蔡富貴,可千萬別讓他們看到你,要是被他看到了,我就死定啦!
「沒事,蔡富貴要到八點以後才回來。」
「你怎麼知道?」
「我給他規定了時間。」
「那也不行,還有孩子呢。」
「不就是個小孩子嘛,他知道個啥?不著急,不著急,我還有要緊的事兒要告訴你呢。」
「小孩子那嘴誰能堵得上?他會說出去的。」
「天還沒徹底亮起來,他不會回這麼早的,你就放心好了。」
柳葉梅推他一把,說:「趕緊穿衣服,趕緊走,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你不想聽你那事兒了?」
「啥事兒?」
「當幹部的事啊,還有許翠翠那准生證的事兒。」
「瞧瞧,怪不得突然對我那麼好呢,原來是為了求我辦事兒。」
「啥叫求你呀?那不都是你應該辦的嘛,我只是給你提個醒罷了。」柳葉梅朝著窗外望了望,皺眉想了想,接著說:「等我吃過飯去找你吧,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才幾點呀?看把你急的吧,我還想……還想吃個回籠肉呢。」尤一手滿臉淫邪地看著柳葉梅。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小寶一會兒就回來了。」
有了酒精的余勁兒,尤一手亢奮不已,他幾乎都能聽得見自己呼呼的血流聲。見柳葉梅鐵著心的要趕自己走,自己卻又貪慾在心,戀戀不捨,想乖乖順順、和風細雨地來一回是不可能了。
於是他一把扳過柳葉梅圓潤精緻的雙肩,用力壓倒在了床上。
柳葉梅奮力地掙脫著,嘴上罵罵咧咧著:「死老尤……別胡來……你不要命了你……你這個老x草的……」
尤一手不但沒覺得她的罵聲有絲毫刺耳,反倒聽成了戰鬥的號角,一時間鬥志高昂,熱血衝天。
他邊死死壓著柳葉梅,邊勸降道:「你配合點兒,一會兒完事我就走,聽話,聽話……」
「你這頭老驢精,咋就沒完沒了呢……」柳葉梅手撓腳蹬,拼力反抗,一副死也不從的架勢。
越是這樣,越激起了尤一手的慾望,他一隻手招架著,另一隻手儼然變成了一條蛇,赤溜溜狂亂鑽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