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他也有野心
陶元寶淡然一笑,說:「你一準是被嚇破膽了,我咋就沒聽出那麼多的道道來?不過這樣也好,我能實實在在抱你一回。」說著又雙臂用力,緊緊籀住了柳葉梅的細腰。
這樣靜靜地呆了一會兒,柳葉梅悄悄問陶元寶:「外面還打雷嗎?」
陶元寶說:「不打了,一大會兒沒打一聲了,估計已經過去了。」
柳葉梅這才仰起頭來,對著陶元寶說:「陶元寶,你也不是個膽大的人,剛才打雷,你也怕了。」
「我怕啥?」
「不怕你咋那樣呢?」
「我咋樣了?」
「還在沒深沒淺的鬧呢,一聲炸雷,就成死熊了,不怕才怪呢。」柳葉梅說著,掩嘴笑了起來。
陶元寶慘然一笑,說:「這還怪我呀?還不是你哆嗦得厲害,把我給害了。」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女人膽子肯定要小了。」
「有我在呢,你怕啥?」
「你又不是我男人,憑啥讓你保護我?」
陶元寶嘆息一聲,喃喃感嘆道:「其實吧,在我心裏面,你早就是我媳婦了,只可惜,咱倆有緣無分呢。」
……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柳葉梅打一個激靈,問陶元寶:「是不是你的手機?」
陶元寶肯定地說:「我的手機不是這樣的鈴聲啊。」
柳葉梅一凜,自問道:「不對呀,我的手機咋突然變成這樣的鈴聲了呢?」
陶元寶說:「不管他,讓它響去。」
「那不行,萬一再有急事找我呢。」
「這時候不是打雷嘛,不敢隨便接聽電話的。」
「雷聲不是停了嘛,沒事的,可千萬別耽誤了啥事情,還是接一下吧。」柳葉梅說著,掙脫開陶元寶手腳的束縛,擦身下了床。
陶元寶微微起了起身,不安分地打量著柳葉梅既美麗動人,又充滿了神秘的身子,一隻手在自己身上恣意暢遊著。
柳葉梅只顧著去接聽電話,全然忘卻了自己此時還沒穿衣服,當她從包里拿出了手機,按鍵接聽時,竟然還面朝著陶元寶的方向。
陶元寶雙目呆直,痴痴地盯著。
電話是村長尤一手打過來的,上來就倉促地問:「柳葉梅……柳葉梅你在哪兒呢?」
柳葉梅稍加遲疑,撒謊說:「還……還在縣城呢。」
聽上去尤一手長吁了一口氣,說:「這就好……這就好,你多虧沒急著往回趕,差點把我給急死了。」
柳葉梅說:「都已經到車站了,結果看見天上烏雲翻滾的,就沒敢走。」
尤一手誇讚說:「看起來你還真算個聰明人,這邊雷雨交加的,還在下著呢,嚇死個人了。」
「哦,這邊也在下著呢。」柳葉梅說著,朝著陶元寶使了一下眼色。
陶元寶回了一個鬼臉。
尤一手接著問她:「那事兒辦得咋樣了?」
柳葉梅望一眼陶元寶,接著含含糊糊地說:「差不多了,應該沒問題。」
「啥叫差不多了?他到底答應沒答應。」
柳葉梅吶吶著,說:「答應是答應了,可不是還沒有結果嘛。」
「答應了不就行了,你還想著讓他當場拍板呀,沒那麼簡單的。」
柳葉梅哦一聲,沒再說話。
尤一手接著問她:「錢呢?他收了沒?」
「那……那錢已經收下了。」
「收下就好……收下就好……那就基本有眉目了。」
「好啥好?白白扔出去那麼多錢!」
「熊娘們兒,你懂個啥,只要收了錢,他就是有把握幫咱了。這回你可幫了我大忙了,等回來后好好犒勞犒勞你,你想怎麼個……」
「這邊人多,說話不方便,先這樣吧。」柳葉梅擔心他說出啥不該說的話來,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尤一手急著喊道:「別……別……你在縣城哪個地方?你說一下,我讓計程車去接你。」
「不用……不用……用不著接的。」
「這樣的熊天氣,不接咋行呢?你還是趕緊回來吧,別呆在外頭了。」
「天不好我就不回了,你放心吧,好了,我掛了啊。」柳葉梅說到這兒,慌忙掛斷了電話。
「是尤一手打來的吧?」陶元寶問道。
「你咋知道是尤一手?」柳葉梅把手機放進包里,轉身回來,站在床前,滿臉疑惑地問道。
陶元寶兩眼直直盯在柳葉梅的雙腿上,咽一口唾沫,說:「你們說的那些話,傻子都能聽得出來。」
「你是傻子?都像你這麼傻,世界上早就沒人了。」柳葉梅刻薄地嘲諷著,抬腿想上床。
剛剛躺下,陶元寶又耐不住了,胡亂摩挲起來。
「別鬧了……別鬧了……已經夠過分的了。」
陶元寶說:「咱倆難得在一起,都盼了幾十年了,才感動了老天爺,給了咱這次機會,就該好好珍惜,過分點也無所謂了。」
「好了,你就別耍貧嘴了。」柳葉梅說著,閉上了眼睛。
陶元寶輕輕安撫著柳葉梅,問:「你是不是累了?」
柳葉梅應一聲。
「那好吧,睡一會兒吧,等睡醒了再耍。」陶元寶說著,把被單蓋在了柳葉梅身上,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正經問道:「柳葉梅,你去縣城,是不是為了尤一手那事兒?」
柳葉梅打一個愣怔,問道:「你咋知道?」
陶元寶瞥一眼柳葉梅,牛哄哄地說:「我是誰呀,全鎮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件能逃過我陶元寶的眼睛。」
「先別吹牛,那你說說看,尤一手到底遭啥事了?」
「不就是他被人告到縣裡去了嘛,三天前我就聽說了,恐怕比你知道的都早吧?」
「那你知道是誰告的嗎?」
「這還要問了,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
「說說看,那人是誰?」
「這事吧,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咱們各人心知肚明就行了。」
「你說會是他們互掐嗎?」
「差不多吧,不過老尤這人做事也太絕了,多少年來,一直把權力死死攥著,說一不二,沒人敢哄哄,連人家支部書記都給架了空,人家能不懷恨在心嗎?能不挖空讓他栽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柳葉梅不好妄加論斷,只是敷衍道:「俺是一個莊戶娘們兒,他們之間的事兒俺可看不清楚,只知道誰能為老少爺們辦點實事兒,誰就是個好人,別的都無所謂。」
「才不對呢,啥叫辦實事兒?像尤一手這樣,形式上看著是為百姓辦事,可他連放水澆麥地的機會都不放過,貪心斂財,還能算得上是個好人嗎?」
「可既然覺得不合理,為啥村裡沒人當面指出來,而是把錢乖乖地繳上了呢?」
「你這話問得就有些傻帽了,誰敢跟他理論呢?那不是自找難堪嘛,他尤一手是誰?他可是地地道道的土皇帝,活閻王,多少年的根基了,誰能動搖他?怕是那個斗膽說出半個不字來,他都能把人家的牙給敲掉!你信不信?」
柳葉梅輕輕搖搖頭,說:「不至於吧,覺得他有時候還是挺講道理的。」
「那要看你講的道理對他有沒有利了,如果傷害了他的利益,怕是天皇老子都不行!」
「可咱們村,除了他,還有誰能行?你覺得吳有貴這人咋樣?」
「吳有貴一旦有了實權,肯定更黑,他在生意場上待久了,都已經鑽進錢眼裡去了,滿身都是銅臭味兒,沒心思為老少爺們干實事的。」
「那還不是嘛,除了尤一手,咱村裡就找不出個能撐起天來的主兒。」
陶元寶拍了拍胸脯,問柳葉梅:「你看我咋樣?」
柳葉梅一怔,疑問道:「你?你想當村長?」
「你覺得我當村支書咋樣?」
柳葉梅輕蔑一笑,說:「你也就是會掛羊頭賣狗肉騙點兒錢,正經大事你做不了!」
「操,小瞧我了不是,單憑我這幾年在外頭積攢起來的人脈關係,就足夠幫我推到那個位置上去的。」
「陶元寶,你真有那份心思?」
「是啊,我這不是正經跟你商量嘛。」
柳葉梅眨巴著眼睛問他:「你啥時有了這樣的心思?之前咋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呢?」
陶元寶滿臉自信地說:「說實在話,這事兒我在心裡也琢磨一陣子了,就看我山莊能不能開起來了,如果開不了,下一屆村幹部調整,我就報名參加,目前看,還真沒有啥競爭對手,穩妥著呢。」
柳葉梅鄙夷地瞟他一眼,說:「你就是目空一切,你就把桃花村的老少爺們全看扁了,到時候真要是較上勁,你也未必能行!」
陶元寶在柳葉梅胸前捏了一把,說:「你打小就是瞧不起我,不信等著瞧,非讓你做我小秘不成。」說到這兒,他突然換了話題,問道,「對了,柳葉梅,你去縣裡幫著尤一手找啥人了?」
「你問那個幹嘛?」
「找的什麼人?」
「你問這個幹嘛?」
「關係硬不硬?」
「硬又咋了?不硬又咋了?」
「我在跟你啦正事呢,你別跟我打馬虎眼。」
「這與你有啥關係呢?」
「如果關係硬的話,托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啥事情?」
「還能啥事情,山莊的事唄。」
「山莊的事咋了?」
陶元寶嘆一口氣,說:「別提了,好幾個單位都通過了,到最後被卡在土地爺那兒了。」
「土地爺是誰?他咋了?」