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邪火攻心
郝委員望一眼柳葉梅,說:「柳葉梅的組織關係問題啊,這可是重中之重,半點都馬虎不得啊!」
「哦,你是說她的黨員問題吧,是,現在是沒解決,這不等名額嘛。」
「你是說她現在還是個非黨員?」郝委員滿臉吃驚地問道。
「是啊,不過今年夏季不是有納新的指標嘛,給她留一個不就得了。」尤一手輕鬆說道。
郝委員卻較起真來,摔摔腦袋,滿臉嚴肅地說道:「那可不是一碼子事兒,單從程序就不對啊,按規則要求,所有職務人選要求必須是黨員,這可是硬條件啊。」
尤一手愣了愣神,然後陪著笑臉說:「郝委員,這事我都已經跟鎮上主要領導打過招呼,你放心就是了,用不了多久,柳葉梅就是黨員了。現在關鍵是,村裡班子不健全,急等著用人,先讓她上崗工作,其他事都好說。」
郝委員眨巴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然後放緩聲音說:「老尤,我只是在履行職責,並不是成心跟你們過不去,等我把材料報上去,最終結果還得領導們決定,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那好……那好……我們趕緊吃飯去。」尤一手招呼道。
郝委員從包里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對著尤一手歉意地說:「老尤,我家裡面有點急事,中午必須得趕回去,飯就改日再吃吧,抱歉……抱歉啊!」說完拔腿往外走去。
不等尤一手反應過來,郝委員早已出了門,一陣小跑到了前邊的院子里,發動著那輛破舊麵包車,揚塵而去了。
尤一手仰著脖子定格在那兒,老半天才回過神來,猛勁一跺腳,惡狠狠地罵道:「操他姥姥的王八蛋!簡直就他媽是個神經病!」
柳葉梅面無表情地呆在那兒,眼睛都不眨一下。
尤一手緊鎖著眉頭,苦苦琢磨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不對呀,姓郝的今天這是咋了?難道是有冒犯他的地方?老子以上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還時不時地請他喝個小酒啥的,可……可今天咋就冷場走人了呢?難道他奶奶個球的,真的……真的是發神經了不成?」
柳葉梅突然間發話了,嘰嘰咕咕埋怨道:「你知道他是個神經病,幹嘛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呀?」
「只是現在琢磨這事兒,看上去他像個神經病,以前可是很正常的呀。」
柳葉梅拉長了臉,氣呼呼地問:「你就不怕他欺負我呀?」
尤一手竟然齜牙咧嘴地笑了起來,說:「我知道,他欺負不了你的,你就是脫了衣裳讓他上去,他都辦不成。」
「你凈胡扯,怎麼可能呢?」
尤一手嬉皮笑臉地說:「不騙你,他壓根兒就不是一個真男人。」
柳葉梅內心轟然一震,遂問:「啥?你說啥?」
「他不是個純爺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尤一手一臉壞笑。
柳葉梅一下子僵住了,大張著嘴巴,下頜都快掛不住了。
「真的,不騙你。」
「不對吧……」柳葉梅眨巴了眨巴眼睛,緊盯著尤一手說,「他明明長著鬍鬚的,那身板,那聲音,還有……還有……那……那……」
「用不著懷疑的,鎮上很多人都知道,根本就不是啥新鮮事兒了。」
「你的意思是他……他長的不是男人身?」
尤一手點點頭。
「郝委員他是女人身?」
「好奇了是不?」尤一手一臉壞笑地望著柳葉梅,說,「他沒脫下衣裳來,讓你見證一下嗎?」
「你可真壞,就知道說葷話,快說……快說……到底是咋回事呢?」
「他是個陰陽人。」
「真的假的?」
「這個還好胡說八道,當然是真的了。」
「你的意思是他既是男的,又是女的了?」
「聽說好像是,不過我也沒見過。」
「你的意思是說,他下身那地兒長著兩套設備了,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你懂了吧?」
「有人私下裡說,他下身長的那東西,還是以女人的為主,男人的只是象徵性地,你說稀罕不稀罕。」
柳葉梅一聽,發起蒙來,心裡頭也跟著亂糟糟起來,難怪他不讓自己貼近他的身子呢,難怪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火急火燎的就來真的呢,原來是身體上有缺陷呀……
「看看你,又開小差了,是不是想象著跟他那個啥一下下是個啥滋味呢?」尤一手說著嘿嘿壞笑起來。
柳葉梅竟然舉起粉拳,朝著尤一手身上一頓亂捶。
尤一手也不躲避,一臉嬉笑,看上去被捶得挺受用。
捶了一陣子,柳葉梅扭頭便走,邊走竟邊嚶嚶哭了起來。
尤一手緊步跟上去,一把拽住柳葉梅的胳膊,直著嗓子問道:「柳葉梅,你咋了?咋了這是?」
柳葉梅話也不說,只是猛勁摔著胳膊。
「你說,是不是姓郝的對你幹啥了?」尤一手問道。
柳葉梅帶著哭腔說:「他那樣能對我幹啥呢?」
「那你哭啥?」
柳葉梅擤一把鼻涕,用勁一甩,不偏不倚正甩在了尤一手的衣襟上。
「操,你這個小蹄子,怎麼胡亂掃射啊?」尤一手罵一聲,鬆開柳葉梅的胳膊,赤手抹起了被濺在身上的鼻涕。
柳葉梅這才忍俊不禁,撲哧笑了起來。
「看看你吧,又哭又笑的,發神經了你?」尤一手嗔罵道。
「你說今天辦得這叫啥事呀,郝委員哼哼哈哈,不冷不熱的,最後還甩起了大冷臉,飯都不吃了,轉身走了人。走就走唄,看上去還憋著一肚子氣,我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盼來了這一天,卻被推進無底洞,你說我該哭還是該笑呢?」柳葉梅氣惱地數落起來。
尤一手黑著臉,氣呼呼地說:「你用得著弄出那個死熊樣子來嗎?他姓郝的算個啥玩意兒,充其量不就是個跑腿傳話的嗎,主不了沉浮。狗日的,給臉不要臉,看我咋收拾他!」
「我咋覺得他說話挺硬棒呢。」柳葉梅抹著眼淚說。
「硬棒個屁!他那是狐假虎威,連個正經男人都不是,還能耐個狗臭屁!」尤一手隨拍著自己的胸脯說,「我向你打包票,不出一個月,一定讓你當成村幹部!」
柳葉梅搖搖頭,低聲說:「我看夠嗆,郝委員回去還不知道說些啥呢,沒準就給插一絆子。」
「他敢!我不把他那半截**給撕掉了才怪呢!」尤一手詐唬道。
柳葉梅激將道:「你也就是瞎詐唬,不管咋說,人家也是鎮上的幹部,你能怎麼著人家?也就是吹個牛罷了。」
「柳葉梅你小瞧我是不?」
「我不是小瞧你,這是現實,村幹部咋能管得了人家鎮幹部?你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兒,你有那個膽兒,也沒有那個權利,所以啊,我這事兒,歸根結底還是有些玄。」
「你咋就信不過我呢?把我看扁了是不是?」尤一手受了侮辱一般,鐵青著臉問柳葉梅。
「不是我看扁你,是有人沒把你看在眼裡。你如果真能在一個月之內把事情解決了,我柳葉梅就一輩子聽你的,隨時隨地聽你使喚。」柳葉梅表態說。
「那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給你表個態,如果這事我辦不妥,那我這輩子不再打你身子的主意!」
「你這叫發的啥誓呢?俺的身子本來就不是你的,你不打主意才是正道公理的,這能說明啥問題呢?」
「我曰!你想把我的火氣激起來是不?」尤一手咬牙切齒說著,一隻手猛然按在了柳葉梅的胸上,用勁抓了一把。
「哎喲……」柳葉梅像是被抓痛了,失聲叫了起來。
「我靠,你咋這麼浪聲浪氣的呢?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
「你都把人給捏痛了,死壞蛋……老壞蛋……」柳葉梅嬌滴滴地罵著,伸手在尤一手胸前掐捏起來。
尤一手不但沒放手,反而捏得更緊了,滿把滿把揉搓著。
柳葉梅像是被捏中了要害一般,哼唧叫了一聲,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整個人成了一團軟面,倒在了尤一手身上。
「柳葉梅……柳葉梅……你咋了這是……咋了這是……沒事吧你……」尤一手慌了神,滿懷抱住了柳葉梅,焦急地呼喚道。
柳葉梅雙目緊閉,順勢貼在了尤一手的身上,頭枕在他厚實的胸口上,低吟道:「沒事,只是有些發暈。」
「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病,就是……就是身上發輕……輕飄飄的……」
「那……那你等著,我這就給胡大海打電話,讓他過來給你瞧瞧,沒事的……沒事的,別著急啊!」尤一手惶恐不安地對著懷裡的柳葉梅說。
柳葉梅昏昏沉沉地搖了搖頭。
尤一手擔心起來,急切地說:「實在不行,那……那就打120吧,讓救護車接你去醫院。」
柳葉梅還是不停地晃動著腦袋,蚊子叫聲一般說道:「沒事……沒事的,你把我扶到沙發上躺一會兒吧。」
「那好吧,你挺著點。」尤一手雙手抱住她,往前走了幾步,小心翼翼地把柳葉梅平放在了軟乎乎的雙人沙發上。
柳葉梅長長吁出一口氣,腹部蠕動起來,就像有一根長蟲子一般,從下腹部上移,波動著,一直頂到了胸口;再調轉回來,從上腹部緩緩下竄……
尤一手俯下身來,看得目瞪口呆,驚疑道:「柳葉梅,你是不是得怪病了?肚子里咱就像有魚在遊動呢?」
柳葉梅臉色似雨後桃花開,緋紅里透著濕潤,雙目微眯如拂春風,柔和里透著迷離,她嬌喘吁吁地回一聲:「沒事啊……真的沒事……」
「都這樣了,還沒事呀?」尤一手倒顯得異常緊張,攥起柳葉梅的手腕,摸起了脈搏,竟然躍動有力,毫無異常。
其實,連柳葉梅自己都不明白,此時她是慾念攻心,邪火上升,兩火交結,堵了心門,所以才導致了如此的狀況。
柳葉梅抬起手,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我這裡悶熱,著了火似的,人卻像是飄蕩在水上……在水上……」看上去一副陶然若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